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护士:“终于过上了守好自己摊子的简单生活。”
小果果护士:“袁姐辛苦。”
小袁护士:“亏我以前还动过当护士长的心思,几个月体验下来,丫的,爱谁当谁当,老娘才不担这折磨人的差事。”
关芗走到门口,听到了小袁护士的豪言壮语,愣是不敢进去了。
小李护士:“袁姐,你想想,平时这些活都是护士长一个人扛着,她一走,咱们三个人扛着,这才是硬伤,而且护士长年纪轻,不得不说,领导选人,眼光真毒。”
小袁护士:“小果果这个年纪倒是可以拼一拼。”
小果果护士:“得了吧,我想好了,我就赖在这儿了,送两位姐姐退休。”
小袁护士:“……”
小李护士:“……”
完了完了,这么点就不求上进,ICU以后可能要黄。
关芗笑了笑,离她们退休少说也有20年,小果果这孩子想的够远的。
滕白见关芗站在门口不进去,问道:“你也学会了听墙角?”
关芗:“偶尔听听也不错,了解下她们的真实想法。”
滕白:“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她们不是要架空你。”
关芗:“讨厌,我说来玩玩的,你当真了?”
滕白:“里面的三个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外界的隐患。”
关芗:“外界的?莫非还要空降?”
滕白不做回答,正了正关芗的帽子。
关芗:“你有内部消息?”
滕白:“我会护着你的,就像你护着我一样。”
关芗:“听起来怪可怕的。”
滕白趁周围无人,偷偷亲了关芗一下,“你眼下最要紧的,是带着里面三个铁憨憨,好好工作。”
关芗点点头,心想道,铁憨憨?憨憨不是用来形容她的吗?里面的三个,得用“笨笨”。
笨笨袁护士:“欸,门外好像有动静。”
笨笨李护士捂住嘴巴,侧耳倾听,哪儿有?
笨笨果护士:“这个点,可能是关姐回来了。”
笨笨袁轻手轻脚地往门口移动,透过门缝,看见滕白正在和关芗说话。
笨笨袁护士:“真是关姐,不过她和滕医生说话呢,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笨笨果护士:“滕医生那么严肃,关姐却能跟她搞好关系,厉害。”
笨笨李护士:“以前不敢说,现在,俩人绝对铁。”
笨笨果护士:“我也想和滕医生铁。”
笨笨袁护士:“果果,别做梦了,护士长你都不想当,滕医生你肯定拿不下的。”
关芗进来时,三个笨笨异常安静,喝奶的喝奶,找东西的找东西,敲电脑的敲电脑。
关芗:“怎么都不说话?”
三个笨笨:“不想说话。”
关芗:“那我说,咱们开个短会,把近期的工作捋一下。”
= = =
关芗生无可恋地坐在副驾驶,滕白问她吃什么,她表示想不出来。
滕白:“厌食?”
关芗:“按理说呢,下班了不应该再说工作,不过,我憋不住了,不说出来没心情吃饭。”
滕白一路上听着关芗在那里碎碎念,逛超市的时候也是,关芗许是压力真的大,竟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车子进了小区,关芗看到关萍女士站在单元门前。
关芗:“妈,你来怎么不打电话知会一声,我和滕白逛了好久的超市。”
关萍女士:“别磨叽了,快开门,你俩肯定没吃饭呢,我做好了送过来,你们吃前稍微热一下。”
关芗:“妈,突然这么好心送温暖,莫非……”
关萍女士:“莫非你个头,不想吃你别吃。”
关芗:“我是说,你干脆一个电话,我们登门去吃。”
关萍女士:“呵,连吃带拿?上次的保鲜盒洗干净了没?今早着急用,没找着。”
关芗:“洗好了,你专门来取它的?诶呦,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下楼再买一个不就成了。”
滕白把保鲜盒包好,送关萍女士出了门。
关芗在厨房里忙着热菜,滕白从后面环住她,“被人惦记的感觉真不错。”
关芗:“我妈惦记的是保鲜盒,你别误会。”
滕白:“管她呢,不过倒解决了晚上吃什么的难题。”
关芗:“真是对不起了,害你苦恼那么久。”
滕白:“睡觉的时候记得补偿我哈。”
关芗手一抖,本来想小火,结果拧错了方向,搞大了火苗,差点炸锅。
滕白立刻把关芗推出厨房。
关萍女士殷勤的送了一个星期晚饭,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关芗调侃关萍女士此举是三分钟热度。
关萍女士:“交伙食费,运费,我天天给你送。“
关芗:“等着,我让滕白给你转账。”
关萍女士:“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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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珂前几天得了个白胖胖的孙子,心情好的不得了,得空就跟远在太平洋彼岸的滕志炫耀。
滕志:“得瑟什么?有孙子了不起啊?”
