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悦神2025-11-13 16:244,870

“你要不要给孩子喂奶了,李纤。”我婆婆在饭桌上抱怨着。

“孩子已经过了母乳喂养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就没营养了。”我有些战战兢兢。

我老公漫不经心地夹菜,还一边看着抖音里的美女黑丝热舞。

我的眼神暗下去,自从我生了孩子以来,他总是嫌弃我是黄脸婆,说我身材走样。

可是,在没有生孩子以前,我也是姿色万千。虽然家里有保姆,但是我婆婆还是对我提出很多要求,说我不懂。

我一下子委屈起来,盛气凌人的婆婆,毫不走心的公公,无作为的老公,让我从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人变成了我最讨厌的八婆样子。

我婆婆已经熟门熟路了,她在桌子底下踹了我老公一脚,“管管你的新妇。”

我老公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都可以。”然后摸着肚子走人了。

我婆婆翻了个白眼:“我们老杜家花那么多钱娶你是干嘛的呢?”

“不喂养母乳,以后孩子不聪明,不健康的。我看你压根是不在意孩子,赔钱货,光让你享福来了.....”

我再也忍不了,啪一下放下筷子。

“妈,萱萱已经一岁了,这时候奶粉会更有营养,不是我不愿意喂。她是时候断奶了。”

我婆婆吃饱了,一撇嘴,更用力地摔下筷子。

那清脆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心脏直跳。

她不容置噱:“等会去喂奶。”

我没有说话,哭着跑回了二楼卧室。

保姆们不敢说话,默默退下了。我靠着门哭了起来。

果不其然,不出几分钟,楼下就传来了我婆婆难听的咒骂和阴阳怪气,还有我公公的劝阻。

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我老公看见我哭,也没有安慰我,只是继续玩着手机,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我从前不懂他们为什么说,女人一定不要在家相夫教子,一定要工作。

我想哭,可我根本不敢放声哭泣,保姆们会嘲笑我,我婆婆还会阴阳我,老公也靠不住。

哭只会让我的处境更加难熬。

保姆星星小心翼翼地来敲门:“夫人,太太让你去喂奶。”

喂奶,喂奶,喂奶。怎么说他们都不听,我压根不是人,只是一个生育工具罢了。

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看着镜子里满是痘痘,脸色蜡黄,披头散发的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擦了擦眼泪,穿好居家服。

我来到喂奶的房间,三个保姆正在哄着杜萱。我婆婆见我来了,嘀咕一句:“保姆都比你这个做亲娘的会哄萱萱开心。”

“对吧,宝贝。”她虚伪地笑着,和萱萱笑了起来。

三个保姆尴尬地站着,我婆婆也没有招呼我的意思,我只好低声下气,先上前一步。

“妈,我带来了奶粉瓶。”我摇摇瓶子,“我试了试温度,刚好可以入口。”

她从我手里夺过奶瓶:“喂奶吧。”说着,她随手丢掉了我刚刚泡好的奶粉。

我任命了,我现在只想赶紧喂好萱萱然后去休息,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可是她叫来了我老公和公公,还拿出了相机。

“妈,这是干什么。”我捏着衣角。

“喂奶是生命的延续,我们需要记录。”我公公看起来也很尴尬,扯了扯我婆婆的衣角,“那也太为难小李了吧,人一二十几的姑娘,你让人光着身子拍照。”

这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立马泪如泉涌。

我婆婆见状,叫骂;“狐狸精!”

我老公闻声而来,看起来很疑惑:“你们在吵什么。”

萱萱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一刻的拔剑张弩,哇一声哭了出来,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我婆婆跳起来,就差撕掉我的头发了。

我老公看不下去了,大吼:“给我停下都!”

“最近家里公司运营本来就不是很顺利,你们还吵吵吵,不能让我安心工作吗?我不工作谁去养家?”

我努力收住眼泪,才发现杜又穿着当季新款的西装,口袋里塞着新鲜的玫瑰,甚至还喷了发胶。

这是去干嘛?他就算工作也不会收拾地这么细心。

我上前询问:“老公,你要去干嘛?”

