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银屏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可是按照这个方案退缩会不会太被动?敌人数目固然强大,但若趁其立足未稳时先行偷袭未必没有胜算!”
赵云抬眸注视她的双眼,语气温和却又坚定:“战场上最重要的是活着。如今敌暗我明,不可妄自冒险破坏整体规划。”
两人还在争论中,骤然听闻背后丛林中有异动传来。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宁静:“队长!不好了,敌人已经绕过了咱们左侧防守区域,正朝这里直线突进!至少三千轻骑兵以上规模!”
赵云猛然转身盯着那人厉声道:“确定吗?距离多久抵达?”
“不会超过一刻钟!时间紧迫!”
顿时整个小分队气氛凝固,空气犹如冻结一般寒冷彻骨。
“所有人上马,原地等待命令!”赵云振臂高呼。然后,他看向旁边的关银屏咬牙决断:“通知兄弟们做好冲锋准备——今晚注定不能善罢甘休!”
李轩看着铁栅后的蔡瑁,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曾几何时,这人还是荆州的一方权贵,手握重兵、不可一世。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境,连最起码的尊严都被剥夺得干干净净。蔡瑁佝偻着身子,不断用额头磕击冰冷坚硬的地面,那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悲凉和绝望。
“主……主人!”蔡瑁嘴唇颤抖,声音微弱,“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我……我愿意做牛做马,但求活命!”
一旁的蔡明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种低声下气的姿态有些不齿,但并未多言。而李轩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蔡瑁,你以前也算是个人物,怎么会甘愿到这种地步?”
“哈哈……”蔡瑁忽然发出一声苦涩的笑,随后竟抑制不住抽泣起来。“人到了生死关头,什么面子,什么荣光,全是狗屁啊!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话反倒让李轩释然了些。他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我的三个条件,我可以保你不死。”
听到这里,蔡瑁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之火,连忙说道:“快说,快说!只要能活下去,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很好。”李轩嘴角泛起一抹冷意,随即肃容道:“第一,将与你勾结北军的一切密信全部交出来,包括名单与暗号。”
蔡瑁身体明显一僵,脸色刷白,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第一条要求。他迟疑了半秒,但看到李轩眼神里的寒芒时,最终还是艰难地点点头:“好……好……我会交给您的。”
李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第二,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彻底断绝与其他旧部的关系,无论他们找上门来如何游说,都不得再有任何往来或暗示支持。否则别怪我不认账。”
蔡瑁额头冒出了汗珠,喉咙动了两下,像是咽下了一口苦涩。他咬牙回应:“明白……我绝不会背叛您的要求!”
“至于第三个条件——”李轩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刀般锐利地扫向蔡瑁。“以后你要全力协助荆州的内政重建工作,并且对外宣示效忠朝廷的决心,必要时甚至需为荆襄八部的稳定付出实际行动。也就是说,你的余生不仅没有自由,还将被严格监视。如果表现不好,随时都可以重新拉回来审判清算。”
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消了蔡瑁心中可能存在的侥幸心理。他知道这不仅关乎自己的性命,更是关系整个家族存亡的大事。思索了数秒之后,他终于用力磕了一个头,大声说道:“属下明白!一切遵从主人安排!只盼大人信守承诺,饶过我这一条贱命!”
李轩没再说话,只是转过身示意亲兵将其带走。等牢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又拿出青铜匣子细细端详了一番,眼神忽而变得格外深邃。
与此同时,远郊野外已是杀机四伏。一支轻骑部队正在快速推进,战鼓震天响,马蹄扬起了漫天尘土。而在前方不远处,赵云率领的小分队早已严阵以待,每一个士兵紧握武器,呼吸急促但神情专注。
正当箭矢已经上弦准备射击之际,关银屏突兀问道:“队长,为何不让正面迎击试试?若我们拼死一搏或许能够突破敌军防线。”
赵云瞥了她一眼,淡然解释道:“你忘记刚才情报了吗?三千铁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数目,再加上夜幕遮挡视野更不利于精准狙击。况且我们的任务核心是转移目标掩护主力退场,不是逞一时英勇去无谓消耗实力。”
关银屏虽然仍带着些许不甘,却也没有反驳。就在这时,远处的先锋斥候突然狂奔归来,嘴里大喊道:“前方探到异常痕迹,疑似埋伏者活动的标志!小心左侧区域!那里可能会有偷袭来袭!”
话音未落,森林中的树影间果然闪现出一道阴冷的锋刃寒光,紧接着数十条黑影迅猛扑了出来。与此同时,另一边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盔甲碰撞声,昭示着更大规模的进攻正逐步展开。
此时此刻,整个战场就像炸开了锅一样混乱万分。
突然间一名副将指着东南方向惊呼:“那地方!敌人的侧翼防守力量薄弱!如果我们集中火力突袭过去说不定可以制造溃败机会!”但他的话很快被打断,因为右侧同时爆发出激烈交战声,另一支部队突然出现堵住了出口。
赵云迅速策马来到山脊高处观察整体形势,当发现主力援军尚未完全脱离险境之时果断作出了决定。他回头厉声喝道:“所有人随我冲!先解南线困局再寻找突破口撤退!”
此令一下,小分队立即齐声呐喊响应号召,随后如猛虎出笼般直奔敌阵而去。短短几轮交锋之间双方伤亡剧增,但令人震惊的是,每当敌人数量增加总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幽灵般身影混入人群搅乱局势使敌军逐渐陷入混乱之中。
就在众人激战酣畅淋漓之际,一道沉稳的声音透过嘈杂传来:“诸位勇士!随我一举荡平阻碍!”只见一位英姿勃发男子单手持剑纵马杀至。周围立刻掀起欢呼浪潮——居然是高顺赶来了支援!
面对如此神兵天降般的救援阵容敌人终于动摇起来,原本坚固无比的防线也因此裂开缝隙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