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潇忍不住笑了起来,“陛下什么时候对钟离玉这么看重了?西夏刚与我国签订盟约,北辽孤掌难鸣,暂时不足为虑。再说了,就算有什么异动,如今新科武举进士这么多,还愁没有人替陛下分忧吗?”
段祁玉一时失语,却又不知如何答复。
段寒潇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陛下为何犹豫?”
段祁玉心中一紧,对上段寒潇的眼神,他心里竟然涌起一丝心虚。
“实不相瞒,皇叔来之前,太后也找朕提了钟离玉的婚事。”
“哦?”
段寒潇并未怀疑,不过脸色却顿时沉了下来。
“太后不是答应了,只要钟离玉拿到魁首,就不会再插手她的婚事,怎么,难道这也要反悔吗?”
“倒也不是反悔。”
段祁玉斟酌了一番腹稿,随后缓缓抬头道:“这次的武举探花郎沈知齐,朕已封了他为兵部职方郎中。沈家有意报效朝廷,又与淮西慕容一族交好,其实是个很不错的联姻人选。”
又是沈知齐!
段寒潇只觉得气闷。
之听段祁玉继续道:“太后近日深居简出,只和朕提了这么一件事,朕也不好太驳她的面子。”
段寒潇方才喜气洋洋的表情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陛下不会告诉我,太后想给钟离玉和沈知齐说媒吧!”
“那倒没有。”
段祁玉将前几日与太后随意闲扯的话挑选了些要紧的,模糊地说了个大概。
“反正,太后是递过来了这个意思,就算朕不愿意,也不好当众驳了她的意思。”
“怎能如此草率?”
段寒潇不等段祁玉说完就不耐烦起来,
“这等无端的联姻,到底还要来几次?之前汝阳侯之事我不在朝中便罢了,如今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将小玉的终身大事当作党争的筹码。”
段寒潇的话顿时将段祁玉架在了那里。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有些牵强,但他实在不想轻易就答应段寒潇的赐婚请求。
“皇叔莫急,太后也并不是立刻就要赐婚,经历了一次曲折,这婚姻之事,还是要尊重她本人的意愿。”
段寒潇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那你说,要如何?”
说段祁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这样吧,朕让皇后传钟离将军进宫,问问她的意思,左右你们心意相通,若得了她的准话,太后就算又什么想法,也不好在插手。”
段寒潇顿觉此事可行。
“那就有劳陛下了。”
段寒潇拱手潦草的行了个礼,转身的瞬间,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陛下不是故意在诓我吧。”
段祁玉心中一惊,急忙调整好脸色回道:“这我有什么好骗皇叔的?难不成,我还会阻止你的婚事。”
段寒潇微微蹙眉,虽然一时察觉不到什么,可他心里总是隐约觉得段祁玉对自己和钟离玉的婚事,似乎不那么情愿。
明明之前,他一直在撮合自己。
如今怎么忽然转变了态度?
带着点怀疑,段寒潇退出了大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段祁玉攥紧了手,心中嫉妒的火焰愈发旺盛。
“聪慧果敢,英姿飒爽,朕的钟离姐姐啊,你竟然真的甘心嫁给皇叔。”
*
此事一搁置便搁置了三日。
段寒潇一边应付北境来的军务,一边还被段祁玉派了指导下官的差事。
这一来二去,竟然连钟离玉的面都没见上。
一直到第四日的晚上,段寒潇从兵部回来已是深夜。
繁重的事物让他深感疲惫,谁知脚刚踏进府门,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便从自己身侧袭来。
繁重的事务让段寒潇深感疲惫,谁知脚刚踏进府门,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便从身侧袭来。
段寒潇头都未回,凭直觉,侧身微微一闪,后脚一踢,精准踢在刺客的手腕上。
原本寒光闪烁的匕首瞬间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