秦中珂:“不好意思,你想要还没有呢。”
滕志:“……”
滕志:“我托滕白送点东西给你,你收到了吗?”
秦中珂:“收到了,婴儿床我孙子很喜欢,天天摸来摸去的。”
滕志:“喜欢就好,赶上你退休,我正愁送你点啥呢。”
秦中珂:“看在你诚意十足的份上,我把压箱底的老古董送给滕白了。”
滕志:“你何必呢,你儿子也是医生。”
秦中珂:“我儿子是心血管方面的专家,他才不稀罕这个呢,正好便宜了滕白。”
滕白和关芗本是去送礼的,听到秦中珂说有宝贝相赠,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关芗见秦中珂确实从箱底拿出来,表面包的严严实实的,一度真以为是来自地底下的宝贝。
秦中珂早年间跟着医疗队走南闯北,有件地底下的东西不稀奇的,关芗自我安慰。
滕白很激动,搓着掌面,一个劲地问秦中珂,“您想好了?我不会还给您的。”
秦中珂:“我想好了,我还问过老滕呢。”
滕白:“我爸怎么说?”
秦中珂:“以后用不上,压箱底可惜了。”
滕白:“现在我也用不上。”
秦中珂:“传承懂不懂?搁古代,你就是接替我衣钵的人。”
滕白双手接过,看着它,“行吧,您说啥是啥,反正招牌我是一定会给您砸了的。”
秦中珂:“……”
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关芗的眼睛一直盯着古董看,细长的形状,可想象出来的物品太多了,秦中珂一辈子行医,家底有,但不厚,如此珍贵的东西,为何不留给家人?
难道是为了报答白家知遇之恩?
这个理由太蹩脚,关芗自己都被恶心到。
不是白家,那就是滕家,嗯,听关萍女士说,秦中珂跟滕白爸爸一起长大的,应该有这方面的原因。
更大的原因,关芗偷偷的比量了尺寸,可能是秦中珂的家人不当回事吧,拿尚方宝剑作参照物,它充其量就是把小匕首,含金量顿时大打折扣。
出了秦中珂的家门,关芗说道:“白姐姐,可不可以打开看一眼?”
滕白:“回家给你看。”
关芗已经按耐不住了,催促着:“快走吧,直接回家。”
滕白:“你不是要买……”
关芗:“回家回家,今天不吃了。”
回到家,关芗风一般的去洗手,换衣服,还把桌布给换了,就差摆个香炉。
滕白:“估计会让你失望。”
关芗:“为啥?”
滕白:“说是古董,其实是现代科技淘汰下来的。”
关芗:“白姐姐,你这是……欲扬先抑?”
滕白哈哈一笑,一层一层的慢慢解开。
关芗本想上手帮忙,怕自己没轻重,愣是没敢动,好歹是宝贝,管它是古代现在,国产的进口的,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滕白学着关芗的样子,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挨着关芗,问道:“一把上了锈的听诊器,是不是很失望?”
关芗:“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秦伯伯一拿出来,我就猜到会是它。”滕白观摩着听诊器,“第一次知道它,还是从咱妈那里听来的。”
关芗忽然想起来,哦,第一次带滕白回家的时候,关萍女士确实唠叨了一大堆,其中好像提到过这把听诊器,当时关萍女士是怎么说的来着?
滕白戴上听诊器,另一头放在关芗的心口,闭上了眼睛。
关芗让滕白听了一会儿,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滕白把它摘下,“听到了不得了的内容。”
关芗:“什么?”
滕白:“白姐姐,我喜欢你。”
关芗:“……”
关芗小心地拿过听诊器,学着滕白,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
滕白:“听的有点久,都听到了什么?”
关芗:“什么也没听到,你的心跳好快。”
滕白:“嗯,所以?”
关芗:“所以?”
滕白刮了一下关芗的鼻尖,“所以这代表我也喜欢你啊,关关。”
关芗:“……”
这把听诊器是真好使,滕白的情话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她。
关萍女士再次上门给两人送吃的,滕白把听诊器拿出来给关萍女士看。
关芗:“妈,看仔细了,是不是这把?”
关萍女士嘴唇动了动,感慨道:“是这把,没想到我一把年纪了,还能见到它。”
关芗递上几张纸巾,“妈,别激动别激动。”
关萍女士:“你俩从哪儿偷来的?”
关芗:“……”
怎么能是偷呢,分明是秦中珂大度,赠予滕白的。
滕白:“秦伯伯送的。”
关萍女士:“送你了?”
滕白点点头。
关萍女士:“欸,我还以为他会给儿子留着呢。”
关芗:“他儿子哪有滕白在他心里份量高。”
关萍女士:“秦中珂跟我一样,都是望子成龙的反面例子。”
关芗:“……我很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