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小秦公子说的办吧。”
柳老爷子沉默良久，最后只吐出了这句话。
柳枫是他的儿子没错，可柳宁也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心头宝。
当年不得已送走柳碧霄，已经是他心头难以抚平的伤痛。后来柳宁不见踪迹，他更是日夜难眠。可他万万没想到，害死女儿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作为父亲亦有责任！
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他而言，本就十分难以抉择。
但，他不能再让女儿伤心，更不能让好不容找回来的外孙女伤心。
与其为了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倒不如把握住眼前仅存的幸福。
只希望……
只希望柳少安没有做太多恶事，能保住一条命，从此以后悔过自新吧。
“外公……”
程云意先是诧异，随后一下子扑进了柳老爷子怀里，轻声啜泣了起来。
看到这情形，众人也都识趣地退出客厅，将地方交给了程云意几人，而秦牧则给朱雀打了个电话，让她差个人送老管家去巡捕房。
几人对于柳老爷子的决定很是敬佩，但同时又觉得有些悲哀。
人到老年，连番经历变故，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几人能扛得住这打击？
更何况，柳老爷子还旧病缠身，也不知能活多久……
“阿牧，我刚看看下老爷子，他的病应该不难治。”
上官燕一开口，秦牧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既然燕姐你有这个想法，那就试试。”
“如果有问题，你问我就好。”
“好。”
四人闲聊间，就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秦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出来的人是叶凌风。
秦牧点了点头，二人便朝别墅外走去，上官燕三人互相看了眼，自然也清楚他们要聊什么，便坐到院子的花藤架下闲聊了起来。
“秦先生，不，龙尊大人。”
到了无人的地方，叶凌风朝着秦牧恭敬行礼。
“首先，我很感谢你们秦家收养云意，谢谢你照顾她，保护她。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尽管吩咐，不管出于感恩，还是其他原因，我定全力以赴，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他早就得知龙尊到了洛州的消息，而见到秦牧和程云意后，他就特意留意了跟秦牧相关的消息，自然知道了发布会当天的事，也看到了那些直播剪辑出来的视频。
想要确认秦牧是龙尊，对他而言或许有点难，但对于尚在国安局的柳碧霄来说，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因而在柳家时秦牧出现，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跟着过来了。
“伯父。”
秦牧抿了下嘴唇，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摇头道：“我不需要你粉身碎骨做什么。”
“大姐好不容易跟你团聚，而你应该将所有的亏欠弥补在大姐身上。她……”
“她看起来很坚强，是人人称颂的美女企业家，实际上内心里还是个小姑娘。她需要父母的关爱，需要他人疼爱。我作为弟弟保护她是应该的，但你能给的，我却不能。”
“我知道。”
叶凌风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认真思索一番后暗暗叹气，“你……你难道就不想问问关于你父母的事？”
“我当然……”
“叮铃铃……”
秦牧的话刚出口，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师父！你快点来啊！”
电话自然是已经到了张家别墅的孟良打过来的，他声音里夹着一丝哭腔。
“那个，我，我被困了！”
“啥？”
秦牧听到这话人都麻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我是救火队的吗？怎么一天没事就到处给你们灭火了！”
“小师叔！”
诸葛青云的声音骤然响起，跟个孩子似的委屈到了极点，“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但是，但是现在我们好像进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了，出不去了！”
“小师叔，你再不来，我跟小良子可就完蛋了！”
“……”
“等着！”
秦牧无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