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冲了出去,又是担心又是害怕,他心中无比的纠结,不知道长安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许挽歌为什么而来。
他忐忑不安的奔向许挽歌,便看见许挽歌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外,那神情之间夹杂着悲伤和不安,就好像是下一刻他们便要分散了一样。
夫妻数年,许挽歌从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色,他的心一下子便揪着疼了起来。
许挽歌却是一笑,扑向了方寒的怀里。
“方寒,我想你了。”
娇娇媚媚的声音,令方寒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他脸上微红,连一句责怪都说不出来。
许挽歌抬起头看向方寒,拉着方寒的手,仿佛无人一般,肆意而张扬。
“我来看看你,不可以吗?”
方寒一把抱起许挽歌,多日的思念在脑海里面浸染,如今终于可以抱到自己的妻子,方寒哪里还会说不可以呢?
他大笑一声,抱着许挽歌进了屋子里面,啪的一声便将门关上了。
他们的房子都是用木头搭建的,床榻和办公的地方仅仅用了一扇屏风分着,屏风上海挂着许挽歌给方寒做的衣裳,显然是没有经历过什么的。
许挽歌抬起头看向方寒,朝着方寒的目光显得很是温柔,她朝着方寒望了过去,对着方寒的声音有些紧张:“我看见你之前还总有些担心,但见了你如今的样子我便放心了。”
许挽歌坐起来,依靠在方寒的怀里,神情里面带着一些放松,她的唇抖了抖。
方寒顿时便严肃了起来,他的语气显得很是凝重,朝着许挽歌轻声的道:“你不要怕,告诉我,可是长安出了什么事情?”
许挽歌轻轻的摇了摇头,红唇微微一抖。
“长安无事。”
那就是水库要出事了。
方寒的面色陡然便阴沉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许挽歌,朝着许挽歌的手不由得一松。
许挽歌板正了身子,面色极其的凝重,朝着方寒毫不犹豫。
“我得到消息,今夜或者明夜,有人会私下开水库,下游会成为一片汪洋,长安危在旦夕。”
许挽歌的话犹如一记记的重锤,将方寒的面色越锤越难看,他直直的看向许挽歌,良久才反应过来。
“不可能,水库尚未充盈,即使降下洪水也可以支撑……”
许挽歌神色不稳,然而方寒却顿了一顿,握住了许挽歌的手,朝着许挽歌点了点头。
“可我信你,今夜我亲自去守着。”
“不!”
“这样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恐怕他们还会用其他的办法,我们须得慢慢来。”
“我暗地里面潜伏着,若是有人要开水库,我便捉住他到你面前来,这附近下游的县令是谁?”
许挽歌望向方寒,仿佛是已经想好了对策。
许挽歌淡淡的道:“方寒,你若信我,我们尚且可以度过难关……他们已经会传来关于我的事情。”
“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或者你快要知道了。”
许挽歌的神色平静,方寒却有些古怪的看向许挽歌,他拥着许挽歌在怀里,朝着许挽歌轻声的道:“你这是怎么了?长安究竟发生了何事?”
许挽歌便将谈青石的事情说了出来,说长安一直在传这个,说她同谈青石有旧情。
方寒神色有些微动,他心疼的望向许挽歌。
“我不会相信他们的。”
“可消息传来,你的心就会乱,方寒,我提前告诉你,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只想和你在一起,你若是死了,我绝不会独活。”
“可你若是不信我,你死了我立马改嫁,带着长乐好好的活着,叫你在天上只能看着。”
许挽歌望向方寒,语气之中犹然带着寒气,就仿佛是在威胁方寒一样。
方寒被许挽歌的话说得一时欢喜,一时忧愁,他不知该回些什么,却只能紧紧的搂着许挽歌。
他的声音里面有些紧张,就好像是第一次朝着许挽歌说这些话一样,到了这样的关头,方寒却还是有些傻愣愣的。
“你不许死!”
“我死了你也不许死!你好好活着,找个比我好的男人也行……总之不可以死,若有地狱,我替你跳,我在阎王跟前求他,求他让你长命百岁,总之你不能跟着我死!”
许挽歌稍稍一愣,她抬起头看向方寒,眼圈霎时便红了。
“所以你信我一次,让我来做这件事情,我们瞒着大皇子……”
方寒从未想过要隐瞒大皇子,可许挽歌的话却又是那么的真实。他也知道大皇子有些刚愎自用,除非将证据摆到他的面前,不然他是不会相信的。
方寒沉默了良久,沉默到许挽歌都有些忍不住的时候,方寒才回答了许挽歌的问题。
“是周润,你还记得周润吗?”
许挽歌淡然一笑,朝着方寒点了点头。
那个被影族养大的孩子。
那个和影族未来的族长素有情愫的男人。
“我潜伏水库附近,你想办法通知周润,让他瞒过所有人,来这里活着大张旗鼓的来这里。”
“总之不能做到完全隐蔽,便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来。”
“我想,到时候大皇子一定有办法保护周润。”
方寒抿了抿唇,她抬起头看向许挽歌,朝着许挽歌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点温柔。
许挽歌握住方寒的手,抬头看了看天色。
她有些依依不舍的道:“我得先走了,若是久留恐怕会引起怀疑,旁人只会以为我是心血来潮的。”
许挽歌点了点头,她抬起头看向方寒,对着方寒的目光显得很是温柔,方寒轻轻的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寻常人能伤得了我吗?”
方寒哭笑不得,朝着许挽歌不厌其烦的嘱咐着,叫许挽歌自己小心,又招人抬了一顶轿子。
“送郡主回长安,切不可疏忽了,若是有什么差错,本侯定然饶不了你们。”
然而就在说话的当口,许挽歌已经取下了方寒屋子里面的弓箭,将藏在了一个木盒里面。
方寒有些咋舌,朝着许挽歌宠溺的笑着道:“你又不弹琵琶,非要将这琵琶拿回去干什么?”
许挽歌不理他,仿佛是被激怒了一般,红着脸冷哼了一声,抱着木盒径直进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