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部队拼死拼活才缴获几门小鬼子的75毫米炮，宝贝得不得了，炮弹数着用，哪像叶林，动不动就把88炮当柴火堆。
“呃……三位，其实真没铺多少，”叶林挠挠头，一脸无奈，“大孤山地盘那么大，目前才装了一百五十门出头，要真全覆盖，还差得远呢。”
三人一听，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一百五十门还嫌少？你这哪是建防线，这是在堆炮山啊！”师长终于忍不住了，话里都带了点抖。
“行了行了，你们别急，我早准备了后手。”叶林笑了笑。
“啥后手？”三人齐刷刷扭头看他，心说你还能变出个兵工厂来？
叶林卖了个关子：“待会儿就知道了。”
车子继续往前，居民区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活脱脱变成个山沟里的小县城。
大孤山腹地，平坦的丘陵地上，大片房屋拔地而起，水泥路又宽又平，一直通到远处。
阳泉的老百姓搬来几个月，早已安顿下来，日子过得有模有样。
“没想到你连老百姓的吃喝拉撒都管得这么利索？”老总从车窗往外瞧，瞅见路边小集市人来人往，买卖红火，忍不住夸了一句。
“别别别，这真不归我管。”叶林连连摆手。
“你还谦？这才多长时间，这儿都快成神仙窝了，你说你不懂？”师长翻了个白眼。
叶林心里嘀咕：您这“神仙窝”标准是不是太低了点？
可不管怎么说，老总亲眼看过，心里清楚——这地方，是他见过条件最好、最安稳的一处根据地了。
“真不是我干的！”叶林继续摇头，“我就把以前见过的那些路子照搬过来，吃穿不愁，老百姓自然有心思过日子，哪用天天盯着管？”
车按叶林的吩咐，调头直奔坦克营。
到了地头，几人下车一瞧，营地外头四名战士全副武装，怀里抱着MP5，站得笔直。
“团长好！”四人齐刷刷立正，声音响得震耳朵，精神头足得吓人。
老总三人看得直点头，心里暗暗叫好。
“礼毕！坦克都在营里吗？”
“报告团长，今天全营拉出去搞装甲集群冲锋训练，都在外头！”
“一个都没留？”叶林眉头一皱。
“有三辆在检修，没动。”
“这样，老总，坦克正在训练，咱是等会儿再来，还是……”
老总一乐，和师长相视一笑：“训练？那更好！走，带我们去看看！近百辆坦克一块儿跑，啥阵仗，咱可得开开眼。”
“成！路有点远，咱们坐车过去。”叶林点头，直接带人上车。
车子调头，上了另一条碎石铺的路。这边没修水泥，因为坦克太重，压得水泥路早晚得裂，反倒是碎石越碾越结实。
一路开出十几里，到了大孤山边缘，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天然大洼地。
车刚靠近，就被哨兵发现。山里出来的车，肯定是自家人，战士们也没拦，只是盯着周围，防着百姓误闯被伤着。
车一停，叶林刚下车，一个年轻军官就小跑过来。
“团长！”
这人是叶林早年带的“十二太保”之一，现在混成了连长。
耳边已经传来远处坦克发动机的轰隆声，像打雷似的。
“训练咋样？”叶林问。
“报告，一切正常！”
“带我们上去看看。”
叶林回头招呼老总三人，抬手一指：“走，上去瞧瞧。”
“是！这边请！”连长转身带路，几人沿着缓坡往上走。
坡顶搭了几排简易草棚。不是不想盖房，而是这片地是坦克训练场，上百辆铁疙瘩来回冲，地动山摇，房子建好了也撑不了两天就得裂。
爬上坡，叶林往盆地里一瞅——好家伙，里面早就被犁平了，树砍了，草清了，就剩几块石头孤零零立着。
老总三人顺着看下去，当场傻眼。
几十辆坦克排着整齐队形，按路线飞快推进，动作利索，一点不乱。
数量惊人，却像一个人操控似的，井井有条。
三人看得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发动机的咆哮撕破天际，脚底的震动像是大地在发抖，几个人站在高处，心跳都快了几拍。
“我天……这阵仗！”旅长眼珠子瞪得溜圆，盯着下方滚滚而来的坦克洪流，喉咙发干，心里全是震撼。
老总和师长虽说见惯了大风大浪，脸皮稳得住，没当场喊出声，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可说到底，他们也没真正指挥过这么大群铁疙瘩冲锋，对这训练到底图个啥，心里有点没底。
“这跑来跑去的，有讲究？”老总忍不住开口，眉头一挑。
“老总，这是坦克兵必修课。”叶林语气平静，“碰上鬼子大部队，硬堆人不行，咱们得靠集群冲锋，一口气撕开他们的防线，才能打出效果。”
“就不能直着冲？”师长一听，纳闷了，“坦克皮糙肉厚，一般武器打不穿，直线过去不更快？”
叶林苦笑一下：“师长，我现在手上这点坦克，真不够看啊。”
这话一出，老总三人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直翻白眼。
你还嫌少？！
眼面前都快一百辆了，你还嫌不够？难不成还想凑个千军万马？
“您瞧那边。”叶林抬手指向山下，几辆坦克正绕着巨石灵活穿梭，“看着挺威风，可鬼子也不是吃素的。120毫米以上的重炮能打穿侧甲，地雷更狠——坦克肚皮最薄，挨一下就得趴窝。”
他顿了顿，继续说：“所以冲锋不能一根筋往前冲，得变向、得闪躲。火力覆盖一来，死盯一个方向，全得交代在那儿。咱们坦克金贵，能省一辆是一辆。”
三人听得直点头，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要是小股敌人，比如鬼子一个联队，倒不用这么麻烦。”叶林接着说，“拉几辆或者十几辆，全速直冲，直接撞垮他们。步兵跟在后面，借着铁壳子挡子弹，冲上去就能清场。”
他这话轻描淡写，可听在老总几个人耳朵里，差点呛住。
一个联队，在他嘴里跟纸糊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