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殿前面圣
春水烹茶2024-11-27 10:242,804

王蹇被押到殿外,蜡烛粗细的铁链将他紧紧锁住,殿前武士将手中长矛压在他脖颈之下。

“这便是那个凶犯?”

定安王爷在小太监的引领下,穿过皇城里的碧瓦红墙,远远瞧见一人被殿前武士长矛压着,跪在地上,出口随意问道。

“回王爷,正是那日围猎犯案的凶徒。”

这安定王是景帝的王叔,虽景帝从辈分上要喊他一声王叔,可年纪上这小王叔却要小景帝十几岁,帝王之家后宫妃嫔众多,兄弟姐妹,侄男弟女,辈分既定,可年纪上可是乱了套。小王叔周促止今年不过三十几岁,属地就在大礼北境,守了北境二十年。北境气候寒冷,这小王叔落了咳疾,一年重过一年。今年头上越发严重了,景帝便恩准小王叔在京中休养。养了几月,虽是好转,可御医的诊断并不乐观。

景帝一把年纪,一听这硕果仅存的血脉亲情长辈身子垮成这个样子,便一心一意地念起了亲情,并没着急让周促止返回属地,反倒是诸多照顾,最好的药材流水般的进了安定王的府邸,只是并不见起色。景帝一边感慨万千,一边对着滞留在京中的小王叔放下了防备之心。

“别苛待了,大热天的,别中暑了,该给水给水,该给吃食给吃食.......”小王叔话说得多了些,一时气力不够,脸色发了白,小太监一瞧,连忙喊了一抬软轿,将这病歪歪的小王叔一溜烟抬到了殿外,生怕安定王倒在宫里,自己的脑袋不保。

景帝陛下和群臣望着那瘦不拉几的王蹇,心中都是难以置信,直到严麾细细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纷说,众人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见过当日事件的人对那血肉模糊的现场也是心有余悸,没见过的仅仅听了严麾的描述,也觉得实在是头皮发麻,惊悚诡异,闻所未闻,当即便有好事者鼓动着将那杀人“蛛丝”拿出来瞧瞧。

小玉跪在一旁,围猎时他远远见过景帝,如今离的这么近,眉眼五官瞧的清楚。景帝四十岁的年纪,两鬓微微有些泛白,眉眼俊秀,面色如玉,一副秀峰般的眉毛生得格外好看,一双眼睛外眼角微微上翘,狭长诱人,眼睛生得居然和严麾一般无二,一双狐狸眼儿,即便如此年纪也能看出,年轻时定是绝世风华。

严麾见景帝兴致正浓,只得喊了小玉出来,将那“悬珠滴露裂金丝”给众人开开眼。

小玉兴奋又紧张,规规矩矩见了礼,“请陛下清出一块空地来,这东西十分危险,怕误伤了大人们。”

景帝一见猩红的地毯上跪了一个纤细瘦小的女子,端丽娇俏,穿了一身大理寺差官衣服,耳上一副明月珰随着她晃悠悠,头上只用一把簪子牢牢束住一头青丝。一开口一把黄鹂鸟般清脆嗓音还带着少女软糯糯的娇憨。

皇宫里见惯了尊贵高傲的女子、谨小慎微的宫人,偏偏没见过这英气与娇憨混杂在一起的女儿,灵动的双眸一颦一顾,总让人眼前一亮,冒出了探求的兴趣来。

“哦?你就是大理寺的女捕快?”

小玉一听陛下问起,没想到自己在皇帝陛下哪里还有了名号,连忙脆生生应了下来。

景帝龙心大悦,当即让小太监清出一片空地来。

小玉选了殿中六张硬木桌子。这桌子硬木所制,实打实的分量,众人见她一个小女子居然一手个,轻松便可将这桌子拎起来,都看得瞠目结舌,夸赞起这她神力来。

小玉小心按动那盒子上的机关,五条瞧不见的丝线刹那向四面八方弹了了出来,牢牢扣住事先围起的六张桌子上,在这当中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

景帝高高在上,只见六张桌间空堂堂,不知有什么名堂,“高福,可瞧见什么了?”

高福掐着兰花指,努力睁大了眼睛,使劲又揉了揉眼睛,一摊手,“老奴老眼花,可没瞧见什么东西?”

这金丝细至无形,小玉一见众人面面相觑,并瞧不见这六张桌子里的玄机。当即莞尔一笑,对着身边一个年经的官吏盈盈一般,“小大人,怎么称呼?可否借你面前的烧鸡一用?”

