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开始吧?”李默提议说:“星儿杯子里没酒怎么办?”
萧景阔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盒牛奶,倒了半杯放到郜星文面前说:“你来这个白的,不限量、慢慢喝,跟着走走过场,待会儿喝杯香槟,意思意思就行。”
郜星文把杯子往自己面前拖了拖,抬眼看着李默和宁肃一笑。
“哎哟,星儿诶!”
李默满眼慈爱地看着郜星文,喜欢得无可无不可。
姚嫂端着个烤小羊排的酒精锅进来,“滋啦滋啦”地往餐桌中间一放。
萧景阔端起酒杯说:“上热菜了,咱们共同举杯吧?欢迎李伯伯和宁编剧光临寒舍。”
李默和宁肃赶紧举起酒杯,郜星文也端起了半杯奶。
“害!今晚真是太高兴了!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一切都在酒中了!”
宁肃兴奋地喟叹一声说。
“是,不容易啊!‘四美具,二难并’,咱们第一杯一口干了吧!”
李默提议道,说着将手中酒杯往前一伸。
萧景阔和宁肃把酒杯凑过去碰了碰,郜星文迟疑一下,怯生生地也把奶杯伸过去。
萧景阔深深看他一眼,高高翘起了嘴角。
四人将杯中物一饮而尽,互相亮了亮杯底,齐声大笑起来。
“都快请坐吧,”
萧景阔春风满面地说:“后面可不能这么个喝法了。尤其是李伯伯。
当初出来复工医生都不让呢,烟酒全都被迫给掐了;您今晚就算再高兴,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后面喝慢些,您跟着身体感觉走,不必跟我们一个进度。”
“没事儿!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
李默兴致勃勃地说:“幸亏接了《海山虬髯客》这部戏,说句良心话,你伯伯我导戏这么多年,这是工作起来最舒心、拍摄也最顺利的一次。
说到这儿,我就想夸夸景阔:看起来整天晃晃悠悠地没干正事儿,可样样事情又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就和学校里那些学神学霸一样,这叫什么……”
他扭过脸来,问宁肃说:“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我这怎么才第一杯酒,脑筋就麻木了?”
宁肃笑着提醒他:“举重若轻。”
“对!举重若轻。”
李默高兴地一拍手说:“就是这个词,用来形容景阔最准确。
我自己觉得,这半年多来,身体比在家里闲着时要好太多了,可见心情愉快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秋娟端着盘切好了的、青翠欲滴的阿露斯网纹瓜放到桌上,萧景阔见了,起身从冰桶里拿出香槟酒,转身背对众人,将瓶口冲着墙壁,拇指压住瓶塞,轻轻旋动着瓶身。
细密的气泡在瓶体内翻滚,瓶口处“嘶嘶”往外渗着气体;随着“啵”的一声低沉脆响,瓶塞弹开,瓶口微微有酒液溢出。
萧景阔转回身来,先给李默的笛型杯倒满,又给宁肃的杯子满上,然后转到郜星文面前,手上慢慢倒着香槟酒,眼睛看着郜星文说:“还是香槟酒配水果?不想试试香槟配牛肉片?今天龙女士又让人送酱牛肉过来了,指名道姓送给小儿子郜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