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骨道友说笑了,不说陈某现在原本就已虚弱不堪,就算真能动用这柄剑,怕是也要引得这上古禁制彻底爆发。后续,必定是个玉石俱焚的结果。”
“你那柄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路。本座就觉得,即便是这古禁制在完整的时候怕都挡不住其斩击。只可惜,你小子现在太弱了。”
“此剑的确是暂时无法使用,不过陈某别的没有,就是宝物多。这禁制已残缺到这个地步,总能有办法解决的。”
说到这里,满脸沉吟之色的陈阳开始在储物戒指中摸索起来。
看样子是在挑选合适的物件。
“小子,你不会想动用涅槃珠吧!——一头撞死在禁制上,然后借机在禁制后‘重生’?”
“那骸骨手上的托举之物,必是非同小可,肯定要远远超过涅槃珠。可就算这样,陈阳也不必这般不惜成本吧。”
“那是究竟要怎么样?本座记得那太虚鼎与混元钵倒是不错,只可惜你小子直到现在也难以真正去驾驭这两件至宝!”
“没有琼玉笔,单独这两件宝物终究是难成气候,而且现在陈阳凭着虚境的水准,的确难以驾驭。”
“所以你到底在找什么?”
“主要是在思考——玄骨,你说我们现在遇到的具体困境是什么?”
“当然是被这古禁制所拦了!——等等,你是说具体的?当然是这禁制明明已经残缺,我们却难以堪破清阵法变幻,无法捕捉薄弱处!不然还不是轻松通过?……你小子,想到办法了?”
听到陈阳这么问,玄骨先是大感不耐。
以为自己这位人族伙伴说了句废话。
但很快的,就神色蓦然一动。
语气也变得十分凝重起来。
“不错,陈某的确想到了一个主意,只是还不敢十分确定,尚且需要一试。”
“不会想用什么外物攻击这古阵吧,尝试让其显形吧!如果我们亲自驱动灵力攻击古阵,的确会被牵引到气机,从而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可要是换成外物了,难道就不会么?本座觉得这样的禁制,恐怕没那么‘傻’!应该没有如此重大的缺陷!”
“放心,陈某什么时候这么一厢情愿的思考过问题?如果那样的话,恐怕也走不到今日了——玄骨道友且看,这是是?”
“嗯?镜子?等等,你好像与本座说过,这东西叫……”
“乾坤照骨镜!”
说话间,陈阳已是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了一面铜镜。
郑重其事的擎在了手中。
随即,并指一引。
打出了一道精纯之极的灵气。
没入了镜子当中。
“嗡……”
下一刻,就见这面造型古朴的镜子骤然青光大盛。
迸发出一阵阵灼人眼目的光明。
将整个海底冰室照耀得纤毫毕现!
——包括,前方那层隐形的禁制亦是如此。
已然是无所遁形!
直接就变得清晰异常起来!
那是由无数色彩不一的光线构成的灵能之网。
复杂无比,恢弘至极。
流动、生灭、交织、分离……
生生不息,源源不止。
精妙地一塌糊涂。
但也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极大的残缺!
纵然这些残缺之处也在随着阵法的运转不断变换位置,可这会儿已是一目了然!
哪怕是身法快一些的化神境修士,恐怕都有机会安全通过!
“成了!小子,你这镜子……”
“陈某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此镜的威能与妙用,果然尚在想象之上!”
眼见事情解决在望,玄骨不禁又惊又喜。
陈阳同样也是振奋异常。
同时,亦不免生出一阵极大的感慨。
这面古镜,还是当初在玱玹界之时,与安安一起拿到的。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九死一生。
最后成功的获得了这古镜。
当然了,那时所做的一切仅是为了求生。
为了能从那魔主手中逃得一条性命。
得到这镜子,纯粹机缘巧合。
算是意外之喜。
怎么说呢?
乾坤照骨镜,绝对不可能是玱玹界的本土之物。
品级怕是高到无法想象。
没准是能与掌天铃划等号的至宝。
只可惜,彻底离开了那镜中空间后,这东西就好像变成了死物。
无法沟通交流,更不能驱动。
到了最后,已经纯属变成了一个念想。
而方才陈阳之所以起了要动用此物的念头,倒也不完全是突发奇想。
不论怎么说,这东西都与自己‘相处’了太多年了。
这么久以来,横跨两界,走过千山万水。
都一直贴身携带。
所以说,二者也总该有点联结了。
须知,连金丹境修士的法宝都有灵性。
更何况是这种品阶的东西?
于是,陈阳便尝试释放一缕神念。
没有太高的要求。
只求这镜子能映照出无害的光芒,堪破一些虚妄。
并且以至精至纯的灵力驱动。
没想到,还真成了!
“呵哈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是怪胎,连这种宝物都有!先前你提到此物的时候,本座还不曾多想。谁知道,这玩意竟这么厉害!”
“没办法,陈某现在伤得太重,天道授予的法门又修炼得不到家,只能仰仗外物了。如果哪怕是将《洞虚之眼》臻入第二层,都不必这么麻烦。”
“天道给你的东西,哪那么容易修炼,恐怕就算是到了启元后期,未必都能再有什么进步,慢慢来就行了!好歹,你小子身上的宝物多的离谱!”
“此次也是侥幸,如果不行的话,恐怕就只能尝试用星匣破局了。”
“那匣子虽然厉害,在这里却也不太适用,还是这面镜子稳妥一些,它叫个什么来着?”
“乾坤照骨镜——走,就是现在!”
“走!”
站在那祭坛前,这一人一魔看似闲聊。
实则是在继续观察着整座阵法的运转。
尤其留着那几个严重破损处位置变化的规律。
整个禁制,并非是一层。
必须是慎之又慎才可以。
而后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等所有的情况都已彻底了然于心,二者便动了。
颇有默契的齐声低喝了一声,双双激射而出。
犹如同两道轻烟,闪电般掠向祭坛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