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身形低暗,迅速向旁边跳去,几把匕首“当当当”插在左慕刚刚扶着洞壁的地方,刀子尽数没入,连刀把都没有留在外面。
左慕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山洞当中暗藏机关,怪不关他们不用看守。
不等左慕再多想,这时他跳到的位置地面翻动,一整快石板迅速翻开,左慕都来不及反应,就被石板翻到了下面,石板又迅速的合上,地面依旧变得平整而安静,
左慕被石板带动送走身下往下荡去,在黑暗中,左慕要根本看不清下面到底有多底,身体迅速的往下坠,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左慕才停倒下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还有阴凉之气传来,左慕不由的脸色大变,这细索的声音,左慕听在耳朵感觉熟悉极了,那是小时候他调皮,进入蛇窝抓蛇,补母亲痛打一顿的经历,这下面悉索的声音就是蛇的声音,
自己马上就要掉入蛇群了,左慕不由的打了个寒战,也不知道这些蛇到底有毒没毒。
小时候他去探寻的没毒的蛇窝,还被蛇咬了几口,这要是有毒的,那他不是要命丧在这里,别说什么当英雄了,现在立马就会变成了狗熊。
左慕腰间使劲,一个翻身,从身侧抽出随身带的短刀,他用力向旁边刺去,两边都是坚硬的洞壁,短刀很难刺动,刀顺着洞壁向下划去,短刀滑着石壁,发出清白的火花,左慕借着几点儿火花往下瞧去,
黑压压的三角头的眼镜蛇,都伸长脖子正在等着他,
妈呀,左慕心中暗惊,要是掉下去,自己不便丢了性命,估计连尸骨都难保存。
不行,他不能这么好的年青就费在了这里,
手里的短刀继续向旁边挥去,接连三次,最后才插入一处石壁的缝隙内,左慕这才稳住的身子。
下面的蛇可不愿意了,它们已经闻到到了肉的香味,怎么就不停了下来,有几条蛇悉索着向上仰起头,跳跃着向左慕的腿部咬去,
左慕三感到阴风呼来,他极速的向上跃动身子,脚尖踩到刀柄上,这才躲过毒舌的攻击。
不过与此同时,左慕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真被咬上一口,即使他不掉下去,中了眼镜蛇的毒,他也是必死元疑。
感觉到脚下摇摇欲晃的刀柄,左慕心中暗想,不好,这刀看来坚持不了多久,
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可这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要怎么才能上去。
左慕的手向旁边摸索着,洞壁上凸凹不平,有很多尖利的壁尖突出,
左慕被上面的尖刺划伤,
在用力向上摸去,左慕心喜,有一条细长的藤蔓正好长在他的上方,
左慕拉住用力扯了扯,藤蔓的韧性很强,可以支撑他的重量,
左手抓住藤蔓,左慕右手抽出脚下的短刀,用短刀支撑着,左慕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山洞中宁静一片,除了虫鸣的叫声,便远远的传来几声呼噜声。
苏岭南依在山洞的一边,借着洞中暗淡的一点亮光,打量着已经睡下的梅苏,
只见她身体弯曲着,眉头紧锁。受伤的手臂放在上面。
梅苏的腹部,在李伯离开,元茹睡下后,她自己拿着药粉给自己上了些药,她明白的身份,所以李伯说要给她腹部上药时,她拒绝说不碍事,实则是怕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苏岭南有意想过去帮她,却见梅苏背过身子,根本是不想让他看见。
苏岭南直好做罢。
梅苏身体蜷缩着,身上并没有什么遮盖,看着她双手抱肘,一副寒冷的样子,
苏岭南解下身上的外衣,轻轻的上前给梅苏披在身上,
伸出修长的大手,苏岭南摸了摸梅苏的额头,有些烫手,
苏岭南心中大惊,梅苏这是发烧了,
