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国栋为什么会被判刑?”
“因为证据链指向他,而且那两个人跑了,找不到人对质。”颜星瑶叹了口气,“林国栋虽然喊冤,但法院还是按照现有证据判了他的刑。”
楚凡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被冤枉的?”
“至少有这个可能。”颜星瑶看着他,“我想,如果能帮他洗清冤屈,他应该会愿意到我们厂子工作。”
“可是那两个人都跑到国外了,想把他们抓回来谈何容易?”
“所以我才说情况特殊。”颜星瑶站起身,“这件事你自己考虑吧,如果觉得太难就算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林国栋现在关在市郊的监狱里,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帮你安排。”
三天后,楚凡站在市郊监狱的大门口。
灰色的高墙,铁丝网,岗哨,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压抑和冰冷。
颜星瑶确实很有能力,她通过关系帮楚凡办好了会见手续。现在楚凡只需要按照流程,就能见到林国栋。
“证件。”门卫伸出手。
楚凡递过身份证和会见许可,经过一系列检查后,终于被允许进入。
会见室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中间用玻璃隔开,两边各有一张椅子和一部电话。
楚凡坐下来等了大约十分钟,对面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囚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就是林国栋。
他大约五十岁出头,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还算不错。只是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沧桑。
林国栋坐下,拿起电话,打量着对面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你找我有事?”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楚凡也拿起电话:“林大师,我叫楚凡,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个合作。”
“合作?”林国栋笑了,笑容里带着自嘲,“我现在是个囚犯,有什么资格跟人谈合作?”
“我知道你的案子。”楚凡直接说,“也知道你可能是被冤枉的。”
林国栋的表情变了,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你调查过我?”
“做了些了解。”楚凡顿了顿,“你前妻和她的情人伪造你的证件诈骗,然后逃到国外,留你一个人背黑锅。”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干什么?”林国栋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那两个畜生跑了,警方找不到人,我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
“如果我能把他们抓回来呢?”
林国栋愣住了,盯着楚凡看了好几秒:“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能把你前妻和她的情人抓回国,让他们指证真相,你愿意出狱后到我的玉雕厂工作吗?”
“你疯了?”林国栋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们跑到东南亚去了,那边情况复杂,警方都没办法,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抓到他们?”
“我有我的办法。”楚凡的语气很平静,“林大师,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我真的能帮你洗清冤屈,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厂子工作?”
林国栋坐回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终于开口,“我们素不相识,你图什么?”
“我图你的手艺。”楚凡也不隐瞒,“我手上有一批很好的翡翠原石,需要顶级的玉雕大师来加工。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凡看着他的眼睛,“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签正式的合同。我保证给你业内最好的待遇,而且不会限制你的创作自由。”
林国栋又沉默了。
会见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好。”林国栋终于开口,“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洗清冤屈,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百分之二十的作品分成,而且精品的创作必须由我全权负责,你不能干涉。”
楚凡想了想:“百分之十五,精品创作你全权负责,但重大决策我们要商量着来。”
“成交。”林国栋伸出手,隔着玻璃做了个握手的动作,“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那两个人不好抓。我前妻叫周慧,她的情人叫马强,他们现在躲在泰国,而且很警觉,这三年来警方去过好几次都扑了空。”
“我需要他们的详细资料。”楚凡说,“越详细越好,包括他们的照片、可能的藏身地点、社交关系等等。”
“这些我都可以提供。”林国栋顿了顿,“但是你真的有把握吗?如果失败了,我就要在这里待到刑满释放。”
“我有把握。”楚凡站起身,“你等我消息,最多三个月,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走出监狱,楚凡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这件事确实不容易,但他必须做。不仅是为了林国栋,也是为了他的玉雕厂。
回到公司,颜星瑶正在办公室等他。
“见到人了?”
“见到了。”楚凡坐下来,“他答应了,但前提是我要把那两个人抓回来。”
“你准备怎么做?”颜星瑶有些担心,“那两个人在国外,而且躲了三年,不好找。”
“我有办法。”楚凡拿出手机,“林国栋给了我一些线索,我准备先去趟泰国。”
“你自己去?”
“对。”
“太危险了。”颜星瑶摇头,“那边情况复杂,你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事怎么办?”
“所以我需要帮手。”楚凡看着她,“你在泰国有没有可靠的关系?”
颜星瑶想了想:“我有个大学同学嫁到了曼谷,她老公在当地做生意,人脉挺广的。我可以联系她,让她帮你安排。”
“那就麻烦你了。”
“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楚凡站起身,“我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走。”
“等等。”颜星瑶叫住他,“楚凡,你要小心。那两个人能骗走两千万,肯定不是善茬。”
“我知道。”楚凡笑了笑,“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飞机降落在曼谷素万那普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楚凡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航站楼,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他第一次来泰国,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楚先生?”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人举着牌子走过来,“我是陈峰,颜小姐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