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苏却一声不吭,仿佛在看别人拔箭,而不是伤在自己身上。
李伯拿来布条,苏岭南接过来说道:“我来吧,我给他包扎。”
李伯点点头:“我去给你们拿着米汤来喝,伤口受伤的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苏岭南轻轻的将梅苏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血流的渐渐少了,才将布条搭在梅苏的胳膊上,缓缓的一圈圈缠绕上,
苏岭南动作轻缓,捆一圈便抬头望一眼梅苏,担心会弄痛她的伤口,
“你要是痛就说出来,我会再轻点的。”苏岭南轻声说道,
“没事,你只管绑来就是,这点儿小伤儿还算不得什么。”梅苏声音平淡,有些低哑。
元茹见山洞中无人,李伯又去拿东西去了,但悄悄来到梅苏和苏岭南跟前,
低声说道:“现在我们伤口都包扎好了,一会儿等那个李伯拿来吃点,我们吃饱后,是不是可以寻个机会逃出去,这样那相叫宁昊的就没有办法牵制姑姑了。”
元茹眨着一双杏眼,望着梅苏和苏岭南。
梅苏晶莹的眼眸闪了闪,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如果外面没有人把守,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她不想逃,她想弄明白当年宁家和元家究竟有如何的仇恨,何况宁贵妃的案子一直是悬而未决的密案。
苏岭南把梅苏的伤口包扎好,轻缓的打了个结说道:“刚才我进来时,发现这个山洞巨大,宁昊的人马并不多,可这里面却布下了机关,是按八卦五行的相属相克,天干地支的卦样布控的,不懂其中道术的人,一但触碰了机关,就会掉入陷阱,丢失性命,所以不懂的人很难走出去。”
元茹嘟嘴:“怪不得,一进到山洞,他们就不在看管着我们,还让李伯一个人给我们治伤,原来这里面是暗藏玄机呢,那我们怎么办,只能在这干等着了,你会不会这些机关之术的。”
元茹问道。
苏岭南淡淡的摇头,这些阵法机关,他也是在西北和西奇征战中看到了,只学习表面的皮毛,真的实际破阵,没有十几年功力是达不到的。
元茹倚在一块大石头上,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这么说,我们只能被困在这里了,我还想着凭我们三个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受制于他们,现在看来,宁昊为此是做足了准备。”
梅苏将自己的衣袖轻轻放下,盖住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望着元茹问道:“你知道你们元家和宁家到底有何仇恨吗,如查明白其中的原因,也许我们可以从宁昊这里找到突破口也说不定呢。”
元茹脸色暗了暗,眼中的亮光在昏暗的灯光中暗淡下去:“其实,我也不知道宁家和元家有什么纠缠,那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这些事情要本不告诉我们,只要我们提起,父亲就会充斥我们。”
梅苏眼神的疑惑更盛,这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连元茹这一辈的人都不告诉。
元茹眼眸盯着灰尘尘的地面,接着说道:“不过,我也在下人口中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好像当初姑姑根本不想进宫,是爷爷以性命相逼,她才不情愿进宫的。至于后来发生的什么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梅苏双眸转动,元家和宁家是太上皇在世时的两大权臣,虽说不及首辅的位置位高权重,可也是朝中最盛的两大家族。
后来宁家犯事,被太上皇抄了家,元家便成了皇家国戚中的一枝独大。
元芷当初为何不愿进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她又何宁贵妃的死有什么关系。
梅苏细细的猜想着,三个人都沉默不语,
苏岭南眼眸深邃,望着梅苏那张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小脸,
他很想就此就梅苏带出这山洞,好好找个大夫给医治伤口,可这机关他又破不了,即使有一身的武功,也不能带着梅苏去冒险。
李伯端着一条托盘,上面放着三碗清粥,还有几碟小菜,
“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我把这石头上铺上稻草,你们今晚就在这休息吧,如果半夜有什么不适,及时叫我,我就在山洞边上守着。”
李伯放下粥。转身去洞的旁边去拿稻草。将另外两块石头上铺陈上。
元茹没有挑剔,端起其中的一碗,递给梅苏道:“梅太傅,先喝点吧,你是我们三个人中伤势最重的,要多吃点。”
梅苏并不与元茹客气,接过粥道谢道:“谢谢元小姐,一会儿你与苏公子一人一块大石休息,我在这守夜。”
苏岭南面色怒气道:“受了这么重的伤,哪里还要你守夜,一会儿你们去上面休息,我来守着。”
元茹不知道为何苏岭南会发脾气,她对苏岭南只是知道名字,并没有深接触过。
“是啊,哪能让你在这守着,今晚你要多休息才行,不然明日我们还要同他们一起赶路去见姑母他们呢。”
提到元茹的姑母,梅苏不由的想到了宇文向,如果他知道了此事,会当如何?