她的伤口最深,加上腹部受伤,并没有及时上药,还有这山洞中潮湿阴冷,
梅苏的身体肯定受不了。
苏岭南轻轻扶起梅苏,低声道:“苏儿,苏儿,”
梅苏只着的眼晴困的睁不开,身体滚烫着,大脑虽然意识清醒,奈何就是睁不开眼晴。
苏岭南看了看石头上那些李伯留下的药,并不知道哪个才是退烧之药,
苏岭南将梅苏轻轻放下,找了个毛巾打湿给她压在头上,他轻轻向外走去,边走连代声唤道:“李伯,李伯。”
苏岭南贴着洞壁,并不敢走出太远,他知道这里面机关重重,万一哪一个走的不对,自己掉入进去,便很难再上来。
李伯举着一个亮油的火把从另一个洞口走出。
“什么事?”李伯脸色沉暗,他看了看苏岭南,
“你们别想耍什么花招,这里的机关你们破不了,刚才这机关中还抓到一个年青人,估计是想救你们出去的,现在还在万蛇洞中挣扎着呢。”
苏岭南脸色大变,他急急说道:“你们并不是想出逃,只是梅苏发烧了,我想找你来讨药的,那个年青人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李伯你便放过他,救他上来吧。”
李伯从怀中掏出一个瓶扔给苏岭南,“这个给她吃两人药丸下去,别让他受凉,明早便好了。至于万蛇洞的那个人,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石板翻开,只有从里面能打开,外面不论用多大的力气也是无济于事,他若是有本事就自己上来,没有本事就只能喂蛇了。”
苏岭南眸色深暗,心中思量,会是谁来救他们,今日白天他看到了左慕和燕洁,
依他们两人的脾气和性格,左慕就当是不服气的,他有可能会来一探究竟,
可这里的机关他能闯过去吗,苏岭南眉头紧锁,现在担心归担心,可他一点儿也帮不上忙。
拿着瓷瓶,苏岭南回到梅苏身边,轻轻推开梅苏的嘴巴,将两粒药丸喂下去。
苏岭南便一直观察着梅苏的情况,即使是披着苏岭南的衣服,梅苏的身体还是不停的瑟瑟发抖,苏岭南见状,坐在石头上的稻草上,将梅苏拉过来,搂在自己的怀里,
抱着这细软的身体,苏岭南嘴唇微抿,眼角都是温柔的暖意,好久,他都没有这样抱着梅苏了。
这是在梅苏生病的时候,要是她清醒的时候,苏岭南想,她肯定是不愿的。
自己从西北回到便没有好好照顾她,还让她如此的伤心难过。
梅苏的身体越来越烫,苏岭南用宽大的手掌给她揉搓的掌心,还有肘窝,避开她受伤的地方。
渐渐的梅苏身上的热度渐渐褪去,她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窝在苏岭南的怀里,紧紧贴着他。
梅苏虽然眼晴睁不开,但是她能感觉到苏岭南给她喂药,并将她搂开怀里,她想推开他,
却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头脑的昏沉让她渐渐昏睡过去。
翌日,梅苏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目便是苏岭南宽阔的胸膛,自己的一只手围蜷的搂在他的腰上,另一手被苏岭南轻轻的扶着,那是那只受伤的手臂,自己身上还披的苏岭南的衣衫,
抬眸向上,梅苏看见苏岭南正头歪向一侧,打着瞌睡。
自己环抱着苏岭南,一只手臂还被他抱着,两个人的姿势太暧昧了,梅苏不禁回头望向另一块大石之上,元茹还加蜷缩着身子睡着,梅苏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元茹没醒,不然他们两个这样,指不定被她误会成什么样子。
梅苏抽回的手臂,身子向后挪了挪,离开苏岭南的怀抱,身下的稻草吸溜着发出轻微的响声,
苏岭南急忙睁开眼,见怀中无人,急忙侧头寻找,
待看到梅苏就在自己不远处时,这才放下心来,他伸手搭上梅苏的额头,测了测,
和自己的温度一样,苏岭南长吁了一口气,
“苏儿,没事了,你退烧了。”苏岭南轻声说道。
梅苏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将身上搭着衣衫递给苏岭南。
淡声道:“谢谢!”