那年轻俊秀的小官吏见那少女身着差官服饰,对他一拜,那乌黑的眸子便盯着他面上,当即有些脸上发窘,微微涨红了面孔,“下官肖明杰,姑娘......请便。”

小玉一挑眉,得了那小大人的应允,一手抄起面前的烧鸡,放在手里掂了掂,四五斤小公鸡褪了毛,烧得的外焦里嫩,油光可鉴,若能咬一口一定是满口留油,齿颊留香。

小玉将这整个烧鸡扔到了那张瞧不见的网中,这烧鸡顿时被切成七八块,跌落在地上。

景帝大惊,在那高福的搀扶下,走下高高在上的龙椅,来到近前,小太监将那烧起碎块呈上御览。烧起切口整齐光滑,切骨削皮干脆利落,可想而知,这丝线是多分锋利,说它“削铁如泥,吹毛利刃”也是不为过的。

“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这真是闻所未闻”

“.......”

群臣七嘴八舌评论起这“悬珠滴露裂金丝”来。

景帝心情大悦,随便问了小玉几句,见她对答如流,更听说她出身捕快世界,头脑一热竟大开其口,御赐小玉为“大理寺第一女捕快 ” ,食禄参照正九品。

小玉虽不知这正九品俸禄到底是多少,也知道这是天大的殊荣,连忙叩头,“多谢陛下,这下我爹可扬眉吐气了。可以大大方方承认他没儿子。”

“哦?”景帝见这小捕快伶俐俏皮,便多问了几句,“是何意呀?”

小玉将霍家4多金花,独独没有男丁,他爹与人打赌,如何瞒天过海当了捕快?如何跟着严麾破案一一说了?

说到她爹听那接生婆说自己出生时,便是力气大,狠命攥住自己的脐带不肯撒手。引得殿上众人一阵笑,这民间百姓的故事真实可爱,比起搅动风云的朝廷正事更有趣。

景帝趁着高兴,让高福拿了笔墨里,亲笔赐了小玉一个“大礼第一女捕快”名头。

众人暗地吃惊,即便是王爷之尊,也未必能得了陛下一个亲笔,这小捕快怎么就一把抓住了陛下的喜好,如此好命,实在是走了狗屎运了。龙心难测,谁能想到这满殿的文官武将,今日竟然这小小一个差人得了陛下青眼?

小玉一听愣了片刻,琢磨自己如何从云雾第一女捕快变成了大理寺的女差管,怎么又这几句话的功夫就鲤鱼跃龙门,成了大礼朝第一的女捕快了?

高福见小玉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急忙低声提醒,道:“还不快谢恩。”

小玉缓过神来,急忙喜滋滋的磕了头,“陛下隆恩,我爹准没想到霍家的祖坟在我这辈上冒了青烟了?”

一时间殿上君臣尽欢,景帝竟然破天荒饮了些酒水,微醉的眼里,迷离了一会,正瞧见严麾被酒水氤氲了红了眼尾的样子,魅惑魄人,竟在这年轻人身上瞧见了自己年轻时的几分影子,便伸手将严相与严麾招到了近前。

近前一瞧更是由有来生出两分喜爱和亲近来,“博远呀,你的二公子?”景帝指着严麾,“好呀。果然是系出名门,虎父无犬子,好呀。”

严相将景帝看向严麾的赞赏和喜爱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紧,“小子年轻,单凭一腔孤勇,还得多历练,多历练。”

严麾见景帝高兴,心里盘算起来。这小兵侍的事情让孙大人盖棺定论,他本没法再去翻动,不过这次御前倒是个机会,想到着,严麾道:“陛下,这“悬珠滴露金丝”世间罕有,技法精湛,若能从这人犯口中取得这制作技法,臣愿.......”

严麾的算盘打得飞快,心中想着若陛下对这技法感兴趣,这事便好办,至于从他口中是挖出制作技法还是背后的人,便是他的事了。随知这算盘打的好,架不住来了搅局的人,一把将这满盘的算珠打乱,将这算盘扔在地上,一脚踹碎,任谁也别打了。

殿外的小太监匆匆而入,在老太监高福耳边耳语了几句,那高福万年不变的脸上,也惊起了涟漪,皱了皱眉,只得打断了陛下的兴致,“陛下,犯人突然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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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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