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叔叔不会也跟老妈一样吧……”离冬云心想，“难道学数学的都是这种偏执狂吗……不对，他可不是数学系出身……他是退役军人……就算后来开发设计MG机甲，应该也用不到多少几何学的东西吧……”
正当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辛迪马尔克端着一大盘刚出炉的黄油曲奇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丝毫不见半点腿脚不便之处。
那位助教早已见怪不怪，拿起饼干就往嘴里塞了一块，倒是辛迪马尔克特意解释了一句：“稍微走几步路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能站太久。”
“光这一盘的卡路里就抵得上正常人一日三餐了吧。”离冬云吃了一块就感觉腻得不行，默默地看着那位身材还不错到助教迅速将饼干消灭。
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这还只是开胃甜点而已。五分钟后，一台圆柱形的服务机器人又送来了一碗香气四溢的奶油蘑菇浓汤和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羔羊肉。
辛迪马尔克和离冬云都各自只吃了两口，其余的几乎都进到了那位助教的肚子里，不过这还没完，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服务机器人又陆陆续续地在厨房和餐厅里跑了三四回，三个人吃的一顿饭足足上了近十个菜。
半小时后，三人，准确来说是那位助教终于把大部分食物消灭了干净，辛迪马尔克看着离冬云吃的比自己还少，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啊，作为灵能力者来说你还是吃得太少了。”
“这两件事……有关系？”离冬云诧异地抬起头。
“灵能力者正常活动每天消耗的能量是普通人的两到三倍，如果使用过灵能的话这个数值还会更夸张，越是强大的灵能消耗越是大。”辛迪马尔克说，“消耗体力的灵能需要补充油脂，消耗精神力的则需要糖分，你父母当年工作的时候也是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甜食。”
原来如此……难怪流苏那家伙简直是个糖瘾少女……离冬云心里吐槽了一句，开口道：“我还在康复期……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
“那你也不能吃的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少吧。”辛迪马尔克哈哈一笑，拿起叉子叉向桌上的那盘酒心巧克力。
然而……
只听见“啪”的一声，辛迪马尔克的叉子被助教手中的另一把压了下来，动弹不得。
助教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嘴里还咀嚼着东西，而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这一动作，停在一旁的服务机器人也发出清晰的电子音：“尊敬的辛迪马尔克大人，您今日的酒精摄入已经超标。”
“就一块，再吃一块！”辛迪马尔克此时抗议得像个孩子，甚至干脆站了起来用另一只手去抓。
不过那位助教的反应更快，早已眼疾手快地将盘子抽走放到了辛迪马尔克够不着的地方，然后继续悠哉悠哉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尊敬的辛迪马尔克先生，请您不要为难我们。”电子音再一次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昨日您也是这么说的，然后晚上睡觉前又偷偷开了一瓶拉菲。”
“那是因为我晚上睡不着才打算喝点红酒助眠。”辛迪马尔克再次抗议。
“那上周在您书房发现的那两瓶茅台酒又该如何解释呢？”电子音丝毫不顾离冬云这个外人在场，继续揭短，“还有两周前……”
“停停停，闭嘴吧，我不吃了还不行么？”辛迪马尔克恼怒地把叉子拍在桌上，愤然离去，然后……又被那位助教给拦了下来。
“尊敬的辛迪马尔克先生，您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进行过康复训练了，请您自觉一些。”电子音再一次配合地响起。
离冬云怎么都没想到吃顿饭还能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辛迪马尔克本来气得脸都红了，直到看见离冬云差点笑出声才就此作罢，咳嗽一声：“康复训练晚上做吧。”
但电子音依然不依不饶：“一日两次，中午和晚上都不能少。”
辛迪马尔克看了看手环，无奈地摆摆手：“那你和布莱恩去准备吧，让我跟他单独聊几句。”
“感谢您的配合，祝您早日康复，尊敬的辛迪马尔克先生。”服务机器人和那位叫做布莱恩的助教起身离开，临走前的话还让辛迪马尔克脸色黑了黑。
“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辛迪马尔克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努力控制表情的离冬云，“是不是没想到天国武装的传奇机甲师会是个喝口酒都要偷偷摸摸的糟老头子？”
“不不不，只是没想到您的助教和电子管家会如此……嗯……奇特。”离冬云斟酌了一下用词。
“那是你母亲当年缺钱做兼职的时候随手写的管家程序，叫做卡罗尔。”辛迪马尔克面无表情地回道，“虽然到现在已经更新快上百次了，但毒舌的属性可一点都没改。”
“那您的那位助教似乎……不太擅长言辞？”
“他只是前几天把发声器弄坏了而已，现在还在修，所以这几天都没法说话。”
“发声器？”离冬云疑惑。
“布莱恩的嗓子一直有点问题，只能靠发声器说话。”辛迪马尔克又解释道，“你也知道大多数灵能力者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正常。”
“是吗……”离冬云更疑惑了，心道，千翼的那三位和唐熙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啊……
“呵……灵能本就不属于是人类自己的东西，借用他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呢？”辛迪马尔克转过轮椅，仰头望向外面的天空，“站在天国武装的立场上，我跟你父母当了大半辈子的对手，但有句话……他们说的很对。”
“灵能……它从来都不是一种天赋，而是一种交易，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