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阔忍不住笑了,紧紧攥了一下郜星文的手腕子说:“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说我的第一锨打在狗的脊梁骨上,狗的最薄弱部位就是脊梁骨啊?
记住了:狗嘴最怕疼,狗肚子最不抗揍,挨几下狗差不多就废了。
此外狗眼、狗的太阳穴,都是它的薄弱部位;不过如果有重家伙在手的话,打狗的脊背也非常致命。”
“那青脊回身咬你了吗?”
郜星文不无担心地追问道。
“那它还能不反扑?”
萧景阔看着他一脸的担忧,眯起眼睛笑了一下:“它疯了也是知道自保的。”
但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有些出神和失落地说:“我永远也忘不了,青脊掉头扑向我时的那个样子:瞪着血红的眼睛,龇着可怕的獠牙,嘴角拖着长长的、令人作呕的口水。
它松开巴三秋,扭身冲我扑过来;我仗着铁锨的柄长,赶紧后撤两步,狠狠一锨拍在了它的鼻子上。
狗鼻子是最脆弱、最怕疼的部位,青脊吃痛不住,转身就想夺路而逃。
我当时根本就没多想,只满院子地撵着它打,专拣平时它不让我们摸的地方下手:头、耳朵、嘴、肚子……
后来它被我逼到一个墙角,劈头盖脸地不知挨了多少下;直到看见它瘫在地上抽搐着不动了,我才停下铁锨……”
萧景阔紧紧闭上嘴巴不做声了,脸上露出不忍和伤痛的神色。
“你做的没有错啊。”
郜星文晃了晃被萧景阔攥着的手腕,轻声安慰他说:“它已经疯了,不再是你们的小玩伴儿了;让它逃出去的话,只会让更多的人遭殃。你当机立断,很机智,也很勇敢。”
萧景阔扭脸深深看着郜星文,好半天才继续开口说:“这件事对我和景深的震撼都很大,以至于后来家里有了场地和条件,也从来都不养狗。”
“嗯!”
郜星文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在八亩庭里养一只,不养太过凶猛的……”
“不要!”
郜星文摇摇头说:“喜欢不一定就非要养一只。我不喜欢奴性十足的宠物狗,我只喜欢有血性的大型犬。
可是狗的寿命太短了,我不愿意承受那种离舍之痛……”
两人都不说话了,沉默地一路走回附属楼去。
郜星文一个月的急训没有白练,在镜头前不仅落落大方、松弛自如,而且形台声表可圈可点,很少出现因为他而NG的情况。
李默对他喜爱得不得了,称呼从一开始的“郜星文”,没用几天就变成“星文”;又过了几天,就开始整天“星儿”、“星儿”地挂在嘴边;发展到后来,几乎是一看到郜星文,就会笑得找不到眼睛。
郜星文还是每顿饭后都要去喂辛格,萧景阔跟剧务打过招呼,每次订餐时,都额外预定一份大骨头,专门留给郜星文拿去讨好他的“黑狮”。
白夕月也长了心眼儿,从来不当着萧景阔的面提关智上,对萧景阔态度也恭敬多了,二人成天象两个影子似的跟着郜星文,彼此倒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