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风松开关智上站起身，把护照往办公桌上一丢，一边拉开外套拉锁一边说：“你仔细看看！帅得这么明显，你竟然看不到！”
关智上手上松开鼠标，旋着椅子转了九十度，抬脸看着白晓风笑。
白晓风跑出了一头的汗，两只颧骨处红红的，长围巾一头长一头短，在脖子上松松绕了一圈，短的那头快要脱扣了，长的那头拖到了肚子上。
“你这是刚从哪个战场上败退下来？”
关智上皱着眉头看着他笑：“脸被风吹得象个猴屁股一样。不是Brook开车送你去的？怎么跑这么一头汗？”
“江东南路堵成了翔，我不耐烦等，就下车跑回来了。”
白晓风三下两下解下围巾，往沙发上一抛；又扯着棉衣外套往下一脱，随手也丢到沙发上，扭身跑过去关门。
“又把衣服往沙发上乱扔！你是鸡脑子吗？记吃不记打的？拿去挂起来！”
“等会儿的。”
白晓风不听号令，“噔噔”跑去自己桌边，拿着杯子颠颠跑到关智上的办公桌前，把关智上杯子里的水，全倒进自己的水杯里，抱起杯子来就喝。
“你喝慢点儿！刚跑得呼哧带喘，喝急了小心肚子痛！”
关智上操心老妈妈一样地提醒道。
白晓风已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从脸上拿下杯子，冲着关智上一亮杯底，又飞快地一伸舌头。
“我是管不了你了。”
关智上把椅子转回去，抓起鼠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说什么都是风过马耳，赶明儿让邬海秀给我换个新助理。”
白晓风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跑到沙发前，抓起围巾和棉衣外套，送到衣架上挂起来，又跑回关智上身后，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上去。
关智上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脑，手上“咔哒咔哒”地点击着鼠标。
“我都听了……”
白晓风小声撒娇说。
“执行速度不行。”
关智上淡淡地说，手上“咔哒咔哒”。
“换别人都是嘴上听话，心里不听话……”
关智上忍着笑，故意不理不睬。
“我以后执行速度快……”
关智上心里一阵酸软，松开鼠标靠回椅背，抬手拍拍他的脸说：“别勒着我了，回你自己座位上，把设计部提交的几份设计稿修改一下，再在修改稿后面，扼要附上修改理由。”
白晓风恋恋不舍地松开胳膊，磨磨蹭蹭地说：“可不可以把图纸带回家晚上做？我现在没心思工作，想和哥哥说话。”
“你把跟哥哥的这么多话，分点儿给别人说好不好？上班时间拉着哥哥聊大天儿，那哥哥的工作怎么办？也带回家晚上做？”
“那怎么不行？省得哥哥晚上回去一个人无聊。”
白晓风嘟着嘴说。
“你都快成仙儿了，哥哥晚上一个人无聊你也知道！赶紧干活儿去！别让你爸妈以为星耀公司剥削劳动力，成天价逼着孩子加班。”
“哦。”
白晓风撅着个嘴，耷拉着脑袋，佝偻着背沉着肩，两条胳膊脱了臼似的直直地垂着，松松垮垮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