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救护车远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到林氏地产的底细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回复：“查到了，楚先生。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叫林子辰，是林家的二少爷。他打算把孤儿院那片地开发成高端商业区，预计利润超过十个亿。”
“林子辰，”楚凡冷笑，“又是他。”
“还有一件事，”对方继续说，“我们查到，林子辰和王振雄关系很近。这次鉴宝大会，也是他怂恿王振雄针对你的。”
楚凡眯起眼睛。看来这些人已经抱团了。
“继续查，”他说，“把林子辰这几年的所有项目都查清楚，尤其是有问题的那些。”
“明白。”
挂断电话,楚凡开车离开了医院。
车子行驶在江城的街道上，他的思绪却飘得很远。
这座城市表面光鲜亮丽，暗地里却藏着无数肮脏的交易。那些孩子们的遭遇，只是冰山一角。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藏在暗处的蛆虫一个个揪出来。
回到颜星瑶的别墅时，已经是下午三点。楚凡刚停好车，就看到颜星瑶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咖啡杯，目光落在窗外的花园里。
她今天换了一身职业装，米色的套裙配黑色高跟鞋，头发挽成了简洁的发髻。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身来。
“去哪了？”
“处理点事情，”楚凡换了鞋走进客厅，“怎么没去公司？”
“推了，”颜星瑶放下咖啡杯，“我在等你。”
楚凡挑了挑眉。
“昨晚你走后，我又仔细想了想，”颜星瑶在沙发上坐下，示意楚凡也坐，“你说王振雄的麻烦才刚开始，那后面还有什么？”
楚凡沉默了几秒：“你真想知道？”
“我需要知道，”颜星瑶的语气很坚定，“如果王氏集团要出事，那对整个江城的商业圈都会有影响。颜氏集团也在其中，我必须提前做准备。”
楚凡点点头，这个理由很充分。
“王振雄这些年的发家史，你了解多少？”
“知道一些，”颜星瑶回忆道，“他早年是做古董生意的，后来转型做房地产开发，十几年间资产翻了几十倍。外界都说他眼光独到，每次拿地都能踩中最好的时机。”
“眼光独到？”楚凡冷笑，“那只是表面。他能拿到那些地，靠的不是眼光，而是手段。”
颜星瑶皱眉：“什么手段？”
“威逼利诱、巧取豪夺、官商勾结，”楚凡一字一句地说，“甚至不惜害人性命。你以为那些被拆迁后家破人亡的人，都是偶然吗？”
颜星瑶脸色变了。
“二十年前，江城南区有片老城区，住着上百户人家，”楚凡继续说，“王振雄看中了那块地,想要低价收购开发。但住户们不愿意搬,因为补偿款根本不够他们在别处买房。”
“然后呢？”
“然后那片区域接连发生了几起'意外'，”楚凡的声音很平静,但字字扎心,“火灾、煤气爆炸、墙体坍塌。半年内死了十几个人，伤了几十个。剩下的住户吓坏了，纷纷签了拆迁协议离开。”
颜星瑶倒吸一口凉气。
“那块地后来开发成了王氏国际广场，”楚凡说，“现在每年给王振雄带来的收益超过五个亿。而那些死去的人，连一个道歉都没得到。”
“有证据吗？”颜星瑶问。
“有，”楚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当年的调查记录、证人证言、还有一些关键的物证照片。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有心查的话，还是能查出问题。”
颜星瑶接过U盘，手指微微发抖。
“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有人希望真相大白，”楚凡说，“所以把这些交给了我。”
颜星瑶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头：“你打算怎么做？”
“先从林子辰入手，”楚凡说，“他和王振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且林子辰最近的项目有很多问题，只要抓住把柄，就能顺藤摸瓜。”
“林子辰……”颜星瑶皱眉，“林家二少？他和王振雄什么关系？”
“师徒，”楚凡说，“林子辰很多手段都是跟王振雄学的。这次他想强拆那个孤儿院，用的就是王振雄当年的老套路。”
“孤儿院？”颜星瑶疑惑。
楚凡简单说了一下早上的事。
“所以你今天去医院，就是为了那几个孩子？”
“嗯。”
颜星瑶看着楚凡，眼神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你是那种只为复仇不择手段的人，”她说，“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也没那么冷血。”
楚凡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让悲剧重演。”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颜星瑶突然问：“那幅画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放着，”楚凡说，“时机到了自然会用上。”
“需要我帮忙吗？”
楚凡看着她：“你确定要掺和进来？这事不简单，搞不好会连累到颜氏集团。”
“我知道，”颜星瑶说，“但如果王振雄真的做了那些事，那他就该付出代价。而且……”
她顿了顿：“我也想知道，江城商业圈里到底还藏着多少这样的人。”
楚凡点点头：“好，那就一起吧。”
两人正说着，楚凡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喂……什么？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楚凡站起身。
“又有事？”颜星瑶问。
“孤儿院那边出问题了，”楚凡的脸色有些难看，“林子辰派了更多人去闹事，院长被推搡受伤了。”
“我跟你一起去，”颜星瑶也站了起来。
楚凡看着她：“你去做什么？”
“看看情况，”颜星瑶说，“说不定能帮上忙。”
两人开车赶到孤儿院时，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年轻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寸头，脸上带着痞气的笑容。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正在往孤儿院里搬东西。院长躺在地上，额头上有血迹，几个孩子围着她哭。
楚凡推开人群走进去，蹲下身检查院长的伤势。还好只是擦伤，没有大碍。
“谁干的？”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