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就在姜瑜要冲出去的瞬间，一道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就见柳老爷子身边跟着的老管家忽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说话的瞬间已是老泪纵横。
“这位小公子，请你告诉巡捕房的人，我能证明殴打我家小姐的人，就是周美兰和柳枫。”
这话说出的瞬间，老管家噗通一声跪在了柳老爷子和程云意面前，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
“老爷，小小姐，对不起，是我，是我无能，是我软弱，没能救下小姐……”
柳老爷子闻言面色凝滞，一把抓住他的肩头，脸色惨白，“你，你莫非是，是看到了什么？”
“是！”
老管家全身颤抖不已，断断续续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
“当年姑爷离开前把小姐送回了柳家，老爷您当时旧疾复发在医院治疗，我，我回去的时候听到小姐和柳枫在争吵，说什么要小姐为家族考虑，去去把孩子引产，休养好之后就嫁到沈家。我，我本来想劝几句的。可是，可没想到被，被小少爷发现了……”
柳少安发现了藏在暗处的老管家，而柳枫见状便将柳宁交给了周美兰。
周美兰嚣张跋扈，自然不容忍别人挑战她在柳家的地位，跟柳宁理论的时候就动了手。老管家想保护即将临盆的柳宁，却被柳枫和柳少安打倒在地。
“后来，后来小姐被周美兰打得撞到了桌角，我喊着让把人送医院，可周美兰却让保镖把我丢出了宅子。之后，那之后……我就没有再见到小姐了。”
“我，我本来是想把这事告诉您的，可您当时病重受不得半点刺激，我只能暗地里打探小姐的下落，哪想到却得知小姐难产而亡，已经被下葬的消息。”
说到这里，老管家已是泣不成声，砰砰砰地在地上直磕头。
“是我，是我没保护好小姐！”
“都是我的错，当年小小姐被周美兰带回来，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怀疑她是小姐的女儿，可我没有证据啊。我想过偷偷做DNA检测，可周美兰处处防着我，我根本拿不到样本……”
老管家心里愧疚到了极点，一遍又一遍地磕头，口中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众人听到这番话都沉默了。
程云意紧紧捂着嘴巴，鼻间阵阵发酸，眼泪再度决堤。
她实在无法想象，母亲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磨难，是在怎样绝望的情况下拼尽全力生下了自己。
她恨！
恨周美兰！
更恨柳枫！
明明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可他却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对付自己的亲妹妹！
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就是个人渣！
畜生！
一向稳重冷静的程云意，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
“柳枫，周美兰，你们该死！”
“阿宁……”
叶凌风在喊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双眼逐渐变得血红，周身陡然荡出骇人的杀意！
“老管家。”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秦牧忽然出声了，他上前将老管家扶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所有的事情，那就麻烦你去一趟巡捕房。”
“另外给魏诠带句话，一切按律法处置！”
“这……”
老管家听到这话止住了哭声，错愕地看了眼秦牧，随后转头朝柳老爷子看了过去。
他确实痛恨柳枫夫妇的作为，但柳枫到底是柳老爷子唯一的儿子。
这要是按法律处置，这两人恐怕再也走不出巡捕房了。
众人自然想到了这一处，目光随之齐刷刷落到了柳老爷子身上，都静静地等着他出声。
许久，柳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眸光黯淡了下来。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