几千年前，卫长青就已经踏入了半步圣人境。
一直以来，他都卡在这个位置，不得寸进，一直到后来，末法时代，境界跌落。
哪怕，这次修为恢复，他的境界，依旧没有丝毫松动，依旧卡在半步圣人境。
之所以会这样，和他领悟的法则有关。
武道境界，提升到神灵境巅峰之后，想要踏入三尸问道的境界，就必须领悟一种法则。
而，卫长青领悟的，是因果法则。
武道一途，大道有三千，其中最为强大的，无疑是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
但，除了这两大至高法则之外，还有六大至高法则，分别是命运法则、因果法则、轮回法则、创造法则、毁灭法则，以及秩序法则。
至高法则，想要领悟，十分的困难，别说几千年没有突破，就是几十万年、几百万年没有精进，也丝毫不奇怪。
但，就在刚才，万般因果加身，生死之间的一刻，让他彻底领悟了因果法则。
识海中，他的神魂之上，绽放出了三朵金莲。
花生九瓣，正是顶上三花：天花、地花、人花。
此时，每一朵金莲上，各自有一个袖珍版的卫长青，闭目盘坐。
嗡——
蓦然间，三个袖珍版的卫长青，一齐睁开了眼睛。
顿时间，六道金芒，激she而出，他的识海，瞬间就沸腾了。
紧接着，三个小人，各自结了一个手印，分别有六条红线，将他们相互之间，连在一起。
而后，三个小人，连同他们身下的金莲，一齐朝着中间聚拢。
最终，三朵金莲，变成了一朵。
花生十二瓣！
金莲之上，三个小人，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金色的果子。
这，便是圣人道果。
其内，蕴含着卫长青领悟的因果之道。
随着他对因果之道的领悟加深，这颗道果，会逐渐成熟。
当道果成熟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卫长青的修为，踏入了圣皇境。
……
唰——
外界，卫长青猛地睁开眼，一双瞳孔，也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好似有无数画面，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所有的画面，消失不见。
而，他眉心的竖瞳，却是闪烁了一下。
随着他踏入圣人境，掌握了因果之道，他的这道竖瞳，也是发生了一些变化，能够帮助他，看出世间相连的因果线。
此时，在他的竖瞳中，就倒映着无数条因果线。
其中，还有不少，都是和他连接的。
他在其中，选取了一条，将其斩断。
下一刻，他体内的本源尸气，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连同他被侵qin的那部分神魂，也都恢复如初。
刚才，他斩断的，正是连接那道本源尸气的因果线。
卫长青的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因果之道，作为至高道果之一，果然不凡。”
他发现，通过切断因果之线，来斩断因果，不过是因果之道最基本的使用方法。
因果之道，蕴含着很多奥妙。
这些，都需要他过后，慢慢探索。
这时，他的身体，已经坠到了大气层，随着他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他的身体，停止了下落，悬在半空。
他抬起头，朝着星空上方，看了过去。
那里，面具之下，女魃的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随后，卫长青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女魃的面前。
“你……你突破了？”
女魃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哪怕，她已经在卫长青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她心悸的气息，但她还是不愿去相信。
“这一局，你还是输了！”
卫长青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胜利时的喜悦。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这场输赢之战，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因果……
他心中一动，眉心的竖瞳闪烁，在亿万红线中，寻找出一条条，和女魃有关的因果线。
其中有一条，红色的线条中，夹杂着一丝黑色。
这条因果线，就是女魃和蚩尤之间的联系。
卫长青的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倘若，他将这根因果线斩断的话，会发生什么？
会不会，发生在轩辕采儿身上的一系列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这般想着，他的手指，落在了这条因果线上，就要将其斩断。
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其斩断。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相比于其他因果线，这条因果线上的颜色，略显黯淡。
与这条因果线相似的线条，还有很多，上面的颜色，都略显黯淡。
而，这些因果线，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从这条因果线上，已经衍生出无数条新的因果线。
卫长青也尝试了其他几条因果线，发现同样无法斩断。
“因为牵扯的因果太多，所以无法斩断吗？”
“又或者，是我对因果之道的理解太浅显了，所以斩不断吗？”
他轻声呢喃着，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心情也随之沉了下来。
本以为，找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没有想到，以他现在能力，根本就无法改变什么。
另一边，在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女魃就愣在了原地，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她苦笑一声，“没有想到，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输的那个人，依旧是我。”
面具之下，她的眼角，滑落两滴清泪。
“命运，是何其的不公啊！”
“我只想活着，活在一个属于我的世界里，有错吗？”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卫长青说的。
卫长青沉默着，没有回答。
是啊，有错吗？
或许，在所有人眼中，女魃的做法，是错误的，可换位思考，又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如果可以，谁不想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呢？
只是，她不可以。
从她成为仙僵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抛弃了她。
也正因此，她努力的，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容纳她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只有jiang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