此时,正和殿内,宇文向脸色暗沉的地看着下方跪拜在地的舅舅元吉,
“你说什么?那宁昊抓了茹姐姐,还有梅太傅,苏岭南,真是岂有此理,宁家已经被父皇抄了家,他一个落网之人,被朝廷通缉竟然无视朝廷法令,敢以身犯险。他究竟想做什么?”
元吉白胖的脸上也露也的灰暗的神情,他垂首,低声道:“皇上,今日你派御林军去,那时候茹儿和梅太傅他们已经在宇昊的手里,所以当时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们解救出来,他留下话说,明日让太后娘娘去见他。”
“讣母后去见他,这是何事?难道母后跟当年宁家被抄家有关,还是说他与母后之间有什么仇怨?”宇文向不解的问道。
元吉跪在地上,眼眸暗了暗,宇昊单独指明要元芷去见他,他本来回宫就要去见自己的姐姐的,可皇上提前把他叫不了过来,既然明日约定要见面,皇上宇文向不可能不知,那不如提前先告诉他,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这~这~回皇上,当初姐姐与宁昊的确认识,当时宁家和元家两家关系要好,太后娘娘与宁贵妃还有宁昊本是年岁差不多,他们幼时曾经是很好的玩伴。”
宇文向面色阴晴不定,“既然当初关系要好,为何今日他要绑了茹姐姐,还要挟持梅太傅他们。”
元吉回答道:“后来,两家关系生变,宁家将女儿送进了宫,父亲气不过,也将你母亲进了进来,因为两人都生的貌美,所以都得到你父皇的宠爱,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宁贵妃惨死,宁家从此便恨上了元家,后来直到宁家抄家,宁家都还在记恨元家,想必是宁昊怀疑他姐姐的死跟你母后有关。”
“真是笑话,母后一向仁慈,怎么会是杀人凶手,我看是那宁昊自不量力,非要与母后急论当年之事,母后是一国之母,怎么可以随变出宫,我看明日找个重要的大臣与他商谈,看他想要什么,先满足了他,等把茹姐姐和梅太傅他们救出来,再将他抓来问罪。”
宇文向眼晴沉暗,现在的他比之前冷静改变了许多。
元吉眸色闪了闪,说道:“这恐怕不妥,那宁昊指名要你母后去,要是换做别人,茹儿的性命可握在他的手里呢。”
元吉抬眸望了望身形修长,外表看着一脸稚气,内里却镇静自若的宇文向。
“那当如何,真要母后出宫去接触那等罪人,这不是丢了母后的威严。”
宇文向眸光清冷,不悦地看着自己的舅舅。
“皇上,不如这样,我一会儿去紫阳宫,去跟姐姐说说,看她的意思如何,如果她同意前去,那我们便悄悄的化妆出去,不让外人知道,如果能救出茹儿和梅太傅他们,那不是更好,如果不能,也没人知道太后娘娘去见过贼人不是。”
元吉脸色缓和地说道,他眼珠打了转儿,心里跟明镜一般,他知道太后娘娘一定要出宫的,只不过这件事一定要让皇上宇文向知道,不然以后若查起来,自己的姐姐即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宇文向即使再冷静,涉及到自己的母后,他还是要听元芷的意见,毕竟他年纪还小,元芷在后宫多年,对宫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那你去问问母后吧,如果母后真的愿意前往解救茹儿,一定要派几个武功高超之人,保护她的安全。”
宇文向知道母后一向疼爱茹姐姐,几次把她召进宫来居住,如果这次不是抢走茹姐姐,宇文向也不会让左慕带着御林军前往。他只是奇怪,其它御林军都回来了,怎么偏偏不见左慕。
左慕正摸着自己鼻子,极力隐忍着喷嚏,
他跟随着宁昊来到山洞外,见他们进入里面,心想,既然找到他们安身的地方,那便好办了,等他们都休息安静的时候,自己悄然的冲进去,将梅苏还有苏岭南,还有那个眼熟的人,现在他知道那人是元吉的女儿元茹了,把他们都救出来,这样就不用明日太后娘娘再跑一趟了,
自己一个人就解决了,给办好了。
那时候,皇上还有太后娘娘一定感激他,御林军的那些兄弟,还有城中的百姓肯定都夸奖他英勇武功高强,把他奉为高手,到时他的风头肯定盖过军队当中张拱和叶三他们,现在苏岭南不在军中了,自己有这样的身手,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招进军营,那多年累积的军人梦很快就要实现了。
想到这些,左慕不由的心花怒放。
他静静的趴在草丛中,等了一波又一波,直到洞中都熄了灯火,他才直起身子,摸索着向洞内走去。
洞口山风阵阵,左慕小心翼翼的左右观察,可是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左慕心中奇怪,难道是因为宁昊他们人少,所以洞口才没人把守,这也没道理啊,人少才更应该怕他们寻来的,
左慕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内探去,扶着洞壁缓缓走着,忽然脚下一步,山洞的地面猛然间烈开一道缝隙,寒光一闪,几把带着冷光的匕首真扑左慕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