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难的父亲
36
大罗的奥迪车上，张小磊把手机放下，他把头转向窗外，强忍住了眼中的泪水。
大罗坏笑着说：“兄弟，这么孝顺了，转变的真快。放心吧，打了这次以后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张小磊看着窗外冷冷的说：“我不欠你什幺，我欠他们的。”
大罗和二罗互相看了看，有些不解。
小车箭一般的飞快冲向黑夜中的拳场。
去拳场后，张小磊先上了趟卫生间，打了个电话，洗了把脸了，感觉清醒了很多，他才走了出去。
和张小磊上一次打拳的又高又大的拳手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张小磊走上前站在高大拳手对面，冷峻着脸，微微的低着头。
二罗喊到：“开始。”
拳手晃着脑袋挥着双拳向张小磊冲过来，张小磊侧身闪在一边。
拳手右脚踢了过来，张小磊弯腰躲了过去。
拳手又冲了过来，张小磊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张小磊跳起来用双膝顶在拳手的脑袋上，一阵猛打，拳手使劲的摇着脑袋想站稳，张小磊双拳狠狠打在对方的胸口，拳手摇摇晃晃的载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张小磊站了起来从围观的人群中向大罗走去，大罗突然惊恐的看着张小磊身后。
在张小磊身后刚才被打倒的拳手拿着一把砍刀向张小磊冲过来。
张小磊看见大罗的表情，又听见身后一片惊叫，感觉出背后有情况，他闪电似的滚倒在地躲过挥过来的砍刀，又翻起身站起，
张小磊惊慌的盯着拳手的砍刀又向自己砍过来，当砍刀快砍在张小磊身上时，张小磊一闪一个擒拿手夺过砍刀，拳手一拳又向张小磊脸上打来，张小磊松开拿刀的手挡住快要打在自己脸上的拳头，砍刀直直的掉下去扎在拳手的脚面上。
混乱中拳场的观众都惊叫着跑了，大罗和二罗也偷偷的趁乱跑了。
几名警察冲了进来。
37
第二天傍晚，老张坐在小卖部外边的小凳子上悠然的抽着烟。
张小云急匆匆的走过来.
老张看见女儿高兴的问：“小云，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张小云小心的看着老张：“爸，你知道小磊在哪儿?”
老张高兴的说：“小磊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和几个朋友做生意去，等赚了钱就回来。”
张小云小声的说：“爸，小磊被公安局抓了。”
老张一惊，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他不相信的看着小云:“为什么”
张小云气的直跺脚：“还能为什么？刚才公安局来电话通知了我，恶性赌博又聚众斗殴，已经被拘留了。”
老张紧张的问：“严重吗？小云，那怎么办啊！”
张小云摇摇头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可能会被判刑吧。”
老张听了女儿的话只觉得脑门一阵阵痛，他用手捂住脑门。
张小云急忙喊到：“爸，爸，你怎么啦？”
老王提着鸟笼正好从胡同里走出来看见说：“吆呵！老张您怎么了？”
老张忍着头痛说：“我，我没事。”
张小云忙对老王说：“哦，王叔叔，我爸有点累了。”
老王大惊小怪的说：“哎呀！老张您可别怪我多嘴，累了就要休息，别跟自个儿过不去。”
老张默默的看着地上的烟头没说话。
张小云急忙说：“是，是，您说得对。”
老王摇摇头走了
老张抬头看着小云：“小云，你快想想办法帮帮小磊！”
张小云又急又气的说：“我让你别惯着他，现在出事了，这是他自作自受。再说了他又不是您儿子，干脆别管他，让他接受点教训！”
老张没说话黑着脸站起来走进小卖部。
38
晚上吃完饭，老张走进张小磊屋子，他看着屋里的一切，墙上贴着一家三口人的照片，还有一些张小磊搞怪的照片。
老张坐在床边拿起那本杂志，取出那张陈旧的寻人启事，用手抚摸着寻人启事上的小图像。他想起了小磊自己刚领回来的时候：
