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嫡长子......”元嵩想到这里，不由微讶。
当初，他立元澈做太子，就是因为他有嫡子身份。
元澄是嫡次子。
按理说，这样的地位，是不配继承皇位的。
可现在的局势，不管是皇后还是元澈，对他都很倚重，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元澄身上。
元澄又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
这些年，元澄一直很稳妥。
若换了旁人，恐怕会闹腾。
元澄没有。
甚至，他没问过这件事，仿佛根本没发生过。
元嵩有点怀疑自己了。
他不相信元澄真的这般淡泊名利，甘心做个普通人。
或许，他是真心想娶公主？可元澄的父亲是元景。
元嵩想到这里，摇摇头，心里又不太确定了。
他决定暂时放弃猜测。
翌日清晨，元澄再次入宫。
他和皇帝周独在御书房谈了半晌。
皇帝终究同意封司马世政为王。
元澄心中有数。
他和元景商量了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元景。
皇帝沉吟。
“……朕总觉得，元澄这孩子太过于安静。”元景又说，“朝政之事，他从未插手过。
若非陛下看重他，他哪有机会做这个位置？”
“元澄的确太冷漠了。”皇帝叹息。
元景道：“我看他不像那样的人。”
皇帝笑起来：“元大人，你对他太过于了解了。”
元景微愣。
随即笑道：“陛下，我对他也是有几分了解的。
元澄此人，聪慧敏捷。
可他不够圆滑，他缺乏人际交往，故而性情疏冷。”
“什么话？你说吧。”
周亦凝迟疑地盯着他的双目，低声道：
“周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
司马世政沉默了片刻，摸摸她的头：
“是。”
周亦凝垂眸：
“我不能答应你，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司马世政愣住了，旋即问道：
“谁？”
周亦凝道：
“是我父亲的朋友的孙子。”
“周伯伯的朋友？”
司马世政皱眉想了想，道：
“我记得周伯伯曾有一位挚友姓萧，难道他就是那位朋友的孩子？”
周亦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司马叔叔，你还是别问这个问题了。”
司马世政见她不肯说，也不追问，伸手摸摸她的头道：
“既然如此，你就不用担心。
我不勉强你。”
他顿了顿，道：
“对了，你不是想学鞭法吗？你跟我来。”
两人走向屋子外，来到练武场。
周亦凝抬头，就看到一块巨石横亘在空中，司马围的石板上，插了不少竹棍，竹杆上挂了不少皮带、铁丝、绳索，以及各式兵器。
她看着这块石头，心里升腾起一股热血，脱口而出道：
“司马叔叔，我想学鞭法！”
“嗯……鞭法招式繁多，你确定要学吗？”
“我愿意！”
周亦凝坚定道。
司马世政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展颜一笑：
“好，那你来吧，我教你。”
周亦凝点点头，走到一棵梅花树下。
司马世政指着树上悬着的一条软鞭道：
“你先用软鞭缠绕软鞭，缠紧后用内力控制着软鞭甩出去，再用鞭尾扫击。
鞭尾越快越快，越狠辣越好。”
“鞭子这样打出去不疼吗？”
周亦凝蹙眉问。
“鞭子是软的，打出去后软鞭会收缩变形。
所以并不会疼。”
司马世政耐心解释道。
周亦凝点点头。
“哦。”
司马世政又指着另一株梅树上的一根软鞭道：
“这样缠绕软鞭。”
周亦凝照做。
“你用力甩出去。”
司马世政叮嘱。
周亦凝照做。
“啪”
地一声脆响，鞭子抽在了一丈外的树干上，将粗壮的枝丫劈断，折了下来。
周亦凝看着被劈断的树木，惊讶地睁大眼睛。
“好厉害。”
“这只是普通鞭法，若是学了九环鞭法，你便可以随意掌握鞭尾的力度和方向。”
司马世政道。
周亦凝听到这句话，脑海里闪过一抹画面，似乎有一道身影站在梅花树下，一鞭抽了过来。
司马世政继续道：
“其它鞭法我已经给你写好，你先练熟了鞭法，日后若是碰到什么麻烦，可以用鞭子对付。”
“谢谢司马叔叔。”
周亦凝感激地道。
司马世政摆摆手：
“你不必跟我客气。
你的武功很好，我也很开心。”
“司马叔叔，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我自己练习。”
周亦凝见状劝道：
“你的腿才好，千万不能劳累。”
“我没事。”
司马世政笑笑道：
“你先慢慢练吧，不急在这一时。”
司马世政说完就往外走去，周亦凝喊了几声，他都没理，只好作罢。
接下来的日子，周亦凝和司马世政每天都在湖心岛上修炼，司马世政偶尔还陪着她练习，一晃五六年就过去了。
周亦凝觉醒了灵魂，从三岁开始修炼，十四岁便达至了聚元巅峰。
周亦凝从不服输，勤奋苦练，她的资质虽然算不上绝顶聪颖，但胜在坚持。
所以这些年进步非常大。
这天，司马世政和往常一样送她去上学。
路上，周亦凝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
司马世政不由奇怪：
“怎么了？”
周亦凝道：
“司马叔叔，我们成亲吧。”
司马世政愣了愣，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
“今年我十七岁了，该嫁人了。”
周亦凝轻声道：
“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娶妻的，我不能让你一辈子孤独终老，你娶了我，以后就能有伴儿了。”
司马世政闻言，微怔，随即失笑：
“我哪里孤独终老了？”
周亦凝摇摇头：
“你一定很寂寞，你看，你一直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允许我进来。
司马叔叔，你是不是很寂寞？”
“我不寂寞。”
司马世政微笑：
“凝儿，不用担心我，你要相信司马叔叔，我没事。”
“那你告诉我，我们成亲之后你住哪里？总不能搬去我家住吧？你放心，我家房间很多，足够你住的。
你不是一直想去我家参观参观吗？我带你去好不好？”
周亦凝兴致勃勃地问。
“好。”
司马世政宠溺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太好啦！司马叔叔，我们今天就去吧。”
周亦凝蹦跳着挽住司马世政的胳膊，高兴道：
“我们赶紧去买衣服和首饰吧。”
“凝儿真懂事。”
司马世政欣慰地道：
“不过今天我还有公务要处理，等晚上我忙完了再带你去吧。”
“行。”
周亦凝乖巧地答应，拉着司马世政坐在椅子上，殷勤道：
“司马叔叔，喝茶。”
司马世政拿过茶盏，浅尝辄止，笑道：
“凝儿不要忙碌了，坐着歇息一下吧。”
“嗯，好。”
周亦凝乖巧地坐在一旁，看着司马世政翻阅书卷，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司马世政放下书，道：
“凝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司马叔叔，你不看书了？”
“不看了。”
司马世政笑眯眯地牵起她的手道：
“走，我们去街市逛逛。”
“好啊。”
周亦凝甜甜一笑。
于是司马世政和周亦凝手牵手出去逛街了，路上两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司马世政和周亦凝来到了城东的一座宅院。
司马世政推开门道：
“这是周家的宅子，你爹娘去世后，周家就由你二哥管辖。”
周亦凝疑惑地看着司马世政。
“司马叔叔，你……难道不姓周？”
“我是周家嫡系血脉，不姓周。”
司马世政道：
“你别误会，我和周家无丝毫瓜葛，我父皇是周氏一族唯一的皇子，当初因为谋逆造反，被诛杀殆尽，而我侥幸逃脱，躲藏了起来。”
“哦。”
周亦凝点头。
原来如此。
司马世政带着周亦凝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