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半夜,两人又被惊醒了,是隔壁厢房传来的一些动静,是三丫头和四姑娘在哭。
“呜呜,阿爹不要打阿娘.....”
“哇啊!不.....打.....”
阮时瑶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宋津怀里,她咦了一声,立刻退回自己那边。
宋津睁开眼,假装刚醒来的样子,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阮时瑶:“没事,老四两口子打扑克呢,吓坏两个孩子了,赶快睡吧。”
宋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有点睡不着。”
阮时瑶脱口而出道:“咋的,把你听激动了?”
宋津嗯了一声,侧过身,看着帘子后女孩的身影。
阮时瑶身体僵住了。
他说了个啥。
嗯。
啥意思,他想那个啥了吗?
阮时瑶突然掀开帘子,把手电筒打开,明晃晃的照在他脸上。
宋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宋津。”阮时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宋津嗯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是当官的。”
“我知道。”
“你还有家世。”
“然后呢。”
“所以即便你想,也要忍着,毕竟那种事对你来说,影响风评。”
阮时瑶说完,就关掉手电筒,放下帘子,重新闭上眼睛。
宋津懵了。
她在说什么,当官的怎么就不能做那种事了?
若是当官的男子全都开始禁欲,那皇家岂不是要绝育了。
不对.....
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肯定还有别的意思。
宋津刚想问问她,就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啧了一声,索性闭上眼睛,但很快他又睁开眼,老四和吴氏的声音虽然减小了,但还是能隐约听到沉闷的声响。
不多时,老二住的东厢房也传来类似的声音,想来是被老三家感染的。
他们两口子住在中间的正房,两边的声音都能听的很清楚。
阮时瑶只要是天没塌下来,任谁都影响不到她的睡眠。
可宋津不一样,他睡觉很轻,勉强只能包容阮时瑶轻微的鼾声,所以这一夜,他几乎是睁着眼过来的。
翌日,阮时瑶早早就醒了,去了厨房帮赵氏一起做早饭,阮时瑶那张嘴根本闲不下来,说着说着就聊起昨晚的事。
“二嫂昨晚听到了吗?老四和他媳妇昨晚做的太激烈了,把孩子都吓哭了。”
说完,还对着赵氏嘿嘿笑了两声,表情略显猥琐。
赵氏啊了一声,慌乱的垂下头,一张脸通红。
阮时瑶继续说道:“这大冷天的精力还这么旺盛,也不说克制点,把两个姑娘教坏了怎么办?”
赵氏从她身边走开,很快去灶台烧火了,想着阮时瑶是不是在这里点自己呢。
但她很快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阮时瑶,“三弟妹,你和老三那屋总是安安静静的,是不是还没圆房呢?”
这次轮到阮时瑶说不出话了。
心说,宋老三是个弯的,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圆房。
赵氏抄了抄手上的灰尘,走向阮时瑶,看了看外面,才低声对阮时瑶说道:“婆母现在对你很不满,就盼着你给宋家生个孙子,但听说你一直冷着老三,婆母现在都开始出去见媒人了,说有合适的再给老三娶一个。”
阮时瑶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娶呗,反正宋津对着女人也硬不起来。”
赵氏瞠目,“啥!老三他.....有疾!”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宋婆子耳朵里,宋婆子听说后觉得天都塌了,哭天抹泪的。
“我那么好的儿子,怎么就有隐疾了呢,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治好了我儿子的脑子,怎么能夺去他最宝贵的东西啊!”
赵氏在一旁小声劝说道:“母亲,您声音小点,传出去对老三不好。”
宋婆子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可眼泪一点没少流。
吃完早饭阮时瑶就去了菜棚子,并不知道赵氏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她把采摘的新鲜蔬菜都分发下去,不至于让方和县的百姓过的太难。
但僧多粥少,依旧有不少人吃不上菜,为此还招来了不少埋怨声,说阮时瑶只向着方和县的百姓,不向着村子的百姓。
阮时瑶早就习惯了做好事还要被埋怨这件事情,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张主簿贴了告示,以后想要吃蔬菜,都要花钱买,为此她还雇了两个人在菜棚子守夜,以免有些人气急败坏想要半夜来偷菜园子。
另外,蔬菜的定价很低,绝对是百姓能消费得起的,然而这点销量还不够她菜棚子的成本呢。
经常跟着她做事的人是方和县的一个寡妇,姓曹,二十八岁的年纪,别人都叫她曹嫂子,之前是做绣娘的,可方和县现在的情况,绣品卖不出去,干脆投身在阮时瑶身边做事。
曹嫂子办事很利索,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于是就建议阮时瑶把这些菜卖到龙虎城,挣来的银子再弄几个大棚,也还好过这样紧紧巴巴的过日子。
“可我没有人脉,若是摆菜摊子,就没有必要了,毕竟天寒地冻的,不至于跑那么老远去摆摊子。”
“我有啊。”曹嫂子笑着说:“不然我为什么要提这种建议,我之前在成衣坊当绣娘的时候和东家关系挺好的,东家开了一家酒楼,生意特别红火,只是一到冬天就发愁,说没有新鲜的菜,连吃饭的人都少了。”
阮时瑶虽然不缺赚钱的门路,但人脉还是要积攒的,当即同意了,两人约好了时间,决定抽空去一趟龙湖城。
宋津这边也在忙着方和县的事,方和县现在大部分百姓都住上了新屋,但是方和县物资匮乏,粮食暂且放在一旁,就说冬天用的煤炭,棉被衣物这些东西大部分人家都是短缺的。
这些问题都要解决。
开矿现在不现实,至于物资,庆国都知道这边发生了大灾,很少有商人过来做买卖,以至于方和县的人有钱也花不出去。
这天,他刚巡视完宋家镇,就被保长喊住了。
“宋大人,不好了,张夫子晕过去了!”
一听这话,宋津立刻往张夫子的学堂走去,学堂位于村子的正中间,被一圈圈的房子包围住,前后左右都是邻居,出点什么事很容易就能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