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潇一边柔声安慰着,一边迅速点了钟离玉几处穴位。
见钟离玉的疼痛得到缓解,他快速抱起她朝着一处僻静的角落奔去。
周围静谧得只听得见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毒性的蔓延极快,不过片刻功夫,钟离玉就已经神智不清。
“小玉!小玉!”
段寒潇将钟离玉轻轻放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钟离玉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
乌紫,牙关紧咬,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坏了。
段寒潇心里一紧,立刻在她身旁盘膝坐下。
西夏的毒异常霸道且复杂,几种毒素相互纠缠,在她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
不过钟离玉本身内力浑厚,霸道的毒性在内力的中和下已经冲淡了不少伤害,且钟离玉的体内似乎还有一股药力与其互相牵制,按理说,并不会在此刻催发毒性……
段寒潇的脸色沉了沉。
看来这宫里的人,耳聪目明得很,自己还未想要做什么,那些人倒是已经开始对钟离玉下手了。
段寒潇顿时感到了一丝愧疚。
他缓缓闭上双眼,将自身雄浑的内力从掌心源源不断地输入到钟离玉体内。
内力如同一条温暖的溪流,在她的经脉中缓缓流淌。
然而,毒素异常顽固,每当内力靠近,便会疯狂地反扑,段寒潇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手臂倒灌回来,让他的手臂瞬间麻木。
“唔——”
突然,钟离玉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口黑血从她口中喷出,溅在了段寒潇的衣襟上。
段寒潇微微蹙眉。
不行,毒性游/走的太快,若是再不压制住,只怕钟离玉会有生命危险。
几乎没有犹豫,段寒潇取出小刀,一把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喂到了钟离玉的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段寒潇感觉自己的内力在不断地消耗。
终于,钟离玉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此时,他只觉全身乏力,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双腿也因为长时间的盘坐而麻木不堪。
钟离玉躺在段寒潇的怀中,双眼紧闭,嘴唇艳红。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此刻因为虚弱褪去了不少锐气,缩成一团的身体,显得娇俏又委屈。
段寒潇有些失神地望着她,手指不由自主抚过她的脸颊。
“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就在段寒潇失神之际,突然周围火把通明,一群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似乎要将假山后的他们团团围住。
“国公夫人,你说要带我来看好戏,这僻静无人的地方,有什么好戏可看的!”
齐国公夫人的脸上带着得意又阴狠的笑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和宫中的嬷嬷,前簇后拥,好不威风。
“县主就瞧好吧,今日这出戏,一定让县主,看个痛快。”
……
一刻钟前。
就在钟离玉刚离席不久,齐国公夫人便注意到,段寒潇也跟着她退出了席间。
方才宴会上骤生变故,外席的人只知里头出了事,可究竟是什么事,却不的为知。
很快,汝阳侯及汝阳侯世子被夺爵下狱,但世子夫人钟离玉却全身而退。
席间,众人议论纷纷,齐国公夫人却听到了些不同的猜测。
“其实那世子夫人钟离玉,曾经是被先皇许给摄政王为侧的。可当时那钟离玉看不上侧妃之位,这才退而求其次许给了汝阳侯府。”
……
“那钟离玉生性y荡,虽然已经许为人妇,却又私下与摄政王藕断丝连。段寒潇是谁,北境煞神啊!他如何能忍得住自己的女人另侍他人,所以便陷害了汝阳侯府,还逼着陛下下旨和离,好和那钟离玉暗通款曲,逍遥快活呢。”
竟有此事!
齐国公夫人听得眉飞色舞,顿时便让随行的丫鬟跟上二人,看看是否确有此事。
一刻钟后,丫鬟果然来报,说二人先后离开大殿后,便在一处僻静处私会。
二人搂搂抱抱,甚至还传出了些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齐国公夫人闻言顿时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什么武将之家。
什么高门大户。
原来也是个生性放/d的/骚/女人啊。
于是她故意用激将法,诓骗县主和崔二夫人一同离殿。
说是出来透风,实则却偷偷喊了侍卫,以捉贼为借口,将钟离玉和段寒潇藏身的假山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