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慌慌张张的往门口方向跑,甚至跑掉了一只鞋子也不敢有半分停留,看陈伯这架势是想杀人灭口?
莫非这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在跑的空挡,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墓碑和树木之外,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秘密在那个墓碑上?
身后一阵刺耳的声响,楚夕拧回头看了一眼,陈伯的手上拿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来的铁铲,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尖锐刺耳。
听到这个声音,楚夕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一条条神经绷得紧紧,心中的恐慌在扩散。
她气喘吁吁的往前跑,却发现自己迷了路,前面是一个分岔路口,刚才进来的时候,她一门心思在陈伯身上,没有留意是向左拐还是向右走。
都说好奇心害死人,难道她今天要死在这里,一尸两命?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陈伯真的敢把自己杀了?如此一来,她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秘密使得他敢杀人?
楚夕站在分岔路口,迟疑了一下,身后的陈伯不紧不慢的拖着铁铲追上来,那铁铲拖地的声音,使得她牙齿直打颤,情急之下,她只好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继续跑。
跑了几步,直觉一只鞋子跑起来不方便,她干脆把另一只鞋子也脱掉。打着赤脚踩在地上,被地上的硬物咯的老疼,她咬紧牙关,为今之计只有快点逃离这里。
但陈伯又怎么会让她逃?
“你以为你能逃?”
眸中的狠厉一闪即逝,他加快步伐,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眼见前面就是陵园门口,他抡起铁铲使劲朝着楚夕后背拍过去,不料一步之遥,却落了空!他愤愤不平,再次发动攻击。
楚夕感到身后一股阴冷的劲风,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回头看,这一看,她心惊肉跳,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只见陈伯举起铁铲朝她的后背打来。
千钧一发的瞬间,楚夕的手被人猛地一拽,向前走了一步,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险险躲过一劫,她快速抬头看了一眼,一张熟悉的脸,沈明轩!
没来得及想他为什么在这里,便传来“啪”的一声,尖锐刺耳,她朝着陈伯望去,他手中的铁铲落在了水泥地上,擦出零星火花。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躲过一劫,顿时花容失色,冷汗涔涔。
陈伯立即反应过来,又多了一个人,眼眸中快速掠过一抹寒芒,既然如此,一个也不放过。
他的面前露出青狞的凶光,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举起铁铲朝他们打去。
“你快走。”楚夕推开沈明轩,她不愿任何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沈明轩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冷,与往日文质彬彬迥然不同!
他眸子一沉,挺身而出,把楚夕护在身后,一个回旋踢,将陈伯撂倒在地,他手中的铁铲也随之掉在地上。
被沈明轩挡在身后的楚夕只听到陈伯“哎哟”一声,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被沈明轩拉着跑出了陵园。
陵园门口的小道外面的公路边停着一辆高级商务车,楚夕被沈明轩推上了车,等车子启动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狐疑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沈明轩冷眼瞧着她,不答反问:“是我想问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的语气并不算好,可以说是十分不善。
听在楚夕耳里很不是滋味,她干脆撇过头,看向窗外,也懒得回答他的话。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她才觉得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稍稍放下心来,脑袋又重新恢复了它的工作,高速运转起来,冥思苦想那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墓碑?陈伯见到自己又为何要痛下杀手?而他……她悄悄看了一眼身侧的沈明轩,他为什么在这里?
一抬眸撞上一对曜石般的黑眸,两人对视一眼,楚夕火速撇开视线,望向前面驾驶座正在开车的司机。
“这里是哪里?”她问司机。
司机置若罔闻,专注认真的开着自己的车,沉默不语。
楚夕挫败,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脏兮兮的脚,不由得皱眉,鞋子都掉了,怎么回去?
沈明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同样看到她脏兮兮的脚,眸子深了深,“鞋子掉了?”
闻言,楚夕一愣,这个男人有偷窥癖啊?她把脚往座位底下缩了缩,没好气的反问:“你觉得呢?沈先生?”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沈明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简短的两个字从他的口中溢出,“明轩!”
“什么?”