苏岭南接过衣服的手颤了颤,什么时候梅苏与他这样客气的,
他们之前那样亲密,如今梅苏对他如同陌生人,苏岭南脸色暗了暗,看来梅苏还是不肯原谅他。
苏岭南眸光深暗,对梅苏说道:“昨夜应该是左慕进来救我们,听李伯说他误入的万蛇洞,不知道上来没有。”
梅苏目光凛然,以左慕冲动的性格,这样的事情很显然是象他的风格,可这里机关暗险这么多,以他的实力能躲开那些蛇的攻击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元茹从旁边的石头上坐起,眼睛似睁未睁,
“你醒了,昨夜左统领来到山洞救我们,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梅苏低声说道。
元茹一听是左慕,顿时睁大了双眼,“哎,他就是这样爱管闲事,抱打不平,记得去年有一次,我上街被几个小混混欺负,也是他救的我,现在想来,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如今他又想着来救人,可这山洞的机关不比那些明面上的坏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元茹有些担心,抬起乌蒙的大眼晴望着洞口的方向。
“以左慕的功夫,他应该不至于会被困住,只是能不能出来那所蛇洞,要看他的真实本领了和身手了。”苏岭南见梅苏和元茹都在担心左慕,轻声分析的说道。
李伯端着早饭,从洞口处缓慢的走来,
“吃饭吧,你们提心的那个今早自己爬出来了,不过也已经累得半死了,如今正在洞口休息呢,估计他再也不敢冒然进入洞内了。”
此时,左慕正像一条死狗一样躲在洞口旁边的草丛中,他是爬了一晚上,才从那黑漆的地下深坑里爬出来,手上的皮都被藤蔓都磨掉了,掌心渗着细长的血丝。
要不是那要藤蔓,现在的他还指不定成了哪条蛇的腹中大餐。
望着天空渐渐升起的骄阳,左慕认为他不能太自大了,以后还是要谦虚一些的好,不能到处逞能抬高自己,这次,就差点挂了。
昨夜皇宫中,
元吉也是忧心了一夜,他在太后娘娘的紫阳宫中和元芷谈了一夜。
元芷初听到宁昊回来的消息时,还是被惊的眼皮直跳,
“他不是已经逃到南楚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元吉也是一脸的困惑,“姐姐,听他的意思是想来报宁贵妃和他们宁家的满门之仇来的,你当初和宁贵妃~”
元吉向四下望了望,见殿内并无别人,又压低了声音道:“当年宁贵妃的死,可与你有关系?”
元吉抬起白胖的圆脸,望着高座在上面,面容精致,雍容华容,风姿不减当年的元芷问道。
太后娘娘元芷细致的脸上的,眉头皱起,有些恼怒道:“你也怀疑那宁曦的死与我有关。”
“当时,只有你与宁曦关系不睦,另外的贵妃怀有身孕,不可能为了和你们争宠而陷入不顾其身,那样的情况下,宁曦不明不白的被人刺死,很多人都怀疑是你做的,再说那时,父亲与宁国公已经不和已久。”
元吉声音低沉,他对当年之事,也是知之甚少,因为姐姐在宫中,皇宫之中眼线众多,他很少问起当年之事。
现在宁昊回来指名要见姐姐,巴成是想替宁曦和宁家人报仇,
元吉见元芷眼色暗沉下去,接着问道:“后来,宁国公被指认说是与外勾结,满门被抄斩一事,是不是也是你给太上皇提的醒。要不然宁家从查出到抄斩只用了短短十天的时间,这也未免太快了。”
元芷眼色更加的沉暗下去,就如这紫阳宫中的墙壁上昏暗的烛光一般,
“元吉,当年宁家和元家关系是何等的亲近,如今却可闹到剑拔弩张的地步,都因为父亲不该送我进宫。”
元芷眼中失去往日的神彩,面色也是晦暗一片。
“姐姐,为何会这样说,你进宫,元家在你的护佑下,不是蒸蒸日上,如今已是大周的皇亲贵戚,这不是美事一件吗?”元吉不解的问道。
元芷叹气道:“当年,我与宁昊已经私下暗订了终身,可后来两家因为意见不合,权力相压,父亲见宁国公把宁曦送进了宫,宁家大有压过元家之事,父亲便想着让我进宫,提升元家在朝中的影响力,你可知那时,我是千般不愿,宁昊私下也为找过我多次,要带着我私奔,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为了元家而入宫。”
元芷说到这里,精致的脸庞上的露出悲戚之情,
“后来,我与宁曦,还有二皇子的生母,我们三人都得于宇文星的宠爱,宁曦却想一人独大,登上皇后之位,便处处针对我和另外一位贵妃,也许当时,她更多的考虑是家族了利益,而忽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我便忍气不与她计较,因为我本来也无意于后位,可是另一位贵妃,却不这样想,她有意挑起我与宁曦的矛盾,让宁曦与我越来越不合,她便趁机怀了皇上的骨肉。”
元芷慢慢回忆着往事,声音犹如迟暮的钟声,从幽远的远方传来。
“宁曦性子急燥,又见不得别人半点比她强,于时她便想着给二皇子的母亲下药,将她的胎打下来,却不料被宫人发现告诉了二皇子生母,这位贵妃没有去皇上那告发,而是从外面找来高手,将宁曦伤害在她的宫殿中,因为平时我与她多有不合,那时很多人都背后说是我伤了她,其实事实的真想是二皇子的生母,这些也是我许多年后才知道的。”
元吉听元芷说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我当时也替你捏着一把汗,担心是你所为,又不敢问你,如今事情已经弄明白了,我与宁昊说明白就行,他知道真相后,相信与你的误会就会解开。”
元芷轻轻的冷笑起来,
“我与他的误会不止这一件,宁家被抄家,相必他也是觉得是我所为,所以才会恨了我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