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皮夹克的年轻男人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楚凡:“哟,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昨天那几个废物就是被你打的吧?”
楚凡站起身:“林子辰让你来的?”
年轻男人挑了挑眉:“认识我们老板?那更好办了。识相的就劝劝这老太婆,赶紧搬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楚凡笑了,“你打算怎么不客气?”
“怎么?想试试?”年轻男人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昨天那几个废物。”
话音刚落,他突然出手,一拳直奔楚凡面门。
拳风凌厉,显然是练过的。
楚凡却连躲都没躲,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年轻男人的拳头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带起一阵风。
下一秒,楚凡反手一抓,扣住了年轻男人的手腕。他手上轻轻一拧,年轻男人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其他打手见状冲了上来。
楚凡不退反进,身形在人群中闪转腾挪。他的动作很简单,没有任何花哨,但每一招都准确地打在对方的要害上。
不到两分钟,十几个打手全部倒地不起。
年轻男人捂着手腕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凡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回去告诉林子辰,这个孤儿院我保了。让他死了这条心。”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作对?”年轻男人色厉内荏地说,“林二少可不是好惹的!”
“是吗?”楚凡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回去问问林子辰,敢不敢亲自来见我。”
年轻男人被他眼神里的冷意吓得浑身发抖。
“滚吧,”楚凡站起身,“下次再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年轻男人连滚带爬地带着手下离开了。
楚凡转身扶起院长:“没事吧?”
“没事没事,”院长摆摆手,“就是擦破了点皮。”
“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楚凡说。
“不用了,”院长固执地摇头,“这点小伤算什么。孩子们还需要我照顾呢。”
颜星瑶走过来,从包里拿出一个急救包:“我来帮您处理一下吧。”
她蹲下身,轻轻地给院长清理伤口、消毒、包扎。动作很熟练,显然以前学过。
院长感激地看着她:“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应该的,”颜星瑶说,“院长您做的才是真正的善事。”
处理完伤口,楚凡扶着院长回到了办公室。颜星瑶跟在后面,目光在孤儿院里扫视着。
这个地方虽然破旧,但能看出来院长很用心。墙上贴着孩子们画的画,角落里摆着几盆绿植,活动室里整齐地放着玩具和书籍。
“您一个人照顾这么多孩子,不容易吧?”颜星瑶问。
“习惯了,”院长笑了笑,“这些孩子都是苦命的,我不照顾他们谁照顾?”
“有多少孩子?”
“现在连新来的一共三十二个,”院长说,“最小的才三岁,最大的十五岁。”
颜星瑶沉默了。
“院长,孤儿院现在缺什么?”楚凡问。
“缺的多了,”院长叹了口气,“床铺、衣服、书本、玩具……最重要的是缺人手。我一个老婆子,有时候真是忙不过来。”
“人手的事我来解决,”楚凡说,“明天我让人送一些物资过来。另外,如果孤儿院要扩建或者搬迁,需要多少钱?”
“这……”院长犹豫了,“怕是要好几百万。”
“行,”楚凡点点头,“我先给你转一千万,你找个好点的地方,把孤儿院重新建起来。”
院长瞪大了眼睛:“一千万?小伙子,你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楚凡说,“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孩子们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院长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颜星瑶在一旁看着,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见过太多有钱人,但大多数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像楚凡这样愿意为陌生人付出的,真的很少。
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车上,颜星瑶突然说:“我也想捐点钱给孤儿院。”
“嗯,”楚凡点点头,“那些孩子确实需要帮助。”
“不止是钱,”颜星瑶说,“我可以安排颜氏集团的慈善基金会和孤儿院合作,定期提供物资和人力支持。”
楚凡看了她一眼:“你变了。”
“变了?”颜星瑶疑惑。
“以前的你,应该不会关心这些事,”楚凡说。
颜星瑶沉默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就再也无法视而不见了。”
车子在夜色中行驶着。
楚凡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喂,查到了?……好,发我邮箱……明白了。”
挂断电话,楚凡对颜星瑶说:“林子辰的底细查清楚了。”
“怎么样?”
“比想象中还要脏,”楚凡说,“这几年他经手的项目,至少有七八个存在强拆、偷工减料、骗取补贴等问题。涉及金额超过五个亿。”
颜星瑶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证据足够让他进去了,”楚凡继续说,“不过我不打算现在动手。”
“为什么?”
楚凡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侧身让开门口。
颜星瑶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来,在沙发上坐下,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楚凡。
“坐吧,别站着。”
楚凡接过酒杯,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落座。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让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颜星瑶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深红色的液体上:“那幅《寒江独钓图》,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墨迹。”楚凡喝了口红酒,“画是用清代老纸,但墨迹的氧化程度不对,而且纸张和墨迹之间有微小的缝隙,说明是后来添加的。”
“只是这样?”
“还有笔触。”楚凡放下酒杯,“仿品再逼真,也模仿不了古人用笔的习惯。清代画家落笔干脆利落,但这幅画的笔触有现代人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