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玥轻轻拍打着被褥，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褥的抖动渐渐平静下来，直到萧晴平稳的呼吸声传出，顾文玥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那张惨白的脸，顾文玥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萧晴，你一定要好起来。”
她拉开被褥，陪着萧晴躺下。
“陆先生，萧小姐的状态很不好。”
路无涯撇了眼说话的医生，神色自若。
“怎么个不好？”
那人在路无涯尖锐的目光下，缓缓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说道：“萧小姐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若是不及时进行心理治疗，导致厌食症，恐怕……”
路无涯没说话，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有节奏的声音。
他不说话，两个医生也不敢开口，只能低着头默默地等着。
路无涯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若有所思。
女人苍白的脸，如同ppt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闪过。
他还不想那张脸消失。
“哒——”
清脆的敲击结尾，路无涯冷冷的撇了眼两个医生。
“治好她，不管用什么办法。”
得了路无涯的命令，两人松了口气，异口同声：“好的，陆先生。”
顾文玥发现，自那日路无涯带着两个医生来过之后，这两位医生就成了萧晴房间的常客。
每日准时准点的出现，给萧晴检查身体。
然而就算如此，萧晴的身体仍旧日渐憔悴，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靠着营养液度日。
“再这样下去不行。”医生神情凝重的看着躺在那里的萧晴，沉声道：“如果心理治疗都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什么硬的？”顾文玥追问。
医生看了眼顾文玥，表情越发的慎重：“萧小姐现在就是一座密室，不给我们任何机会进去，想要击破这座密室，只能靠物理电击，或许能让她忘记一些事情，从而变得不这么消极轻生。”
那不就是失忆？
听到这个办法，顾文玥不由得想起霍靖宇，那个人现在如何了？
“用我们的白话来说，就是失忆，不过失去的记忆，并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只能碰碰语气了。”
这么荒谬的吗？
顾文玥皱眉，一脸不赞同：“那万一她把我也忘了呢？还有很多事情，那些对她很重要的事情。”
“顾小姐，我们只能……”
“安排手术。”
路无涯的声音，打断了医生的话。
顾文玥回头看去，路无涯站在门口，随着萧晴日渐变得虚弱的身体，路无涯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路无涯。”顾文玥看着路无涯那张冰冷的脸，无情的开口，“如果萧晴忘了你，你也能接受？”
路无涯突然笑了，那双阴沉的眸子里，含着血腥和狠厉。
“她忘了？她要是忘了，我会让她重新记起来的。”
顾文玥一时无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萧晴在面对路无涯的时候，总是一脸沉默。
和这样的疯子，能有什么话说呢？
顾文玥的反对没有用，萧晴被推进了手术室。
十个小时后，萧晴从手术室出来。
那个干干净净被推进去的萧晴，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汗，脸上的痛苦和绝望，看得顾文玥揪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