他还在气头上:“李纤,你也别叽歪,好好管着萱萱就可以了,别和我妈吵架。”

我不能说什么,只能继续沉默。

在我婆婆的询问之下,他终于说出了真相:“我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

我老公走了之后,我婆婆让我先给孩子喂奶,她要拍照。

萱萱饿得哇哇直哭,我婆婆却坚决要我母乳喂奶。

我不忍心看着萱萱哭,就和我婆婆商量了半天,她才不情不愿地拿走相机,理由居然是因为杜又不在,不算完整见证了喂奶的过程。

我强忍着羞耻和泪水,在我婆婆的指挥下,在几个大活人的注视之下,我脱下了我的衣服。

为了方便喂奶,我已经舍弃了胸衣,但由于有公公在,我穿上了厚厚的居家服。

脱下衣服,乳房暴露在空气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所有的聚光灯都在我的胸口,我快要被那些目光杀死。

我公公看不下去,把头偏到了一处。

但我不能就地缴械,因为我是个母亲,我还有萱萱。

奶水充盈了孩子的小嘴,在吃饱喝足后,她咯咯咯地笑了,我放下心来。

我还有萱萱呢。

小心地整理好萱萱的衣服,我把她交给了保姆,保姆轻摇着昂贵的婴儿摇篮,萱萱很快进入了酣睡。

我抬头,却看见我婆婆拿着手机在拍照。

我的怒火一瞬间飙升到了极致,我都说了无数次,让她不要拍了!她根本没有拿我当人看!

“牛雪花!你给我删了!”大概是压抑了太久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下子打翻了她的手机。

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就这么摔得粉碎,后盖都摔了出来。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好像根本不敢相信这是我做出来的事情。

我突然因为这一刻的目光变得有些骄傲,壮胆说道:“我说了,不许拍我!”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牛雪花她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

“小贱人,给你个名分就不错了,你还敢摔我的东西,一万多你赔得起吗?”

我现在没什么钱,的确赔不起,我的眼泪如同黄豆落下,我感觉我的大半边脸都不是我的了,一定肿起来了吧。

我不打算输给她,同样回敬她一个耳光,我打地比她还要响亮。

我气的全身发抖。

不过很快,我就生不起来气了。

醒来的时候,我只看见了医院冰冷的天花板。

我的头很疼,我努力回溯着当时发生了什么。

哦,我的婆婆,牛雪花抓着我的头发,砸向了别处,大概是撞到了桌角吧,我看见了一片殷红,然后就昏了过去。

普通病房里,没有一个人。

护士见我醒了,告诉我:“你睡了一整天了。”

我勉强笑笑:“是吗。”我的声音很干涩。

“有人给你支付了医药费,那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很有钱。”

应该是我婆婆吧。她应该觉得丢人,所以没有告诉护士。

小护士大概也意识到了问了不该问的,识趣地闭嘴了。

我去找了医生 ,医生告诉我只是皮外伤,但是造成了轻微脑震荡,需要饮食清淡和静养。

我的手机还在身边,我打了个车就回去了。

我很担心萱萱,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我看着后视镜里,我包地像包子一样的脸,觉得世界都快塌了。

我感觉这嫁了人好像没嫁过一样,晚上七点,我老公一条信息都没有给我发。

晚上回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沉默地吃着饭。

幸运的是,牛雪花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迅速去查看了萱萱的状态,确认无误后,我瘫倒在了房间,睡了沉沉地一觉。

这十几天,牛雪花没有刁难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母乳喂养的事情。

休息了之后,我感觉气色好了不少。

心血来潮地,我用上了尘封的,怀孕时候不让用的护肤品,拍了个气垫,涂了口红。

这样或许能看见当年的一些影子。

意识到我有这个想法之后,我开始辛酸,我才二十三岁啊。

我左右看了看镜子,觉得还不错,于是去找杜又看看。

奇怪的是,杜又他不在房间里,我找遍了整个二楼都没有。

我记得,他接待了一个客人,可能是去别的地方谈事情了吧。

我去了地下室,“杜又,你在不在?”

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里回荡,我回头,看见了会让我恶心一辈子的事情。

杜又,和我家的保姆,搞上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看见了,他们的身体的的确确叠在了一起。

原来,他一直说的那些嫌弃的话语,都是真的。

星星急忙和杜又分开,她看起来慌乱极了,“夫人,我.......”

我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巴掌:“贱货!”

我奋力扯着她的头发,像揉捏稻草一样撕毁,她发出惊人的尖叫,外面的人想要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锁住。

“狐狸精,狐狸精.......”我对星星拳打脚踢,我喘着气:“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骚货,你睁大眼睛,看看你勾引的是谁?看着一副文静样子,实际上贪图我这个位子好久了吧.......”