“叫我明轩。你不是说称呼沈先生比较见外?”他无比认真的看着她,那双迷人的丹凤眼清澈见底。
“明轩。”楚夕深夕一口气,“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既然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巧?她在A市生活了二十几年,为什么从来不知道会有这个陵园?
“你真的想知道?”
见楚夕点头,沈明轩斜靠在座椅上,拧头看向车窗外,眼眸里弥漫着无尽的悲伤,“我是来这里祭拜我的母亲。”
楚夕心头一紧,伸手抓住他冰凉的手,诚恳的道歉:“对不起。”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不为人知的伤疤,不是不能让人知道,而是无法说出口,每一次倾诉就等于把伤疤再一次撕开,那种血淋淋的痛,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感受到她手上传来的温度,沈明轩笑了笑,掩下所有的悲伤问:“那么你呢?来这里又是为什么?该不会也是来祭拜吧?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沈明轩的话,楚夕一下子想起了今天跟严时约好的事,她一拍自己的额头,大叫:“糟糕,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她茫然的看向沈明轩,“我要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民政局?是了,昨天她说要离婚,沈明轩心里划过一阵欣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沉着嗓子吩咐司机:“去民政局!”
没想到她赶到民政局时,在那里等了一天,却不见严时的人。
时间回到她到民政局前的五分钟!
民政局门口,停着一辆蓝色的宝马车,车里坐着一个沉着脸的男人,他愤愤瞪着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也不错过。
来民政局办理手续的男男女女很多,唯独没有看到那个女人。这都等多久了?死女人耍他是吧?这个男人就是和楚夕约在民政局见面的严时。
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却始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可想而知,他的怒火都有三丈高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仍然没有看见她的影子,他气的一拳捶在车窗上,车门震了一震,他的怒火依旧难泄!
一阵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是欧阳枫的电话,按下接听,“喂。”
该死的电话,总在不该响起的时候响起,这都多少回了?
“阿时,何加那边有新动作了,那个潘老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严时迟疑了一下,“好,我马上回公司。”
挂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民政局门楣上的金漆大字,摇上车窗,启动汽车扬长而去,他就不信,那个女人一个人也能离婚,婚他是不会离的,账,他以后再跟她算。
于是两人就是这样错过了!
华晟公司,严时已经多日没有回公司了。从美国回来,老头子又……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务都是由欧阳枫代为处理。
他一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欧阳枫破门而入,手里抱着一大叠文件。
走到严时办公桌前,他潇洒的把手中的文件甩在桌面上,成功的扬起了一阵灰尘。
严时黑着脸,盯着那肆意飞扬的灰尘,伸出食指一摸自己的办公桌,手指沾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曾几何时,他的桌面就这么脏了?
欧阳枫惯性的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镜框,耸耸肩,急忙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啊,你的秘书近来都没有上班。”
公司里的清洁工都知道她们的总裁不喜欢别人私自进他的办公室,这段时间他不在,谁敢进?
严时冷哼,算是这个事揭过去了,他拿起文件一边翻看,一边询问:“这是什么?”
“这是何加的企划案,他之前借着你名义买下的那块地,现在终于要动工了,听说,他要盖A市最大的娱乐城。”
“就凭他?最近这段时间太多事情了,都懒得去处理他的事,没想到竟敢在这个敏感时候撞上来,纯粹找死。”严时冷笑,一个开饭店的不好好开饭店,非要来凑上来。
这A市的地产大部分都是他严时的,要盖娱乐城也只能是他盖。
欧阳枫坐在严时的对面,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的问:“那你想怎么做?”顿了顿,他又说:“我可是从他身上查到一个有趣的秘密哦。”
似乎已经猜到欧阳枫所说的有趣的秘密,严时翻着文件的手一顿,脸色微变,极不自然,“你先出去,我看完文件再叫你进来。”
他的反应,欧阳枫看在眼里,他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调侃:“很有趣的秘密。你没有兴趣啊?”
严时脸一黑,把手中的文件一掷,扔在桌面上:“欧阳枫,你最近日子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
他甩文件的力度一点都不容小觑,这不?刚刚落定的灰尘,又瞬间升腾起来,比刚才更猛烈些,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皱眉,轻咳。
“立即把秦朝叫过来当我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