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刚才玉痕来过了。”
她冲出门外,有些紧张的看了伯安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
她紧张,不是因为向伯安解释,而是因为她将这些过错都怪在了玉痕的身上。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而且那家伙也不会在乎再背这样一个名声吧。
心中虽然对莫名又背上一项恶名的玉痕抱着歉意,但许晚歌还是决定,将这一副邋遢的样子推到玉痕的身上。
“什么?”
当伯安听到在他来之前,玉痕就已经来过之后,激动的大喊了出来。
就连许晚歌都不曾料到,伯安会有这么失礼的地方。
“那个,你先不要激动。”
她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试图安抚下伯安的情绪。
“那家伙现在人在哪里?”
伯安马上警惕了起来,手按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开始此处张望着找寻玉痕的下落。
“小姐你没事吧。”
直到将这个闺房中所有能够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边,伯安才回过身来,关切的看着许晚歌。
玉痕这家伙,又在他疏忽的时候到这里来了,真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没事,他只是来这里乱翻了一遭,还吃了几个水果就走了。”
许晚歌心中对玉痕道了声歉,眼神游离着不去和伯安对视。
“小姐没事就好,下次若是遇到玉痕,记得先呼救。”
听到许晚歌说自己没事,伯安才松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她。
他总是这样,能将所有事都说的这样一本正经。
“知道了。”
许晚歌乖巧的点了点头,还以为能够蒙混过关,但看到伯安的下一步动作,却又突然睁大了双眼。
只见伯安弯下腰来,捡起一个纸团,面露疑惑的神色。
“这上面,好像写着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缓缓的将纸团展开,许晚歌却突然一把将纸夺了过去,塞在怀里。
“管他写的什么,此人做事一向没有章法。”
朝着伯安尴尬的笑了笑,许晚歌心中却是冷汗直冒。
这件事被玉痕知道已经足够羞耻了,要是在让伯安知道,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要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伯安了。
“不对,这不像是玉痕的字迹。”
仅仅只是一眼,伯安却已经看出这纸团上写着的,不是玉痕的笔迹。
“玉痕的笔迹我见过,不可能如此娟秀。”
伯安抬起头,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许晚歌,玉痕熟悉他,他也熟悉玉痕。
两个人奇特的亦敌亦友的关系,让他们对彼此的习惯都十分清楚。
“这上面,倒像是小姐你的字迹。”
看出纸团上字迹的异常,伯安将目光投向了案几上,那里还有一张未写完的宣纸。
上面的字迹,分明和刚才纸团上的一样。
“好吧好吧,是我啦,玉痕只是过来吃了几个水果。”
没想到伯安对玉痕了解的如此深刻,还又这样的细心,许晚歌只好羞愧的将头低了下去,承认这些都是她做的。
只是谁让她当时一心只想着写出一封满意的能够寄给方寒的信啊,才想着白天打扫的。
“小姐似乎很苦恼。”
伯安并没有因为许晚歌的承认而有什么变化,反倒走到案几旁,仔细的端详起那张宣纸上所写的东西。
“这个方寒,似乎对小姐很重要。”
从这一地的纸团也能看出,为了写出这封信,许晚歌也是煞费苦心了。
而能让许晚歌如此上心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见事迹败露,许晚歌也知道低下头来,承认了这些事。
她本想说,是注定要娶自己的人,但是想到方寒现在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有到那样地步,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改口。
“如果小姐不嫌弃,伯安可以代劳。”
伯安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看着苦恼的许晚歌,出声道。
寄给重要的友人的书信,费点心思也是正常的。
如果可以,他也不介意代劳一番。
最不会表达自己心意的,往往就是当局者自己,有时候旁人写的,要比自己写的清楚很多。
“真的么?”
听到伯安能够代劳,许晚歌心中也有些兴奋。
伯安不是那种会说大话的人,他说能够代劳,自然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的。
她虽然也想亲自写出一封书信,但看着这一地的纸团和案几上那封未完成的书信,又只好作罢。
“当然。”
伯安点了点头,解下身上的佩剑放在案几上。
“麻烦小姐为我研墨。”
他将砚台递到了许晚歌的面前,柔声说道。
许晚歌也只好接过砚台,开始磨墨。
至少,让她看看伯安和玉痕是怎么写这封书信的,她也好学着点,然后自己写一封真正能够表达自己心意的信寄到方寒手中。
伯安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提起笔来,沾上墨开始动笔。
从那未写完的半封心中,他也已经大概能够琢磨出许许晚歌想要说些什么,洋洋洒洒数百字的书信在他笔下挥毫而就。
“小姐看,这样如何?”
他看着自己写完的书信,轻轻吹了一口气,吹开墨迹,将信递到了许晚歌的手中。
许晚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书信接过,仔细端详了起来。
和此前玉痕那豪放的字迹不同,伯安的字就如他的人一般,不偏不倚,入木三分。
字里行间也带着那种严肃的感情,像是军伍中的人所写的家书。
所谓字如其人,果真不假。
“嗯。”
许晚歌点了点头,伯安的才情并不如玉痕那般出色,但却十分端正。
不过比起玉痕所写的,却并没有那么符合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献丑了。”
伯安见许晚歌反应平淡,也以为是自己写的不好,有是深深的行了一礼。
“伯安别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写的不好,只是比起别人代笔,我更希望能够自己亲手去写这封信。”
许晚歌见伯安愧疚,马上朝伯安笑着解释了起来。
伯安写的也并不差,只不过不适合而已。
“这倒也是,这种写给挚友的书信,也确实要自己写才能显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
伯安也理解这种想要自己亲手写信的感情,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