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试卷原封不动的放回,随后急匆匆赶回了周府。
他必须尽快和二弟确认清楚,县主到底有没有派人在文试上动手。
周瀚蕴心急火燎地回到周府,一路上,他越想越觉得着急,脚步也愈发急促。
周家在淮西旧族中一向默默无闻,叔父在边境多年一直都只是一个五品参将,自己也不过是六部一个小官。
若非汝阳侯失势,只怕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位至侍郎。
这是太后交给他的第一件事,若是办砸了,只怕周家将再无回天之势。
可周瀚蕴着急,此时的周家却还在歌舞升平。
周瀚蕴一脚踹开二弟周信芳房间的门时,他正被一群侍妾环绕着,满脸通红,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醉话。
周瀚蕴见状顿时怒不可遏。
他上前揪住周信芳的衣领,怒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寻/欢作乐!”
周信芳醉意上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迷迷糊糊抬头,看到是周瀚蕴时,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不屑地笑了笑:“大哥,你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咱家如今背后不仅有太后还有公主,还有什么事能把你吓成这样。”
周瀚蕴听了二弟的话,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他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周信芳脸上:“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问你,武举考试是不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让钟离玉落榜?”“谁?钟离玉?”
周信芳被周瀚蕴一巴掌打得清醒了几分,可眼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是啊,可这不是都是县主的安排吗?我动手之前,你都是知情的,怎么,皇帝查到头上来了?那有什么要紧,动手的韩生已经死了,皇帝就算查,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
周信芳那满不在乎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周瀚蕴,他一脚踹翻了周信芳面前的桌案,将他从座位上提起。
“武举的事情已经闹大了,皇帝下旨申斥兵部,还让大理寺立案调查,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有多危险!如果再不老实交代,咱们周家都得被你牵连得完蛋!”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周信芳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见大哥真的动了怒,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喃喃道:“大理寺立案了?怎么会这样呢,不过就是动了点手脚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
“你们动手也太过明目张胆,简直是不把兵部放在眼里。”
周瀚蕴听到真的是周信芳的人动的手,简直恨铁不成钢。
“你现在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我,钟离玉的文试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收买了人,还是买通考官换了试卷,经手的人有哪些?”
“文试卷子?”
周信芳一愣,“不,大哥!我只让人在骑射考试上手脚,没在文试上动手!县主吩咐我的时候我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配合县主给钟离玉一个教训而已,谁知道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周瀚蕴听了周信芳的话,顿时意识到他是做了县主的马前卒。
他缓缓松开揪着二弟衣领的手,长叹一口气。
“你啊你,真是糊涂透顶。如今皇帝已经有所察觉,咱们必须想个对策,否则周家上下都得遭殃。”
周信芳哭丧着脸,说道:“大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平阳愚蠢,此事未必是她主导。”周瀚蕴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最近你先不要去长公主府了,我这就进宫求见太后,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