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相心甘情愿的献身,陛下勿要自责。”
“你现在知道了吧!不是朕害死了他,如果可以,朕可以去死,让他回来就好了。”
余瑾瑜只觉得心脏有些发疼,女帝说着不喜欢他,可愿意为他去死,可见她口是心非惯了。而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余瑾瑜,朕问你一个问题。”
“陛下问便是。”
“如果你是朕,朕喜欢你,你不喜欢朕,可你需要朕,你会如何?”
“我是陛下,若是遇到一个有用之人,需要立他为王侍,让他才能沦为我所用,反正后宫有一个不多,多一个又没什么。奴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是吗?你分明就是长乐公主的人。朕是不得已把你留在身边,你对朕,根本没用。”归宁忍不住吐槽道:“那人啊!根本不能用王侍之位来换。”
归宁想到昔日无解说想要王夫之位,想来他早有打算了吧!
归宁是真的在意无解,可她确实对他无男女之情,而且她迟早会回她的时代的,她要对自己也要对别人负责,万万是不能在这个时代留情。
余瑾瑜问道:“是国师喜欢陛下。”
归宁惊讶的动了一下,脚蹬开了摘星楼上的瓦片,瓦片松动了一下。
余瑾瑜怎么知道?
看着归宁诧异的表情,余瑾瑜知道他推测正确了。
无解对归宁的心思,只要是个人,都会明白他的情意不同一般。
“陛下不喜欢他。”
“朕对他的喜欢不是男女之情。”
“陛下需要他,但他向陛下表明了心意,而今陛下纠结,到底该如何?”余瑾瑜忍不住嘲讽道:“陛下不就是需要利用他做事,但不想给他想要的吗?”
“朕……朕没你想的这么恶心!”
“陛下只需按着以往的做法,与他相处便是。即使陛下不喜欢他,他也该知道,他身上有绥宁国师的责任。陛下不应该担心他,他不帮你。”
“有那么一点道理。朕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如果无解不说破,她到是一如往常,可无解说了,她当真做不到和无解如往日相处。
“陛下说的够明白就好,国师为人,陛下再清楚不过了。”
“余瑾瑜,你看事这般透彻,让你拘于后宫,倒是委屈你了。若你在朝堂之上,必有一番作为,位居丞相之位也说不定呀!”
“陛下这是把奴当成了宿相吗?”
“朕夸你,你有必要这样吗?”
两人待夕阳西下,才自摘星楼而下。
无解看着摘星楼的两人,他站得腿发麻,自夜里站到晨曦初出。
“国师大人,陛下召见您。”
无解摔倒在地,发麻的腿,让他有一种还活着的感觉。
陛下说不喜欢他,转而却在摘星楼上,与余瑾瑜谈天,说到底,到底他没有一张宿御的脸。
无解姗姗来迟,归宁也没有计较。
归宁倚靠在软榻上啃西瓜,余瑾瑜在批阅奏折。
无解看到归宁见到他后,立刻规规矩矩起来,变得束手束脚。
“陛下,你无需如此,如你心意便是,臣明白你的意思。”无解毕恭毕敬的行礼,“陛下此番召臣而来,所为何事?”
归宁把西瓜放下,笑着说:“朕知你医术高明,想要拜托你帮一个小孩治病。你随朕一块出宫吧!”
“陛下,余王侍他能批阅奏折吗?”
“他批阅的不错,朕昨日才发现他能力不输于宿御。朕真的太累了,有他帮朕,朕会轻松不少。再说了,朕也会再看一遍的。”
归宁跳下软榻,准备穿鞋,可穿了一只鞋,另外一只不见了。
无解从软榻下拿出归宁的鞋,蹲着身子,为归宁穿上鞋。
归宁只觉得无解握住她脚的那一刻,那只脚已经没了知觉,鬼知道她多想一脚把无解踢开。
归宁讪讪一笑,尴尬的说:“朕还有这福分!”
能让国师替她穿鞋,传出去也不会有人信吧!
余瑾瑜自是也看到了,自无解进来,他便把无解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
“啊!真累啊!”余瑾瑜伸了伸胳膊,疲惫的揉了揉肩膀。
归宁自是懂这种疲惫感,她一批奏折,就累得半死。
“余瑾瑜,你也跟着吧!”
让余瑾瑜惦记她的好,这样他会更加乖觉的为她批阅奏折。
无解把奏折拿起来,看了一眼,批阅的内容倒是符合,只是这字迹。
归宁出了书房,朝内室而去。
“余王侍,原来你和宿相是旧交?”
“奴不懂国师何意?奴敬佩宿相,从未见过他。何来是旧交之说?”
“这字迹,是宿相字迹。”
余瑾瑜皱眉,他醒来后,仿佛天生就能写字。
“亦或许,是长乐公主教的好,为了让你像极了宿御,不仅面容像,穿衣风格像,而且字也像,连带着学宿御的行为。”无解冷冷的说。
归宁换好了衣裳,走了过来,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余瑾瑜走到归宁面前,认真而委屈的问:“陛下是把奴当宿相吗?”
归宁愣了一下,道:“没有的事,宿御不解风情,冷冷清清,那有你这般善解人意呀!你是独立的人,不是谁的替身。胡思乱想什么呢?”
余瑾瑜看了一眼无解,虽没有说话,却也像是说了什么?
归宁看了无解一眼,转身出了门。
几人来到段府,段云亲自来迎接。
“怎么不见云时?”归宁有些奇怪的说。
“回禀陛下,内子身子不适,不便面圣。”段云躲避着归宁的眼神,身子躬得愈发低了。
他知道,顾云时根本没有生病,她是故意躲着陛下的,但他问及的时候,顾云时故作而言其他,段云知道,她是有秘密的。
他会等到她愿意讲给他听的那天。
“怎么会病了?召御医来瞧过吗?朕得去看看她。”归宁担忧的说。
“陛下,臣妇无事,让陛下担忧了。”顾云时扶着婢女的手,出现在园子里,脸色惨白,像是大病了一场。
归宁一见顾云时这般,忙唤道:“无解,快给她看看。”
“陛下,无需担心。臣妇确实没事。”顾云时面带笑意,望着归宁,可心脏仿佛在滴血。
归宁表面担心她,可她分明只爱她自己,一切都是她设计的,是她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