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帝国,帝宗布置的喜气洋洋,人多也热闹非凡。
喜娘一声落轿,阮卿颜便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沸腾中下了轿子。她一下轿子,外面的人群中就迎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多半是感叹传说中奇丑无比的女魔头居然绝色无双,多半是惊叹帝宗之后盖头都未戴,也不拿喜扇遮脸。
“姑娘,属下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下轿后叶筱为难的走到她身边开口,阮卿颜却无所谓,楚君沉都不去接亲,其他的为难,她还在乎吗?
“牵红绸”
走过了前面的步骤,喜娘一声喊,众人都望向阮卿颜,毕竟牵红绸这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
结果就见阮卿颜毫不犹豫的一手抓起红绸,从中间大花的地方一分为二,一截自己拿着,一截扔在地上。
“这……”
喜娘喊了这么多次婚礼,还没有一次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只管走步骤”
阮卿颜声音清冷,喜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继续喊着步骤。
“跨火盆”
阮卿颜看也不看烧得旺盛的火盆,直接跨了过去。
“跨……跨米袋!”
这个步骤按理说是需要新郎射箭的,三箭定乾坤,可是如今箭都备好了,新郎人都不在,喜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众人也跟着疑惑之时,就见身穿嫁衣的女人拿起弓箭,抽出三支箭羽,搭在弦上。
她桃花水眸瞄准箭靶,一射三箭,三箭皆中靶心,利落帅气,毫不拖泥带水。
“下一步。”
将弓放回盘中喜娘还没反应,阮卿颜淡然提醒。
“哦好……下一步下一步。”
“入喜堂!”
喜堂内两边站满了宾客,主位上并没有人。就阮卿颜一人站在中间,手中牵着半截红绸,面上冷如冰霜。
“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白头偕老,风雨同舟;一鞠躬!
二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早生贵子,光耀门庭;再鞠躬!
三拜勤俭持家,同工同酬;志同道合,尊老爱幼,三鞠躬!”
“送入洞房,礼成!”
喜娘刁着声音卖力的喊完,便有丫鬟去扶阮卿颜,可是她却退开一步,大步往后晨曦殿走去。
看着女人傲然于世的背影,叶筱白苏几人心中均有异样,但却什么也做不了。他们曾经一度憧憬他们主子和阮卿颜的未来,如今现实却与憧憬背道而驰。
婚房内,什么也没有布置,依旧是上次来的那个模样,阮卿颜坐在床上,心中无悲无喜,只是有一股不甘心的情绪占据心头,虽不痛不痒,但也能折磨的人难耐异常。
直到凌晨,阮卿颜也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她独自坐在床上,眸色无光的盯着某一点。
屋内的火炉子早已经灭掉,蜡烛也烧光许久。若是有人去碰一下她,会发现阮卿颜的身体已经冰凉的不似活人之躯。
这一天唢呐笛吹、锣鼓喧天,抬花轿、喜拜堂、入洞房、百鸟朝凤、天姬送子,却终以一人、一夜、一风、一雪一凄凉……
后来人们谈及这场盛世婚礼,都会说那天,帝宗到无羁谷的路上红装素裹。那天女魔头凤冠霞帔,独走万里红妆路,身后八抬大轿作陪、风云骤变雪纷纷,将一场红事生生压成了白色婚礼……
他们还说那天根本没有新郎,是她阮卿颜自己上赶着嫁过去的,活该她自己走完所有过程。
当然也有不少人谈起她的洒脱帅气,羡慕她的利落干脆。
小茶馆、小酒肆中说书先生再次找到了素材,这次他们谈起阮卿颜不再说传说,这次他们谈得津津有味,头头是道,版本不一……
“听说昨夜帝君一夜守在言姑娘的床前,根本没去那个女人房间里面。”
次日,阮卿颜褪下红妆,一席白衣素装出门,就在院子里面听见两个正在扫雪的丫头谈话。
其中一个看见了她,僵在了原地,另外一个背对着她的,还在说的起劲。
“那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咱们帝宗岂是她想嫁进来就嫁进来的,还帝后?我呸……还不是独守空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那你倒是说说,本尊在你眼里是个什么东西?”
淡漠到死寂的声音让那丫鬟身子僵硬了片刻,随机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一下子转身,双手插在腰间傲气的瞪着阮卿颜,“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谷主,你真以为我怕你啊?我今天就是说你坏话了,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气焰嚣张,丝毫不将阮卿颜放在眼里。
阮卿颜冷笑,“原来是个出窍期的狗,难怪吠声这么大。”
阮卿颜伸手摘了一朵雪中寒梅放在指尖观赏,她眸中平淡,却在那丫鬟要开口的下一秒指尖一转,带雪的梅花化作利刃朝那丫鬟的头射过去。
“啊”
虽然她及时侧头躲避,可是梅花还是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划了一道血痕,痛的她捂住了脸,恶狠狠的瞪向阮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