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点点头，难怪昨晚那些人看到徐常青都很恭敬。
“不过你要小心。”颜星瑶说，“徐家虽然讲规矩，但林子辰和李炎不一定。他们既然敢开地下拳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我知道。”
“对了，王振雄那边最近有动静。”颜星瑶说，“他好像在暗中调查你的底细。”
“调查就调查吧。”楚凡无所谓道，“反正我也没什么秘密。”
“你就不怕他使阴招？”
“怕有用吗？”楚凡笑了，“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
颜星瑶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楚凡，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忍不住问。
“一个普通人。”楚凡站起身，“行了，我先走了。今晚还有事。”
“什么事？”
“去夜魅酒吧见个人。”
“什么？”颜星瑶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疯了？昨晚才得罪了李炎，今天又要去？”
“他约的我。”楚凡拍拍她的手，“放心，出不了事。”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楚凡拒绝得很干脆，“那种地方，你去了反而麻烦。”
颜星瑶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松开了手：“那你小心点。”
“知道了。”
晚上七点，楚凡准时来到夜魅酒吧。
今天的酒吧比昨晚还要热闹，舞池里挤满了跳舞的年轻人。楚凡直接上了二楼，李炎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楚先生，请坐。”李炎很客气，“我已经点好了菜，都是这里的招牌。”
楚凡在对面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确实很丰盛，看起来花了不少钱。
“楚先生，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李炎端起酒杯，“我敬你一杯，赔罪了。”
楚凡也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两人喝完酒，李炎这才切入正题：“楚先生，我今天请你来，确实有事相求。”
“说吧。”
“是这样的。”李炎说，“我手下有个拳手叫铁虎，是我的得力干将。但最近他状态很差，连续输了三场比赛。我想请你帮我看看，问题出在哪。”
“我又不是教练，看不出什么。”楚凡说。
“楚先生谦虚了。”李炎笑道，“昨晚那一拳，我看得很清楚。你不仅身手好，对拳击的理解也很深。只要你能帮我找出问题，我给你五十万。”
“五十万？”楚凡挑眉，“你这么大方？”
“只要能帮到铁虎，一百万我都愿意出。”李炎说得很认真。
楚凡沉默了几秒：“行，我试试。”
“太好了。”李炎立刻站起来，“铁虎就在楼下，我现在带你去见他。”
两人下了楼，来到酒吧的地下室。这里就是拳场，八角笼还在，但今天没有比赛，显得有些空旷。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沙袋前练拳。他大约三十岁，肌肉线条分明，但眼神里透着一股疲惫。
“铁虎，过来。”李炎喊道。
铁虎停下动作,走了过来。他看了楚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李哥，这就是你说的高手？”铁虎的声音里带着质疑，“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楚凡愣了几秒，侧身让开门口。
颜星瑶踏进房间，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着洗发水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楚凡，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睡袍的下摆滑到膝盖处。
“那幅画，你是怎么看出问题的？”颜星瑶开门见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楚凡在她对面坐下，手指摩挲着杯壁。“墨迹的氧化程度和纸张年代对不上，这是最明显的破绽。”
“就这么简单？”
“细节很多。”楚凡放下酒杯，“落款处的印泥成分含有现代化学物质，笔触虽然模仿得很像，但起笔的力度分布不对。真正的清代大家落笔时手腕的控制力是经年累月练出来的，那种感觉做不了假。”
颜星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到底是谁？”
“一个普通的古董爱好者。”
“普通人能有这种眼力？”颜星瑶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身体微微前倾，“楚凡，你今天让王氏集团颜面扫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你来提醒我小心？”
“我来问你值不值得。”颜星瑶的眼神变得复杂，“为了一个赌约，得罪王氏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你图什么？”
楚凡笑了笑。“你不是已经查过我的底了吗？”
颜星瑶一怔，随即苦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理解。”楚凡端起酒杯，“换成我也会查。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查到什么了？”
“查到你很神秘。”颜星瑶靠回沙发，“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江南市，之前的履历一片空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
“失望吗？”
“恰恰相反。”颜星瑶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越是神秘的人，往往越有故事。”
两人对视片刻，气氛有些微妙。
楚凡打破沉默。“那幅画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明天我会私下找王振雄谈。”颜星瑶收起笑容，“这次的赌局虽然是他主动挑起的，但输得这么难看，他肯定会想办法找回场子。”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明面上不敢动你。”颜星瑶分析道，“毕竟赌局是在古董协会的见证下进行的，他要是直接对你下手，会彻底毁了王氏集团的名声。但暗地里…”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楚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提醒。”
“还有件事。”颜星瑶犹豫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王氏集团这次这么有把握吗？”
“因为他们请来了三位专家？”
“不只是这个。”颜星瑶压低声音，“我听到一些传闻，说他们在省城找了关系，这次来江南市是有备而来的。”
楚凡眉头一挑。“省城？”
“王振雄的表弟在省城混得很好，人脉广，手段也狠。”颜星瑶看着楚凡，“这次输了这么大的面子，说不定会把省城的人牵扯进来。”
话音刚落，楚凡的手机响了。
是安若雪发来的消息：“明天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饭。”
楚凡看着屏幕，嘴角扬起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