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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将至,北方有烀猪肉的传统。
实则即为炖肉,南方因气候原因难以见到,北方则颇为常见。
寒冬腊月,岁末年初,多数人家会购置十多斤猪肉准备炖制。
锅中加水烧开,加入葱姜蒜等调料,再将猪肉投入。
炖煮之时,肉中油脂融入汤中。
随后将肉与汤一同置于盆中。
因北方天气寒冷,猪肉不久便凝固。
但汤中油脂使得其并未完全冻实,而是呈现半凝固状态。
这种烀猪肉因油量丰富,香味扑鼻。
肉质软烂而有弹性,入口即化,美味无比。
得益于苏建设为院里易中海等人找到工作,今年他们也能享用一顿烀猪肉。
院中雪已停,阳光升起,正是炖肉的好时机。
清晨时分,楚嫣手捧烘干衣物,语调中带着宠溺与撒娇:“建设哥,起床啦,早饭都要凉了。”
“不想起。”苏建设蜷缩在被窝里,眯眼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楚嫣见状,忍俊不禁。
毕竟,这样的苏建设实属罕见。
苏建设平日里总是展现出男子汉的气概,此刻却像孩子般撒娇。楚嫣瞧着有趣,不禁低头在苏建设脸上亲了一口。
“你干嘛?”苏建设睁开眼,假装生气地说,“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楚嫣笑着,假装捋了捋下巴的胡子,用粗犷的声音说:“小娘子,进了我的地盘,就是我的人了。”
“亲你一下怎么了?”楚嫣反驳。
“我还摸你呢!”苏建设配合着,声音变得娇柔,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你这人,强扭的瓜不甜。”
“不甜?”楚嫣掀开被子,坏笑道,“但它解渴啊!”
话说回来,他们刚才玩斗地主玩了近二十分钟。早晨打牌,讲究的就是快节奏,无需洗牌、抓牌,直接开打。尽管只有二十多分钟,楚嫣却被苏建设的牌技震得有些发呆,那种触电般的感觉久久不散。
“建设哥,你去吃饭吧。”楚嫣趴在床上不想动。
苏建设笑着穿好衣服,回头轻轻拍了拍楚嫣的臀部,给她盖好被子:“好好休息。”
“我等会儿去洗猪肉。”他说,“快年底了,得准备准备。”
“哎呀,建设哥,你还提猪肉呢!”楚嫣突然想起了什么,仓库里的猪肉已经用完了,还没去买。
“没猪肉了?”苏建设不以为意,但在系统空间里查看一番后,脸色也沉了下来。系统现在签到给的全是零食、牛奶、方便面、罐头这些,猪肉没了。
其实,系统签到给的东西放到市面上,哪个都不比猪肉便宜,但猪肉的价格毕竟实惠,一斤才不到一块钱。
牛奶、罐头皆比猪肉昂贵。
然而,话说回来。
尽管它们价格高昂,但若用作猪肉的替代品,
实则并不合适。
“不过也无妨。”
窗外传来嬉笑声,苏建设望向窗外:“邻居囤粮,我则……”
“不对。”
话未说完,苏建设觉得这话似有不妥。
“咱家没有,一大爷他们想必备下了。”
“都是亲人,不分你我,我稍后会去向他们要些。”
此刻,易中海正清洗猪肉,忽感背后一阵寒意袭来。
仿佛被人盯上。
他疑惑地转身环视四周,却空无一人。
心中愈发困惑。
“怎么了,一大爷?”
傻柱捡起一块猪肉清洗,疑惑地看着易中海。
这老头不会想反悔吧?
想到此,傻柱提高声调:“一大爷,李兰花可是你介绍给我的。”
“如今她跑了,我找你不算无理取闹。”
“哎呀,够了够了。”
易中海不耐烦地转过头,面露嫌弃:“都说了这事我管了我管了。”
“说一遍就够了,何须再三?”
易中海心烦意乱。
因给傻柱介绍李兰花,如今傻柱离婚,竟赖上了他。
还说若不管他,便要在他家上吊。
若真如此,那还了得?
日后岂能安眠?
“诶,一大爷,你别这样看着我。”
傻柱对易中海的嫌弃态度不满:“我说几遍又怎样?”
“我占着理呢。”
“李兰花在厂里名声狼藉,别人皆知,唯独你不知?”
“我才不信!”
“哦!你这是怀疑我故意为之?”对于傻柱的无端指责,易中海极为厌恶。
当然,这痛恨之中也夹杂着深深的遗憾。
李兰花要是成了傻柱的媳妇,那该多好!
毕竟,他们曾有过那么一层关系,说到底,都是自己人。
可如今呢?却被傻柱和许大茂这两个混蛋搅和得没了影!
连彩礼的一厘钱都没捞到!
两人的争执愈发激烈。
刘海中见状,抬手将两人隔开:“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大过年的,吵什么吵。”
劝解完两人,刘海中转身欲走。
“等等!”易中海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把肉给我拿出来。”
这家伙,趁着自己和傻柱争吵,假装劝架,实则顺走了一块肉。
当自己是瞎子吗?
“嘿嘿嘿。”
刘海中转过脸,尴尬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肉,足足有二两重。
“这肉是怎么回事?”刘海中一脸茫然地解释:“哦,可能是不小心滑进口袋里了。”
“滑你大爷!滚!”傻柱坐在椅子上大声怒骂,对刘海中的小偷小摸行为表示强烈不满。
“哟,都在啊。”
正当两位老人与傻柱争执时,贾张氏也端着大盆从屋里走出。
家中无男丁,只能由她们这些女人出来洗猪肉。
“我看看。”
贾张氏来到人群中,扫视着各家各户盆里的猪肉:“哟,都不少嘛!”
“看来今年都能过个富裕年了。”
年底聚在一起洗猪肉洗菜,已是四合院的一项传统。
这传统还是易中海提出的。
他想借此机会,在人前彰显自己一大爷的威风。
就拿贾东旭家来说。
去年贾家洗了两斤猪肉,而今年因家境困窘,只能洗一斤了。
这时,易中海便会站出来教训一番。
诸如为何不好好干活,让老娘年底连肉都吃不上之类的话。
若是哪家洗的肉多了些,
易中海往常会夸赞几句,激励他们来年继续努力。
然而今年,因苏建设之故,易中海的威望大不如前,
以至于如今他的话语权大减,也不再故作姿态。
不过,易中海沉默是他的事。
没了那个屠户,难道就得吃带毛的猪吗?
人们聚在一起,心中暗自较劲。
“张大妈,你家今年买了多少肉?”三大妈边刷肉边问。
贾张氏闻言,脸上堆起笑容:“嗨,今年我们家也不景气。”
“厂里发的票据少了,这才攒了四斤多肉,不到五斤呢。”
“这哪够吃啊。”
这话若是放在现在,便是凡尔赛;
用流行的话说,就是厚脸皮。
众人心中暗自鄙夷,面上却不敢表露,
只能伸长脖子往贾张氏的盆里瞧。
“张大妈今年竟弄了这么多肉?”
“哎哟,真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