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异样的眼神如同千金巨石,实在是叫人难以忍受。
怪不得他最近脸色总是不太好。
慕云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在上面修改了一下聂翊风的食谱。
他最近如此疲惫,为了身体健康,就要多滋补。
不然长此以往,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最终负荷不住。
自己身为他的大丫鬟,自然是要多为主子的身体着想。
很快,聂翊风发现自己吃的东西变了。
慕云每天变着花样给他补身子,王七每天跟着聂翊风吃,甚至喷了鼻血。
“慕云这是在搞什么啊!”
“我都快要补死了!”
王七喷了一回鼻血之后,连着好几次都出了鼻血,长庆便不再让他继续吃慕云做的食物。
王七委屈极了,认为这是慕云故意针对自己。
于是在某天午膳的时候,特意堵住慕云咬牙切齿地质问:
“我最近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若是不想做我的饭菜就直接说,干嘛要这样害我啊!”
慕云被王七问得一脸莫名:“我何时害你了?”
她这段时间正忙着给聂翊风补身子,还有收银子呢。
哪里来的空去害王七啊?
而且王七跟她又没仇怨!
王七看慕云真一脸糊涂的样子,拧眉不信:
“你怎么没害我?我这段时间吃你做的饭菜,鼻血都出了三四回了,你这还不是故意折腾我?”
慕云闻言一怔,许久才反应过来,喷笑出声:“你、你吃了少爷的饭菜?”
王七梗着脖子恩了声:
“主子饭菜有多余的,我吃了怎么了?主子都没说什么,你该不是想要指责我吧?”
“你每天做那么多多浪费啊,我这是替主子节省粮食。”
“而且你之前不是也都知道,主子吃不完的饭菜都给我们吃了吗?大惊小怪做什么。”
慕云笑得更大声了:“可是我上次不是跟你们说了,厨房有你们的食物,你们别再跟主子一次用膳了吗?”
“凭什么?”
王七指着慕云一脸控诉地说:“你还说不是故意针对我们?”
慕云:“……”
“大哥,你没看到我最近给主子做的都是什么菜吗?主子最近每天当值很累,我这是特意给主子做的补身体的,你身强体壮的补什么?”
“我明明跟你说过了,你自己现在补过头了,你来怪我?没脑子!”
王七被慕云说得哑口无言。
“我……我哪里知道嘛……”
他是真得很委屈。
长庆闻言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看王七的笑话:“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些饭食要少吃。”
其实他也吃了主子的饭食,但是每次去厨房用过饭之后,他都有个七八分饱,所以每次主子剩下的饭食,绝大部分都被王七吃了。
这才造成了只有王七一个人出鼻血的情况。
王七没想到自己居然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眼看着院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时不时还对着他指指点点,王七只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尽毁。
“我没脸见人了!”
说完捂着脸冲了出去。
屋内聂翊风将外面的情况收归眼底。
他没想到这段时间,自己感觉身体状况在逐渐恢复,竟是因为慕云细心为自己做食补。
看向慕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温柔。
罢了,且不管慕云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对他这样好。
只要以后慕云所求不过分,他愿意尽量满足她。
聂景离同僚打人一事最终还是以同僚被罚了银子而结束。
不过聂翊风命人查出了两个人打架斗殴的经过。
百姓们得知是被打的那人先嘴贱,对那位同僚言辞羞辱不算,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去欺辱同僚未过门的未婚妻,这才气得那人对其大打出手。
真相曝光之前,那人家里人还花了不少银子,煽动百姓。
说那位同僚是非不分,有暴力倾向,根本不配在朝为官。
就在这个时候,聂翊风及时出现,调查出了真相。
甚至还在盛京贴出告示,公开了被打之人的恶行。
众人得知真相,且知晓此人背地里没少做其他欺男霸女的恶事。
纷纷调转矛头,将那人跟他的家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事影响颇为恶劣,甚至还闹到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
圣上当即下令将那几人驱逐去盛京,让他们去岭南地区做苦力。
这番风波之后,聂翊风重回大众视野。
连带着永宁侯府的声望,一日比一日高涨。
风华院。
永宁侯一回府,就让人去叫了聂景离过来。
本来因为齐氏做的事,聂景离除开晨昏定省,都不怎么来风华院。
但碍于父亲的召唤,他到底还是来了。
本以为父亲是要说这次同僚打人一事,没成想他一进门,就是一个茶杯摔在他脚边,随后是父亲的怒斥声。
“跪下!”
“父亲,我犯了何错?”
聂景离梗着脖子,不肯下跪。
“你还敢问?我且问你,你同僚这件事,你明明知道内情,为何不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忙?”
聂景离道:“我有帮忙,堂兄能这么快查到真相,就是我提供的线索。”
永宁侯脸色更黑了:“你既然能提供线索,为何不早站出来替你的同僚平反?你可知人家现在一心只感谢你堂兄,对你不闻不问!”
聂景离一脸奇怪:“哪有如何?我跟堂兄谁帮忙不都是一样?再者说要不是堂兄先压下这件事,力排众议去调查,他也不可能沉冤得雪啊。”
“他感谢堂兄难道不是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