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笙忽然就明白了占有的情绪。
虽然还是没有记起来过去的事情，可他感受到了自己从前是怎么对待陶小七的。
她的话里是半点没有夸张，那种占有欲一旦映入心头，是如何都没办法割舍的，会做出很多难以控制的事情。
想对她做很多过分的事情，让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属于自己，哪怕弄坏她。
印象里的她都是排斥的，很少有过高兴的时候。
即使是现在，他还是要发泄之后，才能强忍耐下来。
陶小七不能和他说明玄黄的事情，自然也不能提起知道他欲念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得朝着顾玄笙伸出手，安慰道：“我知道，是妖丹的作用让你留下了后遗症，过几年才能好，我明白的，我也能接受。”
本来就是要他爆发出来的。
压抑了那么久，辛苦了那么多年。
顾玄笙忽而起身接住她的手，顺势接近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双眸。
她到底是忍下了多少事情，才能在自己面前这样轻描淡写？
“小七……”
顾玄笙曾经就是这么叫她的，从师徒之情逐渐变了质，那声长辈的小七，竟逐渐变成了带着爱人的呼唤。
那么多邪念他都能压制得住，为什么偏偏就是对她压制不住？甚至是到了疯狂的地步。
他什么抱歉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将她抱进怀里。
抱着她，能缓解一点，可以控制着不让自己更深一步。
陶小七：“师尊，你不要想太多，占有欲还是我教给你的，我说你这样，我会喜欢。虽然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在，可是孤星阁那么多书，你一定看过一本叫病娇指南的，那就是我写的，那些过分的事情你都是被迫的，并不是出自于你的本愿……”
她要尽快让顾玄笙接受这样的他自己。
顾玄笙手中握住的全是她的发丝，想说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虽然过程有点意外，但是结果还是期待中的。
陶小七老生常谈，继续强调了再三说过的话：“师尊，我们是正正经经拜过堂的，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虽然仙修都不知道，但我们在凡间的朋友都知道，所有人都很祝福我们。”
顾玄笙：“嗯，我信你。”
包括之前她那些出格的言论。
他埋在她发间，总也忍不住亲昵了几下：“今天我可以一直这样吗？”
一直抱着她。
这种想揉进内心的欲望已经是比从前减弱了不知道多少的结果了。
陶小七主动抱紧：“可以。”
他抱着陶小七很久，时而控制不住了就会吻一吻她，像是只有吻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一样。
那是本能的瘾，戒不掉。
直到陶小七提醒：“天黑了。”
是该休息了。
顾玄笙将她抱到床上，又害怕她跑了一样，她整个人被搂成了娇小的模样。
陶小七背对着他，就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你好点了吗？”
顾玄笙：“嗯……”
要她下山的事情仿佛被顾玄笙忘得一干二净，能在怀里一刻是一刻。
双方都要负责，就算他记起了，大概也不会因为个人的原因，就放弃让自己下山的机会。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服用一千颗妖丹的人了，所以就算有情绪，也会自我控制。
他的心头全都被面前的人所占有。
……
陶小七当了一个晚上的抱枕。
她睡也不安稳，醒得很早，看到身旁的人呼吸平静，心跳正常，俨然已经恢复如常。
“小七，小七？”
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小的呼唤。
像是有些变调的二师兄的声音。
陶小七莫轻轻解开顾玄笙的手，去外头寻了自己昨天脱下的衣服，重新穿回自己没脱干净的身上。
衣服里藏着灵言花。
“小七……”
又是他的一声呼唤。
陶小七小声道：“二师兄，怎么了？”
“小七，你是不是可以回宗门了？”
想来他跟慕易还有陆鸣那里听到了不少的事情。
“嗯，因为之前我在……那里救下了很多人……”
陶小七想起顾玄笙曾经跟自己说过的，关于宋尔辞的身世。
他母亲一家被离玄宗杀害，就算凶手只是当初宗门的其中之一，也没人能有资格替宋尔辞原谅离玄宗。
宋子英跟宋尔辞说过这一段，所以宋尔辞是知道的。
不要他上山，也不要他报仇。
“二师兄，说起来我在离玄宗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觉得那个掌门跟你长得很像，笑起来简直一模一样，你在离玄宗是本来就有什么亲戚吗？”
宋尔辞一下震惊：“竟有这事？虽然我三岁我娘就去世了，可我还记得我娘跟我说过的很多话，不管跟谁有瓜葛，都不可能是在离玄宗。”
这么多年，顾玄笙把他教得很好，所以他心中压制了那份仇恨。
就算是离玄宗的掌门杀了他全家，如今人去楼空，物是人非，想报仇也早就找不到人了。
陶小七不过随口一提，却在宋尔辞心里留下了铺天盖地的消息。
他跟那个尘不言，长得很像？
通过灵言花，宋尔辞坚定道：“看来我是要去离玄宗问清楚。”
陶小七：“我今日要跟陆鸣师兄下山去了，你如果要去离玄宗，那我就陪你走一趟，毕竟是我说出来的，我可以帮你们做认亲鉴定。”
亲子鉴定，本来都是人为的。
“那，你在孤星阁吗？”
他要下山，一来要经过慕易，二来要经过顾玄笙。
慕易那边好说，可顾玄笙不同。他待弟子虽然松散，可规矩就一直摆在那里，几乎都是让弟子自觉遵守。
作为弟子，要下山自然不能只跟掌门说一声。
陶小七看了眼房间门，依旧压低着声音：“你过来吧，可能等你过来，师尊就醒了，你就可以在门口等着了。”
她还能大概估算出师尊什么时候醒？
两人再见已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还是会因为撞见，就立刻在意对方。
宋尔辞：“好，答应过的，跟我一起去，那你就先别急着走。”
既然陶小七说好要下山，他就很怕陶小七走得突然。
正好一起出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