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照片上,邓先生点出来了两条引线,是两条连接国道的村道。
黄泥塘水库设计存在问题,而且天然也有缺陷。
说完了黄泥塘,邓先生再说钟山的问题。
我将之前听到的关于钟山青铜钟的三个传说跟邓先生说了。
邓先生听了没有做任何评价。
“那座古庙进去过没有?”他问我。
“走了一圈!”我说。
“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除了年久失修外,就是光线有点暗!”我说。
“一旁的戏台高过了古庙,而且最要命的是,戏台是坐东朝西!”邓先生说。
按照古代设计戏台的规矩,以南北向为主,东西向为禁忌。
黄昏时候,邓先生安排了八根竹筒,掩埋在了钟山八个地方,竹筒里面塞了黄纸。
第二天早上,天未亮安排人去了回来。
取出黄纸一看,八根竹筒里面有六根内置的黄纸变成了乌黑色。
“也难怪你有观山术会伤到眼睛了!”
邓先生看着竹筒对着我直摇头。
“这个地方……”邓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煞气十足!危险至极!”
邓先生似乎有许多话未说。
“你们在这里投入了多少?”陈盛问我。
“一切才刚刚开始,没有投多少钱!”我说。
“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开发不起来的……”邓先生摇着头说。
“是因为风水问题?”我问。
邓先生点点头,“这个局是死局,按照地运运转,至少要十年后,这里的煞气才会被九紫离火运给压制,才有开发的可能!不然,人气到了这里通通变成了煞气!”
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弃。
但陈少平对这个地方,似乎非常看重……
这个地方出过省部级的大领导,如今虽然已经退居了二线,但对金江省政坛影响巨大。
陈少平要我们开发这个地方,是不是也有政治影响力的考虑呢?
可如今这个地方偏偏又不能开发……
邓先生的话说得非常直接了,让我们放弃。
如果是单纯的商业行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顺势而为,直接放弃。
我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找到了韩静孙说明了情况。
韩静孙听了后,许久没有说话。
他和我有着一样的考虑。
到了我们如今这个层面,做事已经不能只考虑经济效益了。
这个项目哪怕不挣钱,或者有其他风险,我们是不是也一定要做?
而且还要想千方百计把它做好,做成!
我们要像完成政治任务一样,给陈少平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邓先生的意思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韩静孙问。
我点了点头。
尽管邓先生没有明说,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蛇神呢?会不会还有办法?”韩静孙问我。
我其实和韩静孙有类似的想法,但这种想法是绝对不能够在邓先生的面前提。
在邓先生看来,大蛇神是邪教的邪神。
我承认信奉大蛇神图腾的骨族的确有“邪”的一面,但关键看我们怎么用,是害人还是救人!
当初阿勒邱和阿龙华到沧阳来,帮我杀了刀疤,用的是非常邪魅的手段。
可他们杀死的坏人。
除恶等于行善!
“邓先生,我们短时间内可能无法抽身!”我只能委婉地跟邓先生说。
邓先生几乎是瞬间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气呼呼地对我说:“不要在邪路上越走越远!”
邓先生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他的脾气非常倔,说“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也不为过。
“多考虑,多权衡,目光长远一点!”陈盛上车的时候也劝我。
但我们之所以选择做这个事,考虑到正是长远利益。
我们在高寨古镇赚到了将近十亿的利润,我们准备将这笔钱全部砸在清水驿站。
是不计商业成本的投入,我们是在用商业资本为陈少平的政治前途铺路……
这些事是只能意会,绝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变味了……
高寨古镇日接待游客量开始下降了,当然了每天依旧还是有将近两万多人……
我弟弟阿蚩尤、阿勒邱很快就来到了清水驿站。
同行的还有信徒十六人,携带了骨族祭坛上的巨型蛇骨。
大蛇神的力量在离开信封的外会有所减弱,因此异地施法需要充分的准备。
最适合的祭祀位置是宽阔的古庙广场与古戏台之间。
但古庙在这里,可能会有影响。
于是我们选择在古村落边上的活动中心篮球场上。
在这里隔着一大片稻田可以看到横穿而过的国道,以及国道对面的黄泥塘水库堤坝。
古村落的村长叫胡华,六十多岁的干瘦老头,对我们的一切工作都非常支持。
胡华负责协调场地,布置现场。
为了保护篮球场的水泥地面不被火焰损坏,在上面堆砌了红砖,然后又从一旁的稻田里挖来了泥土作为隔热层。
用小货车拉来了一车上火的柴火,祭祀所用的黑山羊拴在角落里。
四周用黑布遮挡,现场只允许有限的人参加。
夜幕沉下来,人影渐渐模糊,风一如既往的大。
这个地方的风非常古怪,吹得有来有回。
一会儿是从钟山吹向黄泥塘水库,一会儿又是从黄泥塘水库吹向钟山,就像是两股均衡的势力在彼此战斗……
从黄泥塘吹向钟山的风中夹杂着,国道上呼啸而过的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
那声音又大又清晰,就好像有一辆车正从我们的身边冲过去,格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