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确实让李牧有些不爽,因为他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多少有点不怎么正常。
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李牧而言,他却没有半点心思去考虑这些东西。
因为,不管怎么说,去见那位“赵老板”,和他谈一谈自己来到这巨湖市以后,所发生的这些事,对于自己是否能从这家伙手里,把贾飞给捞出来而言,完全没有半点用处。
“也不知道小阳村那边怎么样……”
虽然只离开了一天,但是那圣君集团的李董事长,会在小阳村那边做出什么样的文章,李牧的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然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考虑那些东西,似乎显得有点太远了。
毕竟,现在他李某人自己,都还在这巨湖市的刑景队里呆着。
想去见那位“赵老板”,最起码李牧也得把自己先给从这巨湖市的刑景队里,给成功捞出去。
连人都被困在了这么一个鬼地方,他根本谁都见不着。
“还是先不急,看看那位‘赵老板’会不会派人过来把我给捞出去,如果要是真有人来的话,那就一切好说,可要是没有人过来,就这么不闻不问的话,那么……呵呵,事情可就真有意思了……”
这边李牧的脑子里,还在转动着无数念头,可另一边的朱再飞,却彻底火了起来。
想他堂堂巨湖市刑景大队副支队长,局长的小舅子,市里很多领导面前的熟人,居然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被一个穿着打扮,在他眼里看起来,和乞丐也差不了多少的家伙,就这么给“威胁”了。
“小子,你踏马的还真就是给脸不要脸,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但这次一巴掌才刚刚拍下去,朱再飞却猛地捧着自己的手掌,不断地呵起了凉气。
因为,他一时用力过猛,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角的笔筒上。
“卧槽……”
坐在原位,看着这位看起来似乎很牛掰的朱景官,就这跳来跳去,活像一只猴子似得,李牧一时间还真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点什么。
“我觉得,你真应该庆幸,那只笔筒里没有什么削尖了以后,倒着放在里面的铅笔。”
望着那位朱景官不断跳脚的模样,李牧自动脑补了一下,如果桌角那只笔筒里,真就放着什么削尖了的铅笔,而且还是倒着放的……那种画面,看起来一定很美。
“踏……踏马的,你敢消遣老子……”
站在原地跳了好半天,总算手不是那么疼了,朱再飞整个人立刻进入了暴怒状态,张嘴就是一声狂吼:“小张,给这小子换个地方,老子要亲自对他进行批评教育!”
这巨湖市的刑景队大屋里,一共也就这么大点地方,之前一大群人各自都有自己的活要做,当然没工夫去看这边是什么个情况。
但现在却不同了,因为这位朱副队的一声怒吼,整个大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一时间,全部集中到了李牧所在的这个方向。
“这是什么情况?”
“朱副队发火了,谁的胆子这么大,居然连他都敢招惹?”
“嘘,小声点……朱副队最近一直在追求麦盈盈,没看那小子之前是麦盈盈审的么,现在到了朱副队的手里,这就明显能说明问题……”
“管这么多干什么,该干嘛干嘛……”
而恰恰也就在这么一大群人议论纷纷的同一时间,随着几个人赶了过来,李牧也就这么被换了个位置。
原本,按这刑景队的标准配置,像李牧这种情节轻微的“小人物”,是根本没资格被送进审讯室的。
但是,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毕竟外在环境再怎么样,终究还是要由人来调控的。
堂堂刑景队的副队长,朱再飞发火,临时调用一间审讯室,也不算什么难事,毕竟这也算是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没过多大一会儿,李牧就已经从刑景队大屋里,被送进了一间环境昏暗的审讯室。
不过,因为他不算什么重犯,所以倒没被上什么镣铐,只是坐在了那张被固定在这审讯室最中间的铁椅子上。
事实上,李牧现在还真就有点无奈。
因为,他是真的有点分不清楚,对于那位见一面就倒霉一次的麦盈盈,自己究竟是应该恨,还是应该感谢。
最开始的时候,要是按那位朱再飞的意思,自己肯定是要什么手段都要被好好上一次的。
但是,之前被这位朱副队给气走的麦盈盈,在听说自己的事情以后,又立刻跟到了审讯室,而且还义正辞严的阻止了,那位朱再飞,想对自己上手段的行为。
而现在,李牧的手里,正端着一杯咖啡。
不过,刑景队里的咖啡,味道还真就不怎么样。
实际上,不论是茶,还是咖啡,对于这两种饮料,李牧都完全没有什么感觉,都是可喝可不喝的那种。
但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下,他却觉得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感觉还是很爽的。
因为,那位朱副队长,似乎是为了要在麦盈盈的面前保持形象,所以这次装的很文雅,既没破口大骂,又没滥用职权,只是坐在那里,用一种凶狠的小眼神,死死的瞪着自己。
然而,李牧会怕被人看吗?
只不过是眼神而已,又不是什么刀子,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小口喝了一杯咖啡,看着那位朱副队长,李牧呵呵一笑,随手就把杯子给放到了面前一张同样被固定住的小桌子上。
“要不……还是把事情给认了?”
虽说自打重生在这个时代以后,景察局这种地方,李牧前后也来过了几次,但要说到真被关起来,他还真就没尝试过,同样也不想尝试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也就在这位李村长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着的同一时间,他的耳朵里,却突然听到了那位麦盈盈的声音。
“喂,你在那想什么的,要喝咖啡也给你喝了,现在这天都快亮了,你也应该好好交代一下自己的问题了吧。”
毕竟是大半夜的出勤,而且还是先后出了两个现场,办了两起案子,现在连实习期都还没过去的麦盈盈,在体力和精神上,明显还不能和那些身经百战的精英们相提并论。
所以,她确实有点累了。
不管是坐在审讯椅上的那个李牧,还是身边那张桌子后坐着的朱再飞,她都不想理会,只想着能快点把手里的案子处理完,然后早点回家睡觉。
“交代?”
耳朵里听到这两个字,李牧的脸色顿时一囧。
他能有什么可交代的,只不过就是去做了一次正规的按摩,但却没想到,碰到一个不正规的技师,再加上自己身体那种只要稍微一受撩拨,立刻就会有所反应的特殊体质,他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要冤。
“这个……我还真就没什么可交代的,我真的很冤枉。”
其实,李牧也清楚,先别说自己是真的冤枉,哪怕就算是不冤枉,最多也不过就是被批评教育一下,然后再罚点钱而已。
但是,被批评教育,这一点他可以看在麦盈盈长着那对凶悍宏伟的凶器上,咬咬牙忍了。
可罚款这方面,他是真的一点也忍不了。
因为,如果要是把一夜时间,给划分成上半场和下半场的话,那么他在上半场“见义勇为”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位麦盈盈、麦景官给罚了两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