我不断说着平时说不出的污言秽语,这些天的不满在此时发泄。

我没注意到,不,或者说,我不敢看杜又。

紧接着,我就被扇了一巴掌。

没错,我结婚一年多的老公,因为一个保姆,一个小三,扇了我一巴掌。

我彻底崩溃了,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呜呜呜呜呜呜......”

我感觉快疯了:“你快给我解释解释啊,杜又,是不是她勾引你的,你不想的对不对......啊?你快说话........”

泪水打湿了我的睫毛,模糊余光中,星星狼狈地提起裤子,杜又点上了一根烟,说出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句话。

“是我愿意的,怎样?”

“你这个黄脸婆睡在我旁边,我早就看腻了。”

我跌坐在地,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过了良久,我才想明白,直到星星提起裤子去工作我才肯承认这个事实。

我只敢欺负星星,我压根不敢看杜又的意思。

外面早就炸开了锅,不过不是因为地下室的事情,而是因为外面出了一点状况。

我警觉地停止啜泣,地下室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

我的头很疼,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医院,急救”的字眼,一下子紧张起来,不会是萱萱出什么事了吧,我观察到杜又的目光有些闪烁,我就知道,要出事了。

我跌跌撞撞扶着墙起来,不顾他们两个的阻拦,直奔客厅。

果然,萱萱口吐白沫,躺在牛雪花的怀里。

牛雪花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李纤,李纤,你看看孩子......”

萱萱不动了,小手耷拉着,很安静。

我的腿都要软了,大声问:“发生什么了!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以为少爷把萱萱哄睡着了,就接过来抱着。”

“结果......结果过了大半个小时,萱萱都没动......”

“我们就着急了,探了探鼻息,好像没有了。”

新生儿的确容易夭折,但我的萱萱平时都是我在精心照顾,很健康,也没有隐性疾病,这些都是检查过的,怎么可能会突然这样!

我快速拨开他们,仔细检查了萱萱,然后,又一次跌坐在地。

萱萱,的确没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叫喊和流泪。

所有人都被着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我不相信,反复去听萱萱的心跳,结果都是一样的。

而且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冷了。

没有人敢说话,杜又和星星赶过来,也呆在原地。

“萱萱,不要吓妈妈,不要开玩笑,好不好?”我跪在地上,重复着这几句话。

牛雪花也看不下去了,“快,李纤,快把萱萱送去急救。”

对,急救,还有医院,医院能救我的孩子。

我抢过萱萱,一股脑冲出去,从坐上车到医院的路,我都不记得是怎么去的。

他们是怎么样带走了我的萱萱,萱萱的手为什么那么冷。

萱萱为什么不哭了,也不笑了。

我看着孩子被抱走,看着旁边的杜又,很平静,问道:“你说,她怎么就死了。”

杜又从未如此紧张过,握住我的肩膀:“纤纤,孩子可以再生的,好不好?”

“再生?再生什么,再生一个萱萱?还是再次怀胎十月,体验一次在你们老杜家生不如死的生活??”

杜又不说话了。

我感觉眼睛很酸涩,用力扒拉掉他的手,“杜又,这是我怀孕十个月,生下来的孩子啊。你一句再生就可以消磨了吗?”

牛雪花这次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跟在我们身后,办了手续,缴费。

时间滴答滴答,一秒一秒过去。

我至今都记得那时间,漫长的就像我那痛苦的一生。

三个小时左右,萱萱被送出来了。

“很遗憾,她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医生摊了摊手,就走了。

我疯了一般拽住他的白色衣摆:“为什么,她明明好好的,送过来就死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那医生很冷漠:“我们很遗憾,也很抱歉。但是女士,你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无力地松开衣摆,迷茫地看着四周:“那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

“是不是你,牛雪花,是不是。”我扑向她,抓着她的衣领:“你平时害我还不够,你嫉妒我的孩子是吗。”

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都在窃窃私语,我平时是一个胆小怕人的女生,但此时,我已经无所畏惧了。

“你给我松手,李纤,你疯了!”杜又连忙拉住我,“那时我妈妈,你不能这么对她!”

“今天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阻止我!”我的胳膊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吼叫,保安已经闻声拿着对讲机来了。

杜又和我僵持不下:“我知道,萱萱没了,你也很伤心,你冷静......”

他们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要我怎么冷静。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把牛雪花逼到墙角,平时精致的中年女人第一次狼狈不堪,“李纤,你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做......”

那医生大概是热闹看够了,主动开口:“孩子是呛奶死的。”

说完这句话,医生就走了。

而牛雪花和杜又有了视线交流,我都双眼通红,直接上去推搡他们:“你们还想干什么!?还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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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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