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是故意的。”
年轻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悔意，反而像是做了一件特别荣耀的事，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
“我从小就知道我妈是被拐卖来的，她不喜欢我们家。可是，我们村里有好多女人都被拐来的，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人家都能在村里自好好生活，给夫家生儿育女，照顾老人，可她为什么不行？”
“女人嘛，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是文明人了，最后还不是得结婚生孩子。她又有什么可高傲的？”
“从我出生后，她经常看着我骂我爸，骂我家的人，那神情跟要吃人一样，我从小面对着那张脸，早就快恶心吐了！我爸跟我奶奶对她也挺好的，从来不缺她吃穿用度，她居然还想着跑。”
“我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对我没有一点好脸色，小时候还拿菜刀威胁我。后来打不过我了，也就只能骂骂咧咧。不过没事了，她以后也没法开口了。”
他这话说到最后，嘴角噙着笑意，眼里透出一股耐人寻味的神情。
嘶！
所有人听到这番话，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随之弹幕瞬间炸锅。
“你们听听，这特么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他们村很多女人都是被拐来的？这可是犯罪啊！”
“犯罪？你觉得他心里有这个概念吗？我看他早就疯魔了，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那女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他母亲，可你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明显他还动手打他母亲了。”
“真是个畜生啊。他爸家暴，他是个变态，这一家族真的绝了！”
“兄弟们，我听着好害怕啊。女人也太难了吧，要生孩子照顾家里，还被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居然还用亲情绑架母亲，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离谱，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我说你们也太单纯了。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国家有多少偏远的地方男人娶不到媳妇？他们花钱买媳妇，当然是为了传宗接代。”
“哎，这女的都算好的了，只生了一个。我之前可看到新闻，说一个女的被卖了之后，被那家的兄弟几个轮流睡，生了七八个孩子，解救的时候还不到四十岁，可看着就跟七老八十了一样，太惨了……”
“可你们说的这些，罪有应得的难道不是那些人贩子吗？这个男生也是受害者才对。”
“我也觉得他真的很可怜啊，从小就没有得到母爱，当然会行事偏激。”
“你们可真能想啊。说不定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做出这么恐怖的事。”
“你们说的不错。”
年轻人盯着最后这两条弹幕，笑得更加渗人了。
“该千刀万剐的是那些人贩子，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从小被她打，好几次还被扔到水缸里差点淹死，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还被村里那些人嘲笑，被同龄人耻笑，说我是没有妈妈疼爱的草。还害死我的小猫……”
“不。”
一直沉默着的秦牧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只要你说出真相，我就帮你母亲超度。”
这话音落下，年轻人的脸色骤然变了，而其他人更是一脸错愕。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帮他母亲超度啊？”
“秦大仙，你是说他母亲已经死了吗？”
“我的天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等等，你们还记得他刚才说他妈妈以后再也不能打骂他了吗？我去，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别吧，这也太恐怖了！”
年轻人一直没有出声，似乎在认真思索。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秦牧鼻间冷哼，声音斩钉截铁。
“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