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钟离玉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何难?京城中有一家名为‘铸锋阁’的兵器铺,乃是大燕最好的锻造师吴绘所开,师姐缺刀鞘,必然能在他手下找到合适的。”
谭骁翎眼睛一亮,“吴绘!师妹此话当真?”
“自然是没错的。”
一旁来送茶点的凌霜听到忍不住补充道,“只是这铸锋阁收费昂贵,最便宜的兵器尚要百两,谭小姐可准备足了银子?”
谭骁翎笑着就要打凌霜:“好你个丫头,竟然还敢笑我穷。是,我是没钱,可我师妹有啊,她随便给吴绘做些东西,我到不信那铸剑师能不对她的机关感兴趣。”
说到这里,谭骁翎的眼神微动,略带神秘地打量了钟离玉一眼。
“我说真的,既然和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操旧业?要知道,自从你离开师门,咱们那些师兄师弟可在没有新的防身的暗器了,你就不打算再做些?”
“不急。”
钟离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师姐买兵器,哪能让你掏钱呢?你放心吧,师妹这次和离倒也不是分文未取。”
陛下下旨和离,当日赐下的嫁妆也并没说要收回。
钟离玉可不是那等好心的人。
这皇家算计她一遭,她不过是收点利息,有什么好犹豫的。
“那好啊,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上街去买!”
谭骁翎即刻便拉着钟离玉出门。
二人来到“铸锋阁”,刚一进店,琳琅满目的兵器便映入眼帘,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店内的伙计见二人穿着不凡立马便迎了上来。
“二位姑娘,可是想替情郎选些东西?咱们这的兵器可都是上等的好货。”
谭骁翎一听,眉头便皱了起来。
“你这伙计真不会说话,什么情郎?我和我妹妹就不能替自己挑兵器吗?”
伙计见谭骁翎这样说不免讪笑,“行行,当然行。只不过咱们铺子里的兵器份量沉,价格不菲,姑娘若只是一时兴起,还是去别的铺子挑个便宜的吧。”
谭骁翎原本只是想怼伙计一句,可伙计这句话一出口,她的火气便顿时就冲上头顶了。
“哎你这个伙计怎么回事?开门做生意,我们要什么你只管卖就是,怎么还教育起客人来了?我既然进了你的店门,那便是诚心要买的,怎么着,你是觉得我买不起吗?”
那伙计非但不道歉,竟还梗着脖子反驳了起来。
“谁说你买不起了,我们这里的兵器份量沉,质量好,那是专门给武夫子用的。眼看着武举考试就要来了,这铺子里好的兵器可不多,姑娘若是买回去耍两次,便当个物件儿摆在家里,那便是耽误了旁人选兵器。还不如留着钱买胭脂呢!”
伙计打量着钟离玉和谭骁翎,眼神充满了质疑。
谭骁翎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发作,这时,店里又来了一位带刀的侠客。伙计似乎有意气谭骁翎,一看到侠客立刻便放下了严重的不屑,堆起满脸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公子可是来买兵器的?可有什么需要?我们店里刚到了一批上好的尖刀,我这就给您好好介绍介绍。”
伙计殷勤的模样,与刚才对钟离玉和谭骁翎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谭骁翎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看到伙计这副嘴脸,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这伙计怎么回事?对我们爱答不理,现在看到这位客官就这么热情,这是为何?”
伙计斜睨了谭骁翎一眼,“姑娘,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人家是男客,身姿挺拔,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气,是要来正经练武的。不像你们这些姑娘家,学也就是打个花拳绣腿,要我们这么好的兵器做什么?买回去也就是当个摆设罢了。”
“你!”
刚进门的侠客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似乎也觉得伙计的话不太合适,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谭骁翎被伙计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女子怎么就不能练武了?怎么就不能用好兵器了?我大燕女子尚可为将出征,从不逊色于男子,你这话,倒是在故意挑衅!”
“是,我大燕开放,不随旧朝禁锢女子行为。可你说女子不逊色于男子,那我可不认。男子就是比女人力气大,就算有些特例,那我且问你,如今驻守北境的元帅可是男子?我大燕皇位上坐着的可是男子?你家中当家的可是男人?”
谭骁翎被他一连串的挑衅噎住,顿时也有些说不出话。
钟离玉也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见二人不说话,伙计只当是自己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哼,姑娘,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这练武可不是儿戏,得有真本事才行。你们要是真有本事,不妨露一手给我看看,要是能让我心服口服,我这就给你们好好介绍店里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