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位医生的搀扶下坐上了出租车。
从喝了酒之后,我就很迷糊,结果到了家门口,他也真的没说什么要进去坐坐。
稀里糊涂的,到了天明。
我看着受伤的脚踝,很难过。因为到了早上,我就是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没有了风情万种的掩护。
卸妆后,我脸色依旧蜡黄,穿着松松垮垮的居家服。
我把从前不舍得买的,用不了的昂贵护肤品全部选了个遍,还报名了产后瑜伽课。
我打算去医院看看萱萱,我坐在当时的急救室前,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萱萱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映入耳朵,居然是杜又,我下意识地躲起来。
他正和星星有说有笑,而星星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依偎在他的肩膀,就在这家医院。
我怒火中烧,着两个人是怎么做的出来的!这样丑恶的嘴脸,我一定会报复他们。
总有一天刀在手,屠尽天下负我狗。
我恨不得跳脚。
很快,他们从我的眼前离开,估计是来签字的。
我失落极了,萱萱肯定已经不在医院了。
当时抢救的医生说不定知道什么。我沮丧地退出来,四周观察,希望能再次在这里找到那位医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医生,医生,不好意思,医生.......”我一瘸一拐地抓住他的领子。
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我们都愣住了。
“是你?”他脱口而出。
着医生居然是昨晚酒吧的医生,此时我尴尬的不行,我和昨晚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我......”那医生打断我的话,“你是要问我那个孩子的事情吧,等我会,楼下的咖啡厅见。我要去做手术了。”
几个小时后,他带着疲惫准时出现在了咖啡厅。
“今天他们来签字了。”那医生端着咖啡,“怎么称呼你。”
我略显局促:“李纤。”
“叫我陈师就好了。”
“好的,陈医生,我想问问我女儿的事情......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被领走的吗。”
“就是这几天。”
陈医生和我说了一些细节的事情,我连忙道谢。
之后,我们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
看着陈医生远去的背影,我心情复杂。
。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过上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生活,可是我却并不快乐,常常以泪洗面。
我每天都想要曝光他们的恶行,曝光杜又喂奶的监控。
可是不行。这简直是以卵击石。
我上了一段时间的瑜伽课,身材逐渐恢复地凹凸有致,也越来越漂亮了。
不过,这些都是我复仇的一环罢了。
我和过去断绝联系,和陈医生做了朋友,现在我们经常往来。
那天,我去医院等陈师下班,我们打算去附近新开的西餐厅吃饭。
我刚刚染了头发,还卷了精致的大波浪,性感热辣,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看见了杜又。
他看起来没有那么神气了,西装还没有脱下来,正在和人打电话,我下意识地想要走,陈师却出来了。
陈师很快也注意到了杜又,他皱起眉头,“我们先走吧。”
眼看着杜又往我走得越来越近,我就直冒冷汗。
“小姐,不好意思,能不能让让。”我和陈师都呆住了。
我和以前的差别的确很大,杜又抬头,看见了我的脸,笑笑:“你真是美丽,不好意思了。”
我浑浑噩噩地侧过身,他快速地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没有胃口。”陈师放下刀叉,疑惑地看着我。
“是因为杜又吗?”
我摇摇头,“就是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焦头烂额。”
陈师笑了:“当然着急了,他们新的地皮出事了。”
“出事?”
陈师慢慢腾腾地,宛如在给牛排做手术一样,“嗯,业内消息,死了三个工人,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因为安全隐患的问题,今天又掉下来一个人,我抢救的,还是没了。”
“那他们应该事情大了吧。”我有些暗自窃喜,巴不得听到一些新的消息。
“你关注这个干什么?杜又不是已经和你离婚了吗?”陈师蹙眉。
我含糊,“没什么,就是很好奇。是怎么个安全隐患呢。”
“贪了材料费吧,偷工减料,是我哥告诉我的。”陈师家也是做生意的,但是他不喜欢商场,所以选择了当医生。
“那岂不是要完蛋了。”
陈师放下餐具,摇摇头,“不,多花一点钱摆平家属,然后大家互相隐瞒一下,就过去了。”
“可以举报吗?”
“这里面涉及的利益链实在是太多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我能看出来,陈师已经不开心了。
“那怎么才能举报他?”我还是硬着头皮问了。
“李纤,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很好吗?”我看出来,他真的不开心了。
可是,孤独感折磨着我,只有我自己知道究竟好不好。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让他一下子吃两个官司,哪怕再危险,我都会去做的。
我的计划已经在脑海浮现,不管怎么劝我都没有用的。
我和陈师吵了起来,陈师坚决反对我去做。
“你把我当什么了,李纤。”气氛一时间拔剑张弩。
“你现在有我,我会给你一个家的,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安安稳稳不好吗?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这话一脱口,我们两个人双双愣住了。
这算是表白吗,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了,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回家后,我仔细研究了那件事,发现只有一点边角料的新闻出现。
陈师把那件事情的具体信息发给我了:我知道我拦不住你的。
那天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有一点复杂,我的眼神微微闪烁。
得到资料后,一切都顺畅多了。
这次的应该是源于水泥。
我去了一趟施工的工地,但是那个工地似乎看起来严丝合缝,在出了事情之后管的更严格了。
我根本进不去。
就在我以为不可能的时候,杜又出现了,他戴着墨镜,左顾右盼。
我看了看我性感的着装,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
我太清楚杜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于是,我一咬牙,掰断了高跟鞋的鞋跟。
“哎哟,好疼......”我假装崴脚,跌坐在他附近。
“小姐,你怎么了?”果然,杜又看见我,两眼放光,急忙把我扶起来。
“我扭到脚了,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你?”杜又看起来很兴奋,“我们是不是在医院见过?”
我在心里冷哼,能把自己的孩子喂奶喂死,却记得擦肩而过的美丽小姐。
我忍着恶心扯出假笑:“那真是好巧呀,要不我请你喝一杯酒吧。”
“这.......”他看起来有些为难,“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会还有一些工作,要不小姐你等我一会吧。”
我扫兴:“那还是算了吧,我下午还和人有约呢,本来想晚上一起喝酒的。”
只见他咬咬牙,扶着我的肩膀:“小姐,你要不去我的办公室等一等吧。”
我勾唇一笑:“好呀。”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这么进入了这个血淋淋的工地。
。
杜又在加工材料上偷工减料,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添砖加瓦。
几千上百的香薰和奢侈品琳琅满目,真是满满的讽刺。
他扶着我的腰,在我的脖子之间嗅嗅,“你好香啊。”
真是恶心极了,我笑笑;“你不会让我久等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杜又有些为难;“要开会是没办法的,要两个小时呢。”这些时间足够我搜集证据了。
他走之前和我温存了一下,一再嘱咐我一定要待在办公室,不能乱跑。
我不知道他们的账本在哪里,我也清楚这里的监控能照到每一个角落,被查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我需要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