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口弦琴的事？”
“我说了，我调查过你。”颜星瑶的眼神变得锐利，“更重要的是，你欠的那五十万，债主是谁？”
楚凡的脸色变得苍白。债主确实和王家有关系，但他一直以为只是巧合。
“你是说，王家故意让我欠债，然后…”
“然后让你走投无路，不得不把父亲留下的东西拿出来变卖。”颜星瑶补充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一直在等你主动送上门。”
楚凡感觉头有些晕。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父亲的死就是个意外，自己的债务也只是运气不好。但如果颜星瑶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楚凡看着她，“你图什么？”
颜星瑶重新坐回沙发，端起酒杯，“因为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而在此之前，我不希望你被王家的人干掉。”
“什么事？”
“帮我搞垮王氏集团。”
楚凡差点被这句话噎死，“你疯了？王氏集团资产几百亿，我一个欠债的穷光蛋，拿什么搞垮他们？”
“你有我没有的东西。”颜星瑶笑了，“仇恨。”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嗡嗡声。楚凡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突然觉得她比任何人都要危险。
“你和王家有什么仇？”
“这个以后再说。现在的问题是，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
楚凡沉默了很久，“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就继续当你的穷光蛋，等着王家的人找上门。”颜星瑶站起身，“不过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的。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想知道真相。”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楚凡一眼，“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我答复。”
门关上后，楚凡瘫坐在沙发上。地上的红酒已经渗进地毯，留下一片暗红色的痕迹，像血一样刺眼。
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喂，黑哥吗？是我，楚凡。我想问你个事…”
第二天一早，楚凡就出现在颜星瑶的办公室门口。
“这么早？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颜星瑶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干练中透着几分冷艳。
“我昨晚联系了一个朋友，证实了你说的一些事情。”楚凡在她对面坐下，“王振雄确实在我父亲出事前找过他，而且不止一次。”
“所以？”
“我同意合作。但我有条件。”
颜星瑶挑了挑眉毛，“说来听听。”
“第一，我要知道你和王家的恩怨。第二，我要参与所有的计划制定。第三…”楚凡顿了顿，“如果真的证实我父亲的死和王家有关，我要亲手报仇。”
“可以。”颜星瑶答应得很爽快，“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王涛那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我们需要先稳住他。”
“怎么稳？”
“继续演戏。”颜星瑶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一份合同，表面上是我聘请你做我的私人助理，实际上是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楚凡翻看着合同，月薪十万，各种福利待遇一应俱全。
“这么高的薪水，不会让人怀疑吗？”
“不会。外界都知道我喜欢养小白脸。”颜星瑶说得很自然，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楚凡差点被口水噎到，“什么叫养小白脸？”
“就是字面意思。”颜星瑶笑得很灿烂，“放心，我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除非你主动。”
楚凡觉得这个女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签了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楚凡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总觉得像是签了卖身契。
“对了，还有一件事。”颜星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这个给你。”
盒子里是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瑞士名牌，市价至少五十万。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全套。我的男人，不能戴地摊货。”
楚凡看着手腕上那块已经停了的破表，确实有些寒酸。
“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就当是见面礼。”颜星瑶站起身，“走吧，陪我去见个人。”
“谁？”
“王涛。”
楚凡愣住了，“现在就去见他？”
“对。趁他还没完全怀疑你，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一个小时后，王氏集团大厦。
王涛的办公室在顶层，装修得金碧辉煌，透着暴发户的俗气。
“颜总，真是稀客啊。”王涛站起身迎接，目光在楚凡身上停留了几秒，“这位是？”
“我的新助理，楚凡。”颜星瑶很自然地挽住楚凡的胳膊，“也是我的男朋友。”
王涛的脸色微微一变，“楚凡？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可能在哪里听过吧。”楚凡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王总，久仰大名。”
“哈哈，客气了。”王涛重新坐下，但眼神一直在楚凡身上打转，“颜总今天来是？”
“听说王总最近在收购一些古玩字画，我手里正好有几件不错的东西，想问问王总有没有兴趣。”
王涛的眼睛亮了，“哦？什么东西？”
颜星瑶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明代的青花瓷，还有一幅清代的山水画。”
王涛仔细看着照片，“东西不错，颜总想要什么价？”
“价钱好商量，主要是想和王总交个朋友。”
两人开始讨价还价，楚凡在一旁静静观察着王涛。这个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保养得不错，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阴狠。
“对了，楚先生贵姓？”王涛突然转向楚凡。
“楚，木子楚。”
“楚…”王涛若有所思，“令尊是做什么的？”
楚凡心里一紧，但表面上很平静，“我父亲早就去世了，以前是个小商人。”
“哦，节哀。”王涛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楚凡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谈话进行了一个小时，最终颜星瑶以八百万的价格卖出了那两件古玩。
离开王氏集团后，楚凡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有那些古玩？”
“当然有。做戏要做全套。”颜星瑶上了车，“而且这八百万，有你的一半。”
“什么？”
“演戏费。你刚才表现得不错，没有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