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日本的注意力全盯着正面的山，没人想到，叶林居然能把“潜伏”玩成行为艺术。
坦克一压，鬼子守营的直接心理崩溃。
森山川刚赶回来，一看这阵仗，魂都吓飞了，连个援兵都喊不回来。
本来兵力能拼一拼，可两边树林里“砰砰砰”蹦出一串狙击手，枪响得跟放鞭炮似的。
鬼子还没扑到营地门口，就被打得像被捅了窝的马蜂。
一通乱射，连枪带弹药，全他妈报销了。
森山川的部队，硬生生被打掉一半。
他想打？没门。
想跑？路都封了。
撤！赶紧撤！
刚跑没多远——
又是“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背后碾过来！
周卫国领着骑兵队杀到，就干一件事：耗！
耗得鬼子裤衩子都要没了。
起初还打两枪，等AWM一开火，鬼子当场腿软。
森山川一路狂逃，终于冲到一片开阔地，回头一数——
四万人，剩个零头了！
可他那还算运气好的。
真正惨的是竹下俊。
他卡在半山腰，前后都是路，但全他妈是死路！
前面是八路军阵地，后头是八路军老巢，
左边狙击手林子埋得跟韭菜地似的，
右边周卫国的骑兵队正兜着圈子往这儿绕，
正前方——站着叶林。
一提这名字，竹下俊膝盖都软了。
这人是疯子转世吧？
地利？他当积木玩！
潜伏？他当魔术秀！
正发懵呢，一扭头——
周卫国带着骑兵，直接冲他脸前来了！
他下意识想喊“抵抗”！
结果一瞅——
身边，就剩十几个兵，连裤子都跑丢了。
行了，别演了。
投降吧。
这一仗，叶林打出了神话。
两轮突袭，鬼子主力直接打没。
森山川短期内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竹下俊？
被自己老同学请去“喝茶”了。
周卫国抓着他，屁颠屁颠跑来找叶林报功。
“旅长！我老同学！竹下俊！抓到了！”
竹下俊虽败，架子还没丢，头一低，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
和尚看不下去了，一拍大腿：“你这小鬼子！被揍成猪头了还装大爷？！”
竹下俊想顶两句，张了张嘴，却没声儿了。
——是啊，自己像个小丑，被耍得团团转。
头，更低了。
叶林递过来一壶水。
“渴了吧？竹下先生。”
竹下俊喉咙干得冒烟。
他水都两天没喝上了，山腰上的水全被自己人运走当补给。
可他没接。
周卫国怒了，一把抢过水壶，直接灌进竹下俊嘴里。
凉水一冲，竹下俊终于缓过劲儿，抬眼盯住叶林，没说话。
叶林轻声问：“你有骨气，但你信你打的这场仗，是正义的吗？”
这话像把刀，直接捅进他心里。
他一直觉得：军人，服从命令就是天职。
可他亲眼看见，鬼子烧村、强奸、虐杀妇孺……
胃里，翻江倒海。
叶林没再多说，让周卫国送他去休息。
“还有份礼物，等你回营地。”
不是枪，不是弹，不是粮。
是比这些更致命的东西。
森山川撤退时，带走了枪、弹、干粮——
却把整个日本记者团，丢在了营地正中央。
他们抱成一团，哭都不敢出声，就等着被处决。
和尚凑过来：“旅长，记者都押在帐篷里了，你整这出……啥意思？”
别人不懂记者值钱在哪儿。
叶林懂。
他轻轻拍了拍和尚肩膀，笑得有点阴：“和尚，你觉着，啥最可怕？”
“轰炸机？”
“对，但不全。”
“没了油，轰炸机就是铁疙瘩。”
“可要是……没人在背后支持他们呢？”
“那些在报纸上写‘圣战光荣’的笔杆子，那些在电台里喊‘天皇万岁’的嗓子，那些在神社磕头、给士兵送手帕的母亲……”
“他们才是养活这头怪兽的奶。”
“咱们今晚，就把奶桶，掀了。”“现在，我就给你们讲讲他们到底多硬气。”
和尚听叶林这话，脑子还转不过弯，但人已经跟在后头，走进了记者们住的帐篷。
一进门，几十台相机“咔嚓咔嚓”疯响，快门摁得跟打雷似的。
“哇啊——！”
有人当场尖叫，以为是来砍头的刽子手。
可等定睛一看，人都愣住了。
眼前这人腰板挺得像根铁桩子，眼神冷得能冻住火，浑身上下哪有半点凶神恶煞？分明就是从硝烟里走出来的战神！
记者们心头咯噔一下——这不就是那传说中把鬼子打得满地找牙的叶林吗？
他没说话，只朝士兵一挥手：“拿水，拿干粮，都送上来。”
这些记者早饿得眼冒金星，渴得嗓子冒烟，哪还管什么礼仪？一窝蜂扑上去，捧着饼啃，捧着水猛灌，像一群饿疯了的野狗。
等他们缓过劲儿，叶林才慢慢开口：
“我不关你们，也不打你们。但你们得帮个忙——做个采访。”
几个鬼子记者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领头那老头哆嗦着说：“叶先生，都说八路军仁义……可我们是报道大日本皇军的，真不敢写……”
叶林笑了，那笑比刀子还冷：
“你们觉得写‘皇军所向披靡’是忠心？那你们看看，咱这儿的田，荒得连草都不长；青壮年连为啥打仗都不知道，你们写得心不慌？”
他一字一顿，像锤子砸在人心口：
“把老百姓赶到别人地盘上，烧光抢光，你们说那是正义？你们写的是真相，还是洗脑的狗屁？”
全场鸦雀无声。
老记者嘴唇发抖，突然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各为其主……”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叶林盯着他：“各为其主？那道义呢？记者的命，不就是戳破谎言吗？你们写的东西，有哪句是真的？”
话音落下，空气像结了冰。
没人敢抬头。
这些天天写“帝国荣耀”的人，突然被撕开了脸皮，看见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叶林没逼他们。
他让和尚带他们去休息。
没关地牢。
没上镣铐。
而是领进了两间废弃的老营房——墙上贴满缴获的日军作战文件。
有“清乡”“扫荡”“肃正”……每个字都沾着血。
还有几本前线士兵写的家书，字里行间全是狂热的杀意和对死亡的麻木。
记者们挨个翻，手都在抖。
起初还当是假的，可那些编号、地点、时间，全对得上。
他们终于信了。
这不是宣传，这是地狱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