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惨白的脸上，唯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散发着活人的光。
那傲人的身材，如今变得干瘪消瘦。
她怔怔的看着顾文玥，眼里闪烁着疑惑的光。
“萧晴？”顾文玥不可置信的冲过去，捧着萧晴的脸，压抑着语气中的愤怒和哭腔，“你这是怎么了？路无涯把你怎么了？”
萧晴眨了眨眼睛，缓缓抬起手。
食指触碰到顾文玥温热的脸颊，怔怔道：“是真的……”
顾文玥心中微痛，按住萧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是真的，我是顾文玥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最好的朋友顾文玥啊！”
萧晴愣了下，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文玥。
“顾……文……玥……”
沙哑的嗓音，同最初那声回答截然不同。
在顾文玥怔愣的目光下，萧晴猛地用力，紧紧的抱住她。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像是黑暗中挣扎的人，抓住了自己唯一的光，永不放手。
顾文玥眼眶湿润，反手抱住萧晴，轻拍她的后背。
“是我，我还活着。”
萧晴浑身发抖，就这么紧紧的抱着顾文玥，一动不动。
她的力道不大，就算是这样抱着顾文玥，却好像只要顾文玥稍稍用力，人就要倒下去了。
顾文玥不敢用力，只能轻轻的搂着萧晴。
肩膀传来湿意，顾文玥闷声道：“萧晴不怕，我在这里，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萧晴没说话，只是如同小兽一般，压抑着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萧晴的身体软下来，靠着顾文玥倒在床上。
顾文玥撩、开散落在萧晴脸上的头发，这才发现她面上的黑眼圈，已经有鸡蛋大小。
这是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顾文玥拉过被褥，盖住萧晴，这才轻手轻脚的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人。
路无涯靠着门框，安静的站在那里。
顾文玥回头看了眼屋子，轻声关上门。
“她睡了。”顾文玥对着靠在门框上的人说道。
路无涯这才睁开眼，冰冷的眸子扫过顾文玥。
“等她醒来陪她吃饭。”
说完这话，路无涯抬脚就要离开。
看着路无涯晃悠悠的背影，顾文玥忍不住开口：“你把我带来这里，就不怕得罪霍靖宇？”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死神的目光，无情而残忍，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人。
“你应该感谢我，没把你丢出去。”
路无涯走了。
顾文玥盯着软绵绵的地毯看了半响，深深舒出一口气，转身进了萧晴的房间。
在路无涯这里也好，就算是霍靖宇知道她在这，有路无涯顶着，一时半会也不敢做什么。
况且看路无涯的意思，怕是想让她陪着萧晴。
萧晴如今的模样，她也实在是放心不下。
顾文玥靠着萧晴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萧晴醒来，顾文玥才知道为什么路无涯会专门叮嘱顾文玥让萧晴吃饭了。
眼睁睁的看着萧晴将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顾文玥心疼的递给她水。
“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