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说什么？”
永宁侯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下意识问了一嘴。
“侯爷回来了？”
齐氏巧妙地避开了永宁侯的问题，走过去给永宁侯更衣。
永宁侯看到她如此温柔笑意的样子眉眼里满是笑意：“今日怎么如此温柔？”
齐氏觑了永宁侯一眼，有些委屈地道：“难道在侯爷眼里我从前不温柔吗？”
永宁侯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才笑出了声：“你可真是的，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永宁侯一把将齐氏搂进怀里，语气暧昧：“你最近变了许多，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会觉得你从前不温柔？我的娘子一直都是再温柔不过的，只是从前到底是我忽略了你，也导致咱们错过了那么多。”
“如今我俩两心相同，夫人可别说这样的话来剜我的心。”
齐氏面上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心底却在冷笑。
“侯爷，今日柳府来人，你这个做叔叔的不在是不是不太好？你说咱们是不是要送点东西去大房算是赔罪？”
永宁侯吹胡子瞪眼睛：“荒唐！”
“哪有做长辈的给小辈赔罪的？”
“再说了，那聂翊风不是也没回来吗？难道就全是咱们的事？”
“有老夫人这个祖母在不就好了吗？何必还要咱们也跟着一通忙活？”
“难不成他聂翊风娶个妻子还要闹得咱们阖府上下都不得安宁不成？”
其实见永宁侯是真的生气，赶紧拍了拍他起伏不定的胸口。
“侯爷莫要动气，我就是这么一问，毕竟今日那么多人在，侯爷你又没到，传出去到底是要让人诟病的。”
“我是想着咱们送一些东西过去，好歹表示一下咱们二房惦记着他们大房的一点心意嘛，是我表达不周，说成是赔罪了，还请侯爷原谅我。”
永宁侯听着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不少。
“你如今倒是真懂事了。”
若是从前齐氏见着自己只会抱怨老夫人又做了什么让她这个主母丢脸的事。
如今却知道为他着想，永宁侯看齐氏的目光越发火热。
齐氏故意撇过头：“既然侯爷觉得我多事，那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永宁侯被她这模样勾得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就将手从齐氏的衣襟里伸了进去，嘴上敷衍道：“我哪有觉得你多事？我方才不是夸你了吗？好了好了，你就不要与我说这些了，咱们有一日未见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恩？”
齐氏的声音悉数被永宁侯吞进了肚子里。
漫漫长夜，风华院这边主屋叫了好几次水的事根本瞒不过旁人。
聂景离跟素芸知道这件事，素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聂景离翻身压住。
“没想到我爹都这个年纪了还如此精神，芸儿，咱们可不能落雨下风啊。”
素芸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聂景离拉入狂风浪潮。
慕云若是知道府上发生的这些事肯定会感慨一句“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可她现下也没心思去关注府上这些人的八卦。
因为她又没见到聂翊风。
“你是说，当时少爷匆匆回来就只是在书房里找人问了几句话就走了？”
云香今日受了伤，一直待在屋子里休息。
聂翊风回来的时候慕云不在，所以她只得来问云香。
“是的。”
云香有些犹豫地看了慕云一眼。
慕云挑眉：“有什么话就说。”
云香这才怯懦着开口：“其实今日少爷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去找了他，告诉他你被老夫人带走的事。”
慕云眼睛亮了亮：“他如何说？”
云香纠结许久，才眼睛一闭，狠下心直接开口：“少爷说老夫人不会对你如何，还说你只是一个丫头，犯不着什么事都跟主子说，像是什么样子。”
慕云只觉得脑袋上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让她有些眩晕。
“这是他的原话？”
慕云简直不敢相信。
明明两个人从前关系那么好，慕云甚至都能感觉到聂翊风应该是有点儿喜欢她的。
怎么才跟着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什么事都变了？
这期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是、是的。”
云香看到慕云的表情很难看，绞尽脑汁才想到了一个说法，试图安慰慕云一下：“可能少爷最近就是忙，所以才——”
“忙？”
慕云看向云香，目光灼灼地问：“忙什么？最近盛京是有什么大案要案吗？”
“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他们剿匪，活捉那一群凶徒还得了圣上嘉奖吧？”
“有这些凶徒在前，短时间之内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到盛京城来闹事？”
云香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心底其实也知道刚才那个说法太过儿戏，根本蒙骗不过去。
“云香，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慕云是真的很疑惑。
怎么能有这样阴晴不定的人呢？
就算是判刑也得有个罪名吧？
为什么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走向这么诡异？
“我不知道啊……”云香很想安慰慕云几句，可是她也毫无头绪，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慕云其实也没指望能从云香这里找到答案。
她算是东塘院里跟聂翊风走得最近的一个，甚至在她受伤之前她都是在聂翊风的屋子里住的。
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聂翊风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冷淡下来，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算了，我出去走走。”
慕云实在是心烦意乱。
她这人最怕冷暴力，偏偏又好奇心旺盛。
所以当初翻看这本小说的时候但凡好奇心弱一点也不至于跳着都要看完。
现在落得这个结果她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慕云姐姐，还是先休息吧，你这还没好全呢……”
慕云摆摆手，拒绝了云香的提议：“不了，我实在是睡不着。”
云香一脸担忧地目送她离开。
慕云没有出院子，只是在里面晃荡了几步。
夜风很凉，慕云没在外面待多久，最终还是选择回去。
刚走到门口，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立刻提高警惕大喊了一声：“是谁？”