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一声带着些许轻蔑的喊声,再一次从许晚歌等人的车架后响起。
来者皆是白袍金甲,威风凛凛,看着那三皇子派来的人,眉眼中尽是轻蔑。
这些人许晚歌并不陌生,是太子身边的禁军卫,都是各军之中的精锐,自然有他们的傲气。
“几位是?”
在这些精锐的面前,三皇子的人的气焰总算是弱了下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出声问道。
“我等奉太子之命,前来为郡主送行。”
那些人连正眼都没看三皇子的人一眼,转而看向许晚歌,在马上躬身行礼。
“这……”
三皇子的人听清这些人来意,往前一步,支吾了一声。
“多谢太子好意。”
许晚歌轻轻笑了笑,自己这才到城门,三皇子和太子就都派人赶了过来,这些皇子的情报网,却也恐怖。
“这恐怕,不好吧。”
虽然知道来者是太子的人,但那些人却也还是硬着头皮上来拦一下。
“太子有命,让我等亲自送郡主出城。”
那些人却并不搭理他们,驱马退往两边,将大路让了出来,仗剑在手,紧紧的盯着。
守城兵士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握着长戈退了回去。
“替我多谢太子好意。”
许晚歌在轿子中朝着那些人微微笑了笑,道了声谢,便将帘子放了下去。
既然太子已经派人过来解围,她便也不用在担心什么。
“即使如此,我们也只好回去复命了。”
看着禁军卫的架势,分明是在盯着他们,如果他们硬要拦许晚歌的人马,看起来是要动手了才是。
眼看着这许晚歌是拦不下了,他们也不得不放弃,朝着禁军卫行了一礼,无奈的退了回去。
“这个许晚歌,怕是要去冀州了。”
三皇子坐在战弋的对面,手上拿着白棋,看着棋盘思索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许晚歌的人脉,多聚于冀州,如果许晚歌要走,冀州绝对是最好的去处。
掌管冀州的两位王爷,都是许晚歌的好友,她又有平叛的声望在哪里,如果让她到了冀州,恐怕再难下手。
“如果让许晚歌到了冀州,怕是不好动手了。”
战弋笑了笑,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冀州有玉痕在那里,想要在他手中下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死局,我总算赢你一次。”
战弋看着正在踌躇着不知该如何落子的三皇子,大笑乐几声。
他常和三皇子下棋,但却极少赢过三皇子,今日难得赢了一次。
“那就把那些子都弃了吧。”
三皇子却是冷笑了一声,一子落下。
“你还真是舍得。”
战弋有些惊讶,往棋盘处细细看去,三皇子这一手,却是将手上的白子堵死小半。
“有时断臂求生,也是必要之策。”
三皇子只是平静的站起来,将那片被自己堵死的白子扫去,却将本该成为死棋棋局留下周旋余地。
“我不在这些棋子之中吧。”
战弋抬起头来,看着冷静收拾着弃子的三皇子,出声道。
他和三皇子做了这么久的朋友,自然也知道三皇子这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性子。
“如果你不会没用的话,就不会。”
三皇子连看也没看,重新做了回去。
“来,落子吧。”
三皇子笑了笑,重新坐了回去,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战弋落子。
“那我,也只好期望自己不会没用了。”
战弋无奈的地笑了笑,将黑棋放了下去。
这并不是出乎他意料的回答,就算三皇子说不会,他也不会相信的。
因为三皇子就是这样的人。
“你去哪?”
三皇子看着无奈站起来的战弋,出声问道。
“帮你下这步棋啊。”
战弋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三皇子既然下了这步棋,那他也只好照办了。
“皇兄,可真有闲情逸致啊。”
战弋刚走不久,太子的声音就从这门口传了进来,一身华服,气质彬彬的缓缓走了进来。
三皇子继承了他母亲的好皮囊,长的俊秀,笑起来温文尔雅,是少有的美男子。
“太子殿下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三皇子抬起头来,朝着太子笑了笑。
太子会这时候登门拜访,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
“皇兄与我也是兄弟,自然是来找皇兄叙叙兄弟之情。”
太子,说着便自顾自的走到的三皇子的对面坐的下去。
“既然如此,那便留下吧。”
三皇子见状也只是释然的笑了笑,毕竟是太子,他现在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来人,看茶。。”
他抬起手来招呼下人过来,为太子斟茶。
自己却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要去收拾那还未下完的棋局。
“皇兄,还下棋啊。”
太子看着那棋局,有些惊讶地笑了笑,却伸出手来阻止了三皇子收拾棋局的动作。
“我身体弱,不常出门,闲来无事,便下下棋,解解闷。”
三皇子看了太子一眼,笑道。
“好了,你退下吧,我有事想跟皇兄单独叙叙。”
眼看着下人将茶斟满,太子便挥手将他支了下去。
那人虽然好奇太子与三皇子有什么要说的,却也不敢久留,点了点头,就退了下去。
“不知道,太子有什么事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三皇子将太子支退的下人,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看起来,这一次太子,来者不善。
“皇位对皇兄你真的如此重要吗?”
太子也收敛了方才的笑容,认真的看着,三皇子。
他这一次来。就想来试试,三皇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然呢,这个世界上皇位,对谁不重要呢?”
三皇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张世杰,对皇位的渴望展现了出来。
那可是皇位,万人之上的权力之巅,谁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呢?
“甚至可以为了皇位放弃冀州城上千万人的性命?”
其实,季州城的叛乱太子早已经心知肚明。
只是他期望着自己这位皇兄在事后能够有一丝丝的悔恨之心。
“那些人与我有甚相干,我,何必在意。”
三皇子只是轻轻地笑了笑,看不出有丝毫的后悔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