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天国武装的传奇机甲师辛迪马尔克是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军用机甲之父,不过鲜有人知的是他并非文职人员出身,而是第一代MG系列机甲的试驾员,是曾经的王牌机甲师。在一场意外事故中失去了左腿和左臂,六十年来一直靠着人造假肢生活在轮椅上。
“天国武装管理下的欧洲会是全球灵能力者世界中最和平的地区,因为前二十年,他们有辛迪马尔克,后二十年,他们有辛迪马尔克留下的圣堂装甲师和世界上最先进的机甲。”——九州议会初代议长杨零在公开日记中给予辛迪马尔克的评价。
这段特意用加粗字体标记的话就写在书中辛迪马尔克那张照片的下面,但另一边的林穿杨听到自己偶像被吐槽顿时不乐意了:“说什么呢,人家年轻时候长得可不比现在的那些明星小鲜肉们差,也是妥妥的帅哥。”
说着,他在自己的平板上一滑,拉出一张六个人的合影照片放在离冬云面前,看背景依稀可以辨别出这是上世纪初的伦敦国际机场,四男两女,二十多岁的年纪,除了中间坐在轮椅上的辛迪马尔克是西装革履外,其余五人都是一身休闲装扮,或拖着拉杆箱或背着双肩包,显然是临行前的送别之聚。
照片上最左边分别戴着单片眼镜和穿着长款卫衣的年轻男女是九州议会的前议长肖玥和现议长托马斯雪凝,最右边背着双肩包,身高近两米的大个子则是如今北盟净土议会的元老莫里斯奈特,这三位离冬云现在都不认识,不过他的注意力一下就集中在了中间的那三人身上。
林穿杨说的没错,年轻时候的辛迪马尔克的确是妥妥的小鲜肉一枚,金发碧眼,面容白净,身材笔直瘦削,即使坐在轮椅上也依稀可以看出几分退役军人风采,端正的五官和一直板着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几丝笑容,本来推着轮椅的杨零在照片中弯腰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左手勾住他的脖子,在镜头前摆出一个“耶”的手势,脸上洋溢着更加张扬的笑。
两人的头靠着头,勾肩搭背,看似亲密暧昧却又如同最好的兄弟一般坦荡,不过另一边的离瀚卿脸色可不怎么好,右手如同宣誓主权般地放在杨零的腰上,眼角的余光不断地瞥向右下方靠在一起的两颗脑袋,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林穿杨看着离冬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平板上,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疑惑到吃惊,兴奋再到现在的满脸八卦,诧异地把头伸过来看了一眼屏幕,发现还是那张照片没变过。
“喂,你性取向没问题吧?”林穿杨等了五秒钟,发现他还在一脸八卦笑地盯着照片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看个男人照片都能这么兴奋?”
“说了你也不懂。”离冬云仍然笑着摇了摇头,“这张照片发给我,还有等会下课你自己骑车回去吧,不用等我。”
说完,他背起书包去教室前排找了个座位坐下,只留下愣在原地一脸莫名其妙的林穿杨。
上午的第二节课也结束得很快,比起林穿杨这种神经大头,大部分消息灵通的学生显然早就知道了今天这门课的讲师是大名鼎鼎的辛迪马尔克,所以一下课讲台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坐在轮椅上的辛迪马尔克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开口道:“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有问题想私下联系我的同学请提前在学校网站上和我的助教预约时间。”
一直站在讲台边的助教是个身高一米九的高个男生,金发碧眼,标准的白人长相,在人群中相当显眼,此时正推着轮椅上的辛迪马尔克走向教室门口。
“助教好帅啊!”
“要个联系方式都不敢,人家再帅也跟你没关系。”
“切……我就是欣赏一下,再说人家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你这是经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混迹于人群中的离冬云没少听到类似的窃窃私语,男生们讨论辛迪马尔克,女生们的重点则是落在了那位高高帅帅的助教身上,离冬云心里啧了两声:“看来不管哪个时代都不缺花痴啊……”
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教学楼,离冬云悄悄跟在身后,一直走到教职工宿舍旁一间独栋的别墅前。
“跟了一路不打算出来打个招呼么?”辛迪马尔克一改上课时还要用人工智能翻译的英语,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我可是一听说你醒过来就飞来了华盟,离冬云。”
离冬云也知道就凭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可能瞒过面前这位退役军人,索性直接走了出来:“好久不见,辛迪叔叔。”
“进来坐坐吧,想吃点什么?”辛迪马尔克将手环在门上一扫,打开门,招呼离冬云进来。
离冬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时代的别墅,不过令他诧异的是那位身高一米九的助教也一起跟了进来,利落地拿起遥控器将四周的光学玻璃墙面调成恰到好处的半透明,显得轻车熟路。
离冬云在沙发上坐下,细细打量着别墅内的装潢布局,忽而感到有些熟悉。
“圆形的饭桌圆形的座椅圆形的沙发圆形的吊钟,就连天花板上那个中央空调都是圆形的啊……”离冬云心里嘀咕,“简直就是老妈房间的翻版。”
历史上在学术领域内有大成就的人似乎都会拥有一些偏无关痛痒但非常奇特的爱好,杨零也不例外,出身于九州大学数学系的她一直认为圆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奇妙的形状,进而发展成一种近乎偏执的条件反射,包括但不限于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房间里摆的甚至吃进嘴的东西都必须保持圆形。这个强迫症一般的爱好一直伴随着她从大学时代到九州议会建立,离冬云记得自己六岁那年家里拆迁的时候老妈甚至还要求开发商把他们的新房子设计成一个完整的球型,在老爸的极力阻止之下才最终作罢。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取得了把家里所有形状可以商量的东西都弄成圆形的权力。拜她所赐,从小习惯了圆形床的离冬云到现在晚上睡觉都是像八爪鱼一般在床上铺成一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