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没容梅苏多想,
院长就安排她参加了入甲考试,三名监考先生分前方,和左右三个方位,都在盯着她答卷。
生怕她中间有舞弊行为,这也是院长担心,再如上次苏以沫那般有人猜忌她徇私。
其实这样也好,严厉的临考说明他们对她的重视,出来的成绩自然没有敢私下议论。
梅苏果然不负众望,轻松进入了甲字科。
和严守亭、苏以沫成了同窗,在一个学堂内学习。
严守亭笑脸温和,非常欢喜的梅苏能进入甲字科。
苏以沫则冷默的眸光幽寒,前面的算计又成了泡影,梅苏竟然和他同屋而座,挂上红色的院牌。不行,他要让父亲想办法对付梅苏,苏家不能就这样任由梅家起死回生。
梅苏的屋舍还在十号房间,由于没有新近的学员,管事也懒于调整,就让梅苏一直住在这里。
由于和严守亭同在甲字科,接触的时间自然是多了起来,
晚上,严守亭都会来梅苏的屋内小座一会儿,两个谈论诗词歌赋,畅谈一下文章妙曲。
梅苏很好奇,他让叶三和宛音私下查找严阶收贿的证据,大量事实证明,严阶确实贪污了很多东西,但看严过亭和严絮柳的穿着打扮,也便是一般殷实的家庭,并无华丽装扮。
严府梅苏也曾去过,装修简单质朴,并不特别奢华的地方,严阶收到的贿赂都用在了哪里?
“师兄,你我相识已久,可我从未听你提起过家母?令尊是?”梅苏静静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严守亭垂眸沉默着,梅苏见状,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了,忙说道:“要是师兄不方便说,那便算了,是我冒昧了。”
严守亭抬起温润的脸庞,“其实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母亲在我和妹妹很小的时候,便在来京后不久,因病去世了,父亲痛心于此,在家里一直不愿提起母亲,只在城外给他修建了一座明莞陵,每逢节日都会去那祭拜我的母亲。”
严守亭眼中碎芒闪闪,似是勾起了心中的往事。
“父亲深爱着母亲,连母亲从前送的香薰都舍不得放下,一直挂在身上。小妹长相酷似我的母校,所以父亲便对她格外的疼爱放纵些。”
“所以,你的父亲一直未再续弦,自己把你们辛苦的拉扯长大。”梅苏感叹严阶的痴情,低低的问道。
“嗯~”严守亭声音有着沙哑,“小时候,父亲除了忙于朝政,我便在家照顾妹妹,每次下朝,父亲都会急急赶回来陪我们吃早饭,中间还要教受我识字文章。父亲辛苦劳累的许多年,只到我渐渐长大,他才轻松一些。”
梅苏听完,心中有些感伤,严阶也是爱护子女慈爱的父亲,那他为何要对自己下那么得的狠手,他贪污钱财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严守亭和严絮柳积累的储备?
梅苏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至少严守亭和严絮柳没有被严阶养歪,他们都是心思三观正确的人。
小黄开心停在院中海棠树,对严守亭的到来,它都很开心的迎上去,在他头顶盘旋两圈,然后乖乖的落在树上听他们谈论。
比起之前苏岭南的偷窥,小黄可是温柔改观了太多。
“梅苏,每次我们都相谈甚欢,可惜书院中不让饮酒,不然咱们就可对酒当歌,望月而作,多少惬意的事情。”严守亭似乎是有感而发,想把心中压抑的郁结之气都抒发出来。
“不如这样,月休时你来严府,我们小酌几杯,如何?”严守亭邀请道,脸上温润的挂着期待的笑。
梅苏正想如何找个机会,去严府探查一下严阶的贿赂去向,见严守亭相约正好中了她的下怀。
“好啊,师兄,能有此雅兴与师兄共饮,梅苏求之不得。”
梅苏笑着回复道。
两人便约好了月休,去严府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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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月休来临时,梅苏去了城外,看到在施粥的棚子旁边的空地上,正在兴建安置所,她心想,皇上的速度挺迅速的。
她提的意见已经初具规模了。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拎着一桶水,对旁边抬木头的两人说道:“苏统领这个方法真不错,这才十几天的时间,安置的房子都已经搭了大部分。”
“要不说还是他机警巧妙,让我们躲开地势低洼的地方,要不那场雨水我们所有搭建都给毁掉了。”
“可不是,苏统领眼光深远,我们跟着他准没错。”
三个人边说,连拎着东西向工地那边走去。
苏统领?难道他们说是的苏岭南!
他这么快就升成统领了,不太可能吧。
梅苏正准备转身离开,一个人喊道:“苏统领回来了!”
梅苏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身穿盔甲,远远的从马车上下来,
不再穿红衣的苏岭南,脸色冷峻,目光深邃,看起来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果真是苏岭南。
梅苏晶莹的双眸眨了眨,眼底露出诧异之情。
苏岭南行军带兵比在书院啃书本,要更适合他。
梅苏并不想上前与他打招呼,两家的身份摆在那,不合适。
梅苏上了马车。
苏岭南感觉到有一束目光远远的向他射来,当他抬眸观瞧时,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穿进了马车。
是梅苏,苏岭南心被拉扯了一下,梅苏的身影他最熟悉了,每天都在他的梦里徘徊许多。
他怎么会来这,想是来看灾民的安置情况吧。
苏岭南刚想上前,马车却已经启动离开了。
送饴糖的小罗,腿已经好了,每天都会给梅府送一大包糖来。
梅苏也让给太子府送去,这时,小罗才知道原来小向是太子。
小向把小罗留在了太子府,做了他的随从。
小罗的父母更是感念梅苏和太子的大恩大德,不间断的给他们送去饴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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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知道梅苏第二日要去严府,当下冷了脸色,
“苏儿,我听你父亲说,迷山之事便是严阶幕后主谋想陷害于你,去严府,那不等于你主动进与虎口?”
梅苏拉着姚氏的胳膊,看着一旁同样震惊的梅政说道:“父亲,母亲,严阶可以想办法在外面对付我,却不敢在他府中对我如何?他还要顾念他首辅的名声,另外,我手里已对有了他贪墨的证据,正好借由此事,去他府中查找一下物品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