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手下战士憋了一肚子火，“这些小鬼子东蹿西跳，跟苍蝇似的，咱能不能追上去，一刀一个痛快？”
眼看敌人耀武扬威跑得欢，大家心头直冒火。
可张二河却像座山，纹丝不动。
“等会儿。”他语气平静，“等他们跑不动了，看谁还叫得出来。”
他回头冲队伍喊：
“兄弟们，守住！别乱动！”
“明白！”
伏见公明义久攻不下，心里火气越攒越高。
脑门里一股怒意翻腾：
这叶林手下的一个团长就这么难缠？
今天我要是拿不下张二河，往后在日本军界，我就别想抬起头来！
他冲着部下怒吼：
“冲锋！继续冲！全队压上！给我砸开他们！”
“我就不信——打不穿这块乌龟壳！”
愤怒让人上头。
此刻的伏见公明义，早把战术目标扔到了脑后。
他不再是指挥官，纯粹是一股怒火的化身。
鬼子们再次策马猛冲，炮火连天，喊杀震地。
可张二河这边没人倒下，反倒有几个倒霉鬼子被流弹擦中，摔下马来。
“冲！再冲！给我狠狠地冲！”
第二次冲锋。
第三次。
第四次。
等到伏见公明义咬着牙想喊第五次时，他忽然察觉不对劲。
他胯下的马，居然在抖。
征战多年，他早忘了——马不是机器，是活物。
它会累。
而此刻，这些马的力气，已经被彻底榨干了。
没有马的骑兵，就是废人。
这一点，伏见公明义懂。
张二河，更懂。
他猛地挥手，声音如雷：
“兄弟们！变阵！准备包围！”张二河一声吼，底下弟兄们立马全站了起来，枪里的子弹早就咔嚓上膛，弹匣也塞得满满当当。
刚被那帮小鬼子气得够呛的战士们，这会儿全憋着一股火，就等着发泄——今儿非得让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不可。骄横的敌人早晚要栽跟头，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
伏见一心想着露脸，把骑兵最厉害的跑动优势直接扔到脑后。结果呢？被张二河牵着鼻子遛了半个山头，马力耗得差不多了，现在连逃都逃不动，眼瞅着就要被八路军包了饺子，成了砧板上的肉。
张二河带着队伍像推墙一样往前压，每走一步，就有成片的鬼子扑通倒地。
“打鬼子，瞄脑袋！马给我留活的！”
破三河看着身边的兄弟们猛冲猛打，突然扯嗓子喊了一嗓子，
“记住了啊！”
刚才被打得窝火的战士们，这下可算逮着机会了，个个杀红了眼。
机枪手搂着扳机不撒手，子弹跟泼水似的往鬼子堆里灌。那些想骑马逃跑的家伙，马都跑不起来，只能原地打转，成了活靶子挨揍。
“四班那个谁！省着点打！别瞎突突！”
张二河正忙着调度战场，眼角一扫，看见自己人机枪乱甩，顿时气往上撞，
“你瞅瞅你那准头，开头几发还能打中，后头全往天上放烟花是吧？”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机枪，转身就对着鬼子阵地一通扫。
哒哒哒——呼啦啦！
那边还在叫嚣的鬼子，立马像割麦子一样，一片一片全趴下了。
“看见没？M249就得这么用！”
那机枪手委屈巴巴地瞪了团长一眼。
人跟人能一样吗？
这家伙力气大得跟牛似的，一顿饭干掉两海碗大馒头都不带喘气的。那挺机枪在他手里跟玩具差不多，压根不受力。
笑声在阵地上炸开，队伍继续往前突，快得都快贴到鬼子脸上了。眼看再几步就能拼刺刀，张二河却猛地抬手——全队，停！
“不对劲，太安静了。”
这时，伏见公明义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举起指挥刀直指张二河：
“张二河！从你踏进这片山沟起，我就派人通知清水司令了。他的人，马上就到！”
“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陪我一起埋！”
张二河一听，差点笑出声。
人都快被围死了还吹牛吓唬谁？
“谁信你这套？清水是你爹啊？叫一声就来？”
伏见公明义冷哼一声，高举长刀，刀身上那朵菊花纹在阳光下一闪一闪——那是天皇御赐的标志，也是他贵族身份的铁证。
可惜张二河根本不识货。
心里只觉得好笑：都这德行了，还敢亮刀？真当自己能翻盘？
他顺手从旁边老兵手里接过一把厚背大砍刀，甩了甩脖子上的汗，咧嘴道：
“老东西，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功夫。”
“跟我比刀？你也配？”
伏见一听这话，反倒乐了。
单挑？正合我意！只要活捉这个愣头青，就有机会撕开口子突围！
剩下的鬼子早被八路按在地上捆成粽子，一听团长要亲自上阵，也都伸长脖子看热闹，趴在地上围观这场对决。
张二河把外衣一脱，浑身肌肉绷得像石头块子，隆起一片一片的，活像一头要撞山的蛮牛。
周围的八路战士齐声喝彩，连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激动得直喊：“团长威武！”
“先告诉你，我的本事，顶多算我们叶旅长的一半。”
“但收拾你？绰绰有余！”
“你想挑战我们叶旅长？差得远呢！”
伏见听不懂汉语，但从那语气里就明白是在嘲讽自己。
他怒吼一声，用生硬的中国话说：
“我的刀，全日本第一！”
两人对峙，四周鸦雀无声，连风都好像停了。
一把中式大刀，一把东洋战刀，到底谁强谁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答案。
伏见抢先出手，一刀斜劈而下。
旁边的鬼子刚要叫好——
啪！张二河侧身一闪，轻松避开。
伏见心里一惊：这人反应太快！
第二刀狠劈中路，想把他劈成两半。
张二河脚尖一点，轻巧地向后一跳，又躲了过去。
刚才还嗷嗷叫的鬼子顿时蔫了。
“八嘎！逃跑的懦夫！”
被绑着的俘虏还在嘴硬，八路这边却已经笑出了声。
大家都懂：团长这是在试底牌，猫耍老鼠呢。
第三刀，伏见使出了绝招。
双手握刀，猛力甩出，刀光划出大片弧线，势大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