老张躺在摇椅上睡着了，张小磊轻轻的把饭桌收拾完，又拿着一件毛毯来到老张身边，把毛毯轻轻的给老张盖上。
老张突然醒了说：“小磊你吃完饭了？我洗碗去。”
张小磊说：“爸，爸你躺着吧，碗我洗完了，我给您端点热水来泡泡脚。”
说完张小磊跑进了厨房，张小磊端着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来到老张面前，老张坐在摇椅上，张小磊把老张的袜子脱了，把老张的脚放入洗脚盆。
张小磊仰着头问：“爸，水温行吗？”
老张高兴的说：“行，行。”
39
清晨，老张默默的坐在小木凳上失神的望着胡同外面。
一个中学生推着自行车走到老张面前说：“张爷爷，我买瓶矿泉水。”
老张好像没听见一样。
中学生只好放下自行车，趴在柜台说：“张爷爷，您听见我说话了吗？”
老张一惊：“哦！听见了。你要什么？”
中学生无奈的说：“我要瓶矿泉水。”
老张随口说了句：“没有。”
中学生惊奇的看着老张：“张爷爷，您在开玩笑吧！你怎么了？”
老张反应过来急忙说：“你到别处买吧，我头有点疼。”
中学生失望的推着自行车走了。
40
老张关好小卖部的门窗，一个人走在车辆来来往往大街上。
他来到了女儿的律师事务所，一进门碰见了贾律师。
贾律师忙问：“大爷，您有什事么？我帮您办。”
老张说：“我没什么事，我找张小云，她在吗？”
贾律师问：“您是？”
老张说：“我是小云的父亲。”
贾律师一听更加热情：“哦！伯父您好！我是小云的同事，我带您去找她。”
贾律师带着老张走到张小云办公桌前远远就说：“小云，伯父找你。”
张小云听见一抬头忙站起来：“爸，你怎么到这来了？”
老张对贾律师说：“谢谢！谢谢！”
贾律师：“别客气，伯父，我给您倒水去。”
老张忙摇摇手：“不喝，不喝，谢谢。”。
张小云挽着父亲的胳膊说：“爸，你快坐。”
老张坐在张小云对面的椅子上。
贾律师站在原地看着张小云，老张刚要说话抬起头看了一下贾律师又止住了。
张小云问：“贾律师，您还有什么事吗？”
贾律师醒悟般的说：“哦，没什么事，你们聊，你们聊。”然后忙走了。
张小云坐下问老张：“爸，你来这干嘛？”
老张说：“你是律师，你得帮帮小磊。”
张小云一听又烦了：“爸，您还放不下他，他不是你的儿子。他还骗了我们十年。”
老张说：“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呀？”
张小云继续说：“他这十年都干了些什么，你给他吃，给他穿，为他找工作，养着他，宠着他。他自己还不学好又进了监狱。”
老张叹口气说：“是我领他回来的，都怪我没管好他。”
张小云也叹口气说：“咱们没管好，就让政府管管他，他也长长记性。”
老张恳求道：“小云，你就帮帮他吧，算爸求你了！”
张小云赌气地说：“我不管，他骗了咱们十年，我还没和他算账，像这样的游手好闲，打架斗殴的少一个，社会还能和谐点。”
老张看女儿的态度很坚决，便起身站起来向外走去。
张小云急忙喊：“爸！”
老张没搭理女儿的话走出了办公室。
41
中午吃完饭，张小云和刘武又坐在咖啡馆，张小云忧心忡忡的问刘武：“我给你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刘武咽了咽口水为难的说：“明白了，是有些复杂，我觉得你和爸都有道理。”
张小云瞪他一眼:“有你这样没原则的吗？”
刘武挺挺腰说：“从原则上说，你有道理；但从感情上说，爸有道理。爸还是和这个假小磊有了很深的感情，爸是在想他。”
张小云轻蔑的一撇嘴：“还感情了，你是不是对他也有感情？”
刘武：“当然，虽然我认识他才几年，但他叫姐夫还是叫的很甜。难道这么多年你就和他没有一点的姐弟感情。”
张小云：“可我想起他就生气。”
刘武说：“其实你也在想他，你只是恨铁不成钢。”
张小云沉默了。
刘武说小心的看着张小云说：“你是律师，你能帮帮他就帮帮他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了，十年的姐弟那得多久的恩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