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段祁玉正批阅着奏折。
这几日,段祁玉可谓是春风得意。
西夏使团的事情了后,朝臣对女子入仕之事似乎也有了新的看法。
钟离玉在谈判桌上的机智果敢、言辞犀利,让众人见识到了她的非凡智慧和卓越才能。
那些曾经质疑的朝臣,如今也不由得开始思索,开放女子入仕,或许也会给大燕带来新的希望。
段祁玉独立推行的新政,也算是逐渐显出了成效。
随着武举新科入朝,段祁玉手里也培养了一批真正属于自己的人脉,开始在朝堂独立起来。
西夏与大燕结盟,皇后呼延单宁也顺理成章的重新执掌宫闱。
而崔贵嫔便没那么幸运了,随着太后逐渐丧权,她夹在皇帝和淮西一党中很不好受,最后索性向皇帝请了一道旨意,说身体不适,要去平安行宫,长期修养。
太后知道了此事大发雷霆,却也无法掺和什么,一时间,太后也称病不出。
消息传到前朝,淮西一党越发人人自危。
段祁玉知道,距离自己彻底清扫淮西骄兵悍将的时间越近,对面就越容易狗急跳墙。
而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能着急的,一切事情,都将要徐徐图之。
“陛下,摄政王来了。”
听见段寒潇求见,段祁玉放下手中朱笔,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
“让皇叔进来。”
段寒潇进来行礼,见段祁玉神色欢愉,不免也笑了。
“看来陛下这几日,春风得意。”
“是啊。”
段祁玉笑笑,“还得多谢钟离玉,要不是她拿捏住了拓跋凌越,朕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段寒潇不可置否,轻笑一声后道,“陛下不过是顺水推舟,西夏的和谈本就是两国心照不宣之事,有皇后娘娘在其中调和,何愁,何谈不成。”
“是啊。”
段祁玉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段寒潇一眼。
“拓跋氏也好,呼延氏也罢,终究都不是西夏真正的皇族。所以朕无所谓谁做国君,只要对大燕好,哪怕再换一个人,也是无妨的。”
段寒潇神色闪烁,总觉得段祁玉似乎话里有话。
不过今日他并非为这些事情而来,所以也无心和段祁玉多攀谈。
寒暄了几句后,段寒潇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臣今日进宫,是有件事情想请陛下恩准。”
“哦?”
段祁玉来了兴致,“皇叔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事求我,所谓何事啊?”
段寒潇上前一步附身低头,神色郑重。
“臣是要向陛下求一道恩旨,将安国将军钟离玉赐与臣为正妻。”
段祁玉手中的动作猛地一滞,脸呆着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说什么?”
段寒潇抬头,眼中带着点点笑意。
“陛下,这道旨意,臣终究还是来向你请了。思来想去,我不想草草提亲委屈了小玉。她虽不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可天下人的嘴却是闲碎的很,若能得陛下赐婚,自然可以少了不少麻烦。”
段祁玉目光复杂地看着段寒潇。
“皇叔不是说,对钟离将军只有责任和照拂,并无感情吗?”
段寒潇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本王不打无准备之仗,在事情没有十拿九稳之前,岂能轻易禀报陛下。”
“哼。”
段祁玉冷笑了一声,“我看皇叔是口是心非,怕是早就对钟离玉暗生情愫,只不过碍于她尚未和离,不好下手吧。”
段祁玉夹枪带棒的想要讽刺段寒潇。
却不想段寒潇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要这么说,倒是也没有说错,我确实惦记小玉许久,如今她也算和我表明了心意,也算是心愿达成了。”
表明心意?
段祁玉的脸色又是一沉。
段寒潇是他的皇叔,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毫不犹豫的答应他的请旨。
可笑容徘徊在嘴边,按捺不住的欲望却在心底翻涌。
段祁玉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沉默片刻后,段祁玉缓缓开口道:“皇叔,朕自然是希望你能早日成家。只是如今边境局势尚未完全稳定,钟离将军肩负着保卫边疆的重任,此时赐婚,恐怕会影响她的精力,不利于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