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拥有了这种特殊的超能力后,茯雅晴一开始对这种能力并没有多少认识,甚至相比起责任,她的恐惧更多。现在听到了妮娜的描述,她才慢慢对这些事有了更深的理解,也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不管是从动物变成人,还是从人变成动物,恐怕一旦发生了改变,就好像做了换脑手术,接着就是智商感官等能力的变化。就好像很多成年人无法理解小孩子的想法一样,人长大了就会忘了小时候是怎样去看待这个世界,是怎样思考的。妮娜也终将忘记过去还是边牧犬时究竟是怎样思考的。
最后动物会像动物那样思考,人会像人那样思考。而妮娜现在……就是一个人类。
“对不起,妮娜,如果那时候我可以征求到你的意愿就好了。这样子突然把你从动物变成了人……”茯雅晴想到了当时的妮娜,也许妮娜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宠物犬时的那种纯粹简单的快乐。
妮娜笑了笑,将手放在茯雅晴的手臂上,“如果没有你,我会在悲伤欲绝以及对爸爸的误解中死去,是你让我重新活了一次。无论最终我的未来如何,我都不可能怪你。”
妮娜的话仿佛注入全身的一阵暖流让茯雅晴的心也好受了很多。
回到家里后,茯雅晴向爸妈讲述了王叔叔的事情,当然她隐藏了关于妮娜的来历,只说是王叔叔在医院时收养的女儿。爸妈和很多邻居们都一直认为边牧犬妮娜自己跑丢了,他们也曾经出去找过但都找不到,大家一直很为妮娜感到惋惜。王叔叔回来后,也有不少人去看望他,担心他因为妮娜走丢的事情伤心,但是没想到王叔叔反而比以前没得病时更乐观了。
人们也只能猜想,可能是因为收养了女儿的事情,或者人之将死,心态也改变了。
夜晚的乡下特别安静,只有窗外的虫声唧唧,茯雅晴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她从钱包里拿出那枚古币,自从拥有了转化能力后,她就一直把古币带在身上,古币上面的铜绿已经被蹭掉不少,现在越发有了光泽,仔细去看,上面的花纹也越来越清晰。
她顿时回想起得到这枚古币后遇到的所有事情,现在想起来仍然如同天方夜谭一般不真实,还有和秦禹麟的认识,也是那么的滑稽。假如没有这枚古币,恐怕她仍然只是宠物医院里一位无趣的主治医生,在茶水间偶尔听听其他人讲起关于秦院长的八卦。
那位卖给她古币的老奶奶说过,她要走桃花运。或许与秦禹麟的相识就是走了一场桃花运罢了。所谓的运气,更像是做了一场美梦,而这场美梦也总有到头的时候。
不管怎么放不下去,舍不得,她也该醒了。
最近两天,秦禹麟总觉得莫名的烦躁,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丢了什么东西,但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时候还会看着早餐发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天不能暴露于阳光之下,的确给他带了很大的不便,但是也几经周折想到了各种避免照到阳光的方法,平时谈生意也都在室内,在外面的时间要变得更少。
日子还像以前那样,工作,和殷沐雪约会,偶尔回家里一趟。可又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正待在公寓里,喝着闷酒的秦禹麟突然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自从上次逃婚那件事后,他变得更少回家,虽然和殷沐雪关系恢复到以前那样,但是对于爸爸妈妈来说,他们对自己的行为肯定是很失望的,毕竟让他们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上次好不容易回去一次,也被大发雷霆的爸爸教训了一顿,哥哥当然是看好戏的样子,就好像那件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样子,他原本在父母眼里不如哥哥的印象,这下子是永远无法逆转了。
“喂,妈,有什么事吗?”秦禹麟不太愿意地接听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妈妈的声音,“麟儿啊,没什么事,妈妈就是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你哥哥啊?”
秦禹麟皱起了眉头,疑惑妈妈怎么会问他哥哥的事情,明明任何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两个人就算不是水火不容,也是不爱搭理对方的。他只能说道:“没有见过。”
“是嘛,哎,你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电话也打不通……”妈妈像是平时那样自言自语地抱怨起来。
“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不会丢了的。”秦禹麟随口说道,然后他又想到妈妈一直是比较多虑的人,他不想让妈妈胡思乱想,便补充道:“那家伙平时自由惯了,去哪里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也不用太担心,估计是去了哪个酒吧找他那些酒肉朋友了。”
“说的也是……”妈妈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语气里还是有些焦虑,“可能是我想多了,不知道怎么最近总有些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似的。当然,你爸爸那边我是不担心的,可我就老是担心你们兄弟两个,最近又老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秦禹麟知道妈妈所指的那时候,是指他三年级时被绑架的那件事,那件事发生后,妈妈都很少再提起,因为每次提起,妈妈都会很难过,所以在家里时大家都不会主动提到这件事。
可是现在妈妈却突然自己说起这件事了。也许是因为之前逃婚的事情让妈妈又开始变得敏感起来了吧,秦禹麟有些自责地想着。
“妈,我们两个都不是三年级的小孩子了。不会有什么事的。”秦禹麟宽慰她道,“这样吧,我晚上去医院附近的酒吧看看,让哥给你回个电话。”
“诶,这样也好。你平时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你小时候身体就不太好……”妈妈又开始唠叨起来,似乎总有很多话对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