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也明显受了惊吓,叼着排骨的嘴一僵,眼睛灰溜溜地偷偷上瞄萧景阔一眼,嘴里哼哼唧唧地低低叫了两声。
“欸?”
次仁多杰惊讶地说:“辛格的性子最是暴烈,当初我从外地刚回家时,满家人它就不认我,一看见我就发疯。
我费尽心思、软硬兼施,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慢慢驯服它;萧董是怎么做到只一下子就把它收服了的?”
“硬的怕横的吧?狗怕恶人。”
郜星文低头忍着笑说。
想起那人怒目金刚一样地挥舞着军工铲,和一只狂躁的猛犬隔笼发飙,郜星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行了!”
萧景阔扯了郜星文一把:“你交朋友的目的达到了,以后再过来看它吧。”
他对次仁多杰礼貌地一点头:“我们先回去了,你把辛格看管好,尤其是在拍摄过程中更要注意,一定不能再次出现伤人事件。”
“诶诶!”
次仁多杰诺诺连声地答应道。
郜星文跟着萧景阔慢悠悠地往附属楼走,嘴角不知不觉浮出笑意来。
“偷着乐什么呢?辛格肯吃你扔的食物了,就有那么高兴?”
萧景阔一眼瞟见,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角,眼底却是一片笑意。
“笑你呢!”
郜星文白他一眼,吃吃笑着说:“说发怒就发怒的疯劲儿,和辛格一模一样。
隔着笼子和条藏獒硬刚,多少有胜之不武之嫌;要是把笼子撤了,你还能这么勇,那才算条好汉呢!”
“哼!”
萧景阔嗤之以鼻地说:“狗再怎么通人性,也毕竟只是个畜生;遇到这种桀骜不训的,必须要让它意识到你是更强者,它才肯老老实实地屈服。
我虽然没跟藏獒面对面地较量过,但是我十五岁那年,手持铁锨打死过一条疯狗。”
“啊?!”
郜星文扭头呆呆地望着他,脚步都挪不动了。
“你听故事就听故事,听着故事就不会迈腿了是什么原理?”
萧景阔攥住他的手腕,一边牵着他往前走,一边扬了扬嘴角说:“你先跟我保证,听完以后,不会骂我心狠手辣才行。”
“骂你干什么?不是条疯狗吗?不打死它,它就要伤人的啊!”
郜星文认真地看着他答道。
“嗯。”
萧景阔闷闷地应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地说:“我十三岁那年,巴三秋家里养了一条德国黑背,名字叫做青脊。
青脊又温顺又聪明,我们那群孩子都喜欢得不得了;巴三秋也成天带着它,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两年后的一天,我带着景深,去巴三秋家里找青脊玩儿。
刚走到他家别墅小院附近,就听院子里传来青脊的狂吠,和巴三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救命!来人啊!青脊疯了‘!
我赶紧让景深跑回去喊人,自己爬上了巴三秋家的墙头。
骑在墙上往下一看,就见巴三秋摔倒在院子当中,两手横着根棍子拼命招架;青脊扑在他的一条胳膊上,一边狂叫一边对着他撕咬。
我满院子里扫视一圈,见西墙根的桃树旁,立着一把长柄铁锨,于是顺着墙头跑到西墙角,跳进院子里,操起铁锨就冲了过去。
‘青脊!放开你主人’!
我边跑边喊,想把青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哪知那狗就象聋了一样,对我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咬着巴三秋的胳膊不肯松开。
我把铁锨的边刃竖起来,对准青脊的脊背中间,狠狠一锨劈砍下去。
——郜星文,你知道狗身上的哪几个部位最薄弱吗?”
萧景阔突然扭脸问道。
“脊梁骨吗?”
郜星文正听得紧张,